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青梅竹馬_梁大人,帶我一起去破案吧!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109章 青梅竹馬(1 / 1)

秋意漸濃,庭院中的桂花已開始零落,鋪就一地碎金,香氣卻愈發沉鬱,仿佛要將最後的芬芳深深烙進時光裡。何府的案子,也如同這秋日的天氣,表麵看似平靜,內裡卻暗流洶湧,寒意逼人。

元元決定單獨見一見那位續弦夫人李豔豔。她選擇在何府花園的涼亭裡,隻帶了兩個丫鬟遠遠候著。石桌上擺著一壺清茶,兩碟細點,試圖緩和些許緊張氣氛。

李豔豔來時,穿著素淨的月白襦裙,臉上脂粉未施,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,比起宴席那日的激動,此刻的她更像是一根繃得太緊、即將斷裂的弦。她對著元元,這位氣質不凡、又與辦案官員關係密切的夫人,顯得十分拘謹不安。

元元並未急著追問,隻是為她斟了杯茶,語氣平和地聊了些家常,問及何府後院的日常,問及幾位妾室的性情,問及…王夫人從前的事。提起王氏,李豔豔的手指明顯顫抖了一下,茶水漾出幾滴。

終於,在元元溫和卻不容回避的目光下,李豔豔的心理防線似乎崩潰了。她猛地放下茶杯,淚水奪眶而出,不再是那日表演式的哭嚎,而是壓抑了太久的恐懼、委屈和絕望的宣泄。

“梁夫人…我…我們也是沒法子了…”她哽咽著,聲音斷斷續續,“老爺他…他不是人…自打王姐姐去後,他越發暴戾…稍有不順心,非打即罵…梅妹妹手臂上的疤,蘭妹妹腰間的傷…都是他醉酒後拿馬鞭抽的…他說我們都是他的物件,打死了也沒人敢說什麼…”

她抬起淚眼,眼中充滿了後怕與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:“我們是怕極了…也恨極了…後來…後來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,說…說既然活不下去,不如…不如讓他也嘗嘗害怕的滋味…我們…我們就偷偷在他日常喝的酒裡…加一點點東西…不是毒,真的不是立刻要命的毒!就是些…會讓他心神恍惚、產生幻覺的藥粉…”

“我們想著…他若是以為自己真的撞見了王姐姐的鬼魂,做了虧心事害怕了…或許就能收斂些,或許我們就能有一條活路…”李豔豔哭得渾身發抖,“那日開窖宴,我們原本沒想…沒想他會…可誰知道他剛好喝了那壇我們動過手腳的酒,又剛好情緒激動…就…就…”

她說不下去了,伏在石桌上痛哭失聲。

元元靜靜地聽著,心中波瀾起伏,既有對這群女子遭遇的深切同情,又有對她們鋌而走險的震驚與歎息。她遞過自己的帕子,沒有立刻評判什麼。

回到大理寺,元元將李豔豔的坦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梁錚。她坐在梁錚書案對麵的椅子上,雙手捧著微涼的茶杯,目光複雜。

梁錚聽完,沉默了許久。他起身,繞過書案,走到元元麵前,蹲下身來,平視著她的眼睛,握住了她微涼的手:“你獨自去見她,問出這般真相…很勇敢。但答應我,以後不要再這般冒險了。”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後怕,“李豔豔如今情緒不穩,何家又情況複雜,我怕你卷入太深,會出意外。”

元元望進他擔憂的眼眸,心中暖流湧動,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你會擔心,所以我帶了人,也選在開闊處見麵。以後…我會更小心些。”

與此同時,秦泰那邊的排查也有了新方向。他查到了王氏娘家一位鄰居提供的線索:王氏出嫁前,曾與一位姓陳的秀才關係甚好,兩人似是青梅竹馬,後因何家聘禮豐厚,王氏父母強行拆散了他們。這位陳秀才至今未娶,在城南一家私塾教書。

這條線索立刻引起了秦泰的警惕。

情殺?為愛複仇?他立刻帶著趙彥茹趕到了那家私塾。

陳秀才陳生,是個看起來有些文弱瘦削的年輕人,衣著洗得發白,卻十分整潔。見到官差,他顯得有些緊張,尤其是聽到何文淵的名字時,臉色更是白了白。

但當秦泰銳利的目光審視著他,問及他是否因怨恨何文淵奪愛而殺人時,陳生卻激動起來,他眼眶發紅,聲音哽咽卻堅定:“大人明鑒!晚生確實…確實至今難以對王姑娘忘情,也確曾怨恨何文淵辱她至此!但晚生絕不會因此殺人!王姑娘在天之靈,也絕不會願見我為此沾染罪孽!”

他從懷中貼身處,掏出一個保存得極好的荷包,從裡麵取出一張泛黃的信紙,小心翼翼地展開。信上是女子清秀的筆跡,寫著一些日常瑣事,隻在最後有幾句話:“…此生緣淺,勿再念。望君覓得良配,平安喜樂,勿以我為念,更勿…為我做任何傻事。”

落款是一個“婉”字,王氏閨名。信紙邊緣有些毛糙,似是被人反複摩挲觀看。

“這是王姑娘嫁入何家前,托人帶給我的最後一封信…”陳生淚水滑落,“她讓我好好活著,我怎能…怎能為她報仇而去殺人?那豈不是辜負了她最後的心意?”

秦泰仔細審視著陳生的表情和那封顯然年代久遠的信,判斷他所言非虛。趙彥茹在一旁默默記錄,看著那封充滿無奈與勸誡的信,再想到王氏最後的慘狀,眼圈不禁又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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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泰問完話,將信還給陳生,起身離開時,見趙彥茹情緒低落,便去旁邊討了一碗溫水,遞給她:“喝點水,緩一緩。王氏…是個善良通透的女子,可惜所遇非人。我們查明真相,讓該受懲罰的人得到懲罰,便是對她最好的告慰。”

而梁錚這邊,也再次找來了仵作陶鈴鈴。他沒有逼迫,隻是將目前查到的線索——李豔豔的坦白、安神丸與致幻藥方的關聯、以及王氏的真實死因,平靜地攤開在她麵前。

“陶仵作,”梁錚看著她,語氣沉穩而帶著一種理解的壓力,“本官知你有顧慮。但如今案情已漸明朗,何文淵虐殺發妻在先,眾妾室長期受虐在後。她們或許用了不當手段,但其情可憫。你隱瞞的發現,或許正是理清她們用何種方式、以及是否意在奪命的關鍵。說出真相,並非是為了定她們的死罪,或許…恰恰是為了能更公正地評判此事,給所有人一個交代。”

就在這時,元元抱著睡醒後尋找父親的梁順利走了進來。小順利一看到爹爹,立刻張開小胳膊,奶聲奶氣地喊:“爹!”

梁錚很自然地伸手接過女兒,讓小女兒坐在自己臂彎裡。孩子天真無邪的存在,似乎衝淡了書房內凝重的氣氛。梁錚一邊輕輕拍著女兒的背,一邊繼續看向陶鈴鈴,目光沉靜卻有力:“本官承諾,你所言一切,皆會審慎斟酌。你無需獨自承擔所有壓力。”

陶鈴鈴看著眼前這位冷麵卻似乎心存仁恕的官員,又看看他懷中不諳世事的孩子,再想到何府那些女子身上的傷痕和王氏的慘死,一直緊繃的心防終於鬆動。她深吸一口氣,從袖中取出另一份私下記錄的紙張,低聲道:“大人明鑒……卑職在何老爺耳後發現少許烏頭堿殘留…但指甲縫中,刮檢出的更多是…是曼陀羅花粉。此物亦可致幻,但毒性遠不如烏頭堿劇烈…卑職當時怕…”

夜深人靜,梁順利早已酣睡。元元坐在梳妝台前,梳理著長發,從鏡子裡看著靠在床頭沉思的梁錚,輕聲道:“李豔豔她們…也是被逼到了絕路上。若嚴格按律法,她們謀劃下藥,致何文淵死亡,怕是…”

梁錚起身走過來,很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梳子,接著她的話說道:“按律,殺人償命。尤其是妾弑家主,罪加一等。”他的聲音有些沉鬱,但他梳發的動作卻異常輕柔,“我知道。法理與人情,有時如同水火。但正因如此,才更需要權衡。既要懲戒罪行,亦要體察情由,否則律法便成了僵死的教條,失了其懲惡揚善的本意。”他放下梳子,雙手按在元元肩上,看著鏡中的她,“這是個難題。”

元元轉過身,抬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,仰頭看著他,目光清澈而堅定:“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。但不管你最終如何抉擇,是基於冰冷的律條,還是考慮到那幾分人情天理,我都明白你必是經過深思熟慮,以求無愧於心。我總會站在你這邊。”梁錚心中動容,俯身將她輕輕擁入懷中:“得妻如此,夫複何求。”

秦泰和趙彥茹從私塾出來,天色已晚。路上,趙彥茹情緒依舊有些低落,為王氏和陳生的錯過與遺憾,也為世間女子不易。秦泰看著她垂眸不語的樣子,忽然開口道:“今天辛苦你了,陪我跑了這麼多地方,還要聽這些沉重的事。”

趙彥茹搖搖頭:“能幫到你,能為此等冤情儘一份力,我不覺辛苦。”她頓了頓,聲音更輕了些,“隻是有時覺得,女子活在這世上,為何總是這般艱難…”秦泰沉默片刻,道:“世間確有諸多不公。但正因為有不公,才更需要有人去匡扶正義。就像現在,我們做的,便是在儘力還她們一個公道。”

他看向趙彥茹,語氣誠摯,“而你,彥茹,你做的很好。你觀察入微,心思細膩,畫的圖、整理的線索,都幫了我大忙。有你在身邊相助,我…覺得很安心。”這不是他第一次誇她,卻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表達“有你在身邊”的感覺。

趙彥茹微微一怔,抬頭看向他,隻見他目光坦蕩而專注,耳根卻又悄悄泛了紅。她心中怦然,慌忙低下頭,唇角卻忍不住微微彎起,低低“嗯”了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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