路剛走到一半，麵食的香氣就漫了整個村子。秦國食盒剛進東街門，楚國甜香就飄進西巷窗，魯國餃香在北街打轉，三隊人送得像撒暖爐，引得人心裡發癢。
“您看這搭配，”隔壁的老太太站在門口接禮笑，“送饅頭的是秦國的媳婦，可遞醬料的是楚國的丫頭，帶路的是魯國的老漢，走著走著就忘了哪國的。”
送到列國雜居的“共樂巷”時，巷裡的秦國老翁接禮，楚國主婦倒茶，魯國書生道謝，食盒堆在桌上像座小山，連飛過的麻雀都落在窗台上，像在聞香味。
“這混送連的是咱過日子的情，”李掌櫃提著個空盒說，“就像去年咱修的過街樓，秦國的木匠、楚國的瓦匠、魯國的石匠一起動手，樓通了，禮送了，街坊才親近。”
返程的時候，小石頭舉著張回贈的糖紙跑向劍，剛到旁邊，糖紙突然和劍同時亮了亮，紙上的花紋和劍鞘上的送紋在陽光下連成片，像條溫暖的彩帶。
“這倆是一夥兒的吧？”有人大著嗓門喊。
四、寒日裡的送食路
大寒那天飄著雪，列國的百姓卻沒歇，秦國的嬸子把食盒往懷裡揣，楚國的姑娘用棉被裹著熱食，趙國的老漢給孩童戴暖帽，雪花打在食盒上的“簌簌”聲，竟像在撒糖霜。
“這送食路真抗凍，”王二愣子往鞋底綁草繩，“去年下雪也是這街巷，列國的人湊一塊兒送，凍著凍著就不冷了。”
公孫矩抱著劍站在巷口，劍鞘上的雪花化成水，順著紋路彙成個圓，把所有送具和人都圈在裡麵。
“您看這熱乎勁，”教書先生用拐杖指著食盒，“跟《禮記》裡說的‘鄰裡相惠，禮之常也’一個理，情到了，啥冷都不怕。”
雪下得緊的時候，有盒年糕突然掉在雪地裡，眾人趕緊用列國的法子救——秦國的棉巾擦雪、魯國的炭火烘熱、楚國的蜜醬補味，補救的年糕竟比原來還香甜，像裹了層雪蜜。
“這補救比原來的還好吃，”婦人捧著年糕笑，“就像這混送，缺了哪國的法子都不行，湊在一起才暖心。”
雪停時，眾人發現巷口的雪地上，印著個小小的“暖”字，是用列國的食盒擺的，秦國的陶甕做筆畫，楚國的漆盒當點綴，正好在劍的影子裡。
“這劍又長新本事了，”李掌櫃拍著身上的雪笑，“知道咱愛送暖。”
公孫矩摸著劍上的新紋，突然明白：“不是劍長本事，是咱的心在混送裡融在了一塊兒，連雪花都跟著添甜。”
五、歲月裡的送暖
立春前，雜院要新做批送具，列國的人又來搭手。秦國的木匠打新盒，趙國的竹匠編新籃，楚國的漆匠刷新甕，連小石頭都拿著個小刷子，學著漆盒邊。
“這新家夥得叫‘共情具’，”王二愣子媳婦在食盒上貼紅帖，“不管哪國的吃食，用這兒的家夥送，都能暖透心，熱熱鬨鬨的才叫年景。”
新送具備好那天，列國的人都來試送，秦國的嬸子提著新盒走東街，楚國的姑娘挎著新籃繞西巷，魯國的婆婆拎著新甕串北街，歡笑聲飄出老遠，引得全縣的人都來學。
“這叫禮輕情意重，”教書先生捋著胡子笑，“就像春雪潤田，這廂送塊饃，那廂還碗粥，最後都暖了心，看著就親。”
孩子們在街巷裡學送食，秦國的娃學遞饅頭，楚國的娃學送年糕，燕國的小石頭學分餃子，笑聲混在一起，分不清誰是誰，隻有“嘻嘻哈哈”的調子在風裡飄。
晚上收拾時，王二愣子發現老槐樹下，不知誰刻了道新紋，把列國的送具都刻在上麵，秦國的陶甕、楚國的漆盒、魯國的竹籃湊成個圓，和劍鞘上的新紋一個樣。“準是哪個老街坊刻的，”他笑著說，“這叫念想。”
公孫矩看著劍上的新紋，“送”字旁邊又多了道“暖”字紋，摸上去竟帶著點棉墊的溫軟。“師父，這紋咋越來越像咱的街巷了？”阿柴問。
公孫矩望著巷裡來來往往的人，有人在收空盒，有人在洗食具，有人在盤點回禮，列國的情誼混在這巷裡，像股用不完的熱乎勁。“因為日子就是由這混送暖得紅火的啊，”他說，“你送你的饃，我還你的糕，你遞你的餃，我回你的醬，走著走著就忘了哪是哪國的地界，隻記得要熱熱鬨鬨、和和美美。”
後來，這送食街成了全縣的寶貝，每年都有新的混送習俗加進來，老槐樹下的刻痕被摸得鋥亮。有個史官見了，在《春秋會要》續卷裡寫：“所謂鄰裡，不過是把各家的熱乎遞在一條街，你送一碗，我還一碟，你幫一次，我助一回，年深日久，就成了誰也離不開誰的親情。”
而那柄“華夏”劍，依舊靠在老槐樹下，劍鞘上的紋路越來越密，像幅活的送食圖。有人說這劍吸了人情的靈氣，摸上去總帶著點暖意；隻有公孫矩知道，那暖意哪是劍上的，不過是千萬雙手送過的痕跡，是千家萬戶的溫情，在木頭裡生了根，開了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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