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碟花生周圍的空氣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,緊接著,一縷若有似無的白色煙霧毫無征兆地從地板縫隙中嫋嫋升起,帶著一股淡淡的、像是雨後泥土和舊紙張混合的奇特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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煙霧迅速凝聚,一個圓滾滾、穿著顏色鮮豔得像從年畫裡走出來的宋朝差服的胖乎乎身影,伴隨著一陣含混不清的、帶著濃重福建口音的嘟囔,從地裡“啵”一聲鑽了出來!
“哎呦喂~係啥米香味啦~勾得咱家肚裡的饞蟲咕咕叫嘞!”
正是鬼差皮卡丘!他的小圓臉一如既往地喜慶,眼睛眯成兩條縫,鼻頭使勁嗅著,目標明確地直奔那碟蒜香花生而去,胖乎乎的手眼看就要抓上。
“皮卡丘!”元元急忙出聲,心臟因這超自然景象再次狂跳,但更多的是抓住線索的急切。
皮卡丘動作一頓,抬起圓臉,看到是元元,似乎愣了一下,隨即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,露出一口白牙,笑得像個偷吃到燈油的耗子:“哦~係阿妹啊!咋啦?又想人家啦?係不係又有啥米好呷的要孝敬我哦?”他說著,眼睛還不住地往那碟花生上瞟。
元元定了定神,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而恭敬:“確實備了些小吃,請你品嘗。不過…確有一事不明,想向你請教。”
“嗦~嗦~好嗦好嗦!”皮卡丘已經迫不及待地抓起幾顆花生米丟進嘴裡,嚼得嘎嘣脆,含糊不清地說,“邊呷邊嗦!啥米事體啦?”
元元將從女屍臉上取得的那些微末證物用白紙托著,小心地遞到皮卡丘麵前,強壓著激動問道:“你可見過此類材質?它們…似乎不應存於此世間。我懷疑,是否…是否有與我相似之人,穿越來到了這裡?”
皮卡丘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,胖乎乎的手指沾著點花生碎屑,湊近那點東西,小豆眼仔細瞅了瞅,又聳動鼻子聞了聞。
片刻後,他搖搖圓滾滾的腦袋,福建話裡帶上了幾分難得的正經:
“唔~這東西…味兒是有點怪怪的,像是‘那邊’漏過來的邊角料。”他指了指那些證物,又指指元元,“但係啦,阿妹你放心好啦,我可以拍著肚皮跟你保證,除了你,絕對沒有第二個從‘那邊’正式過來報到!我的工作簿上記得清清楚楚嘞!”
他的話讓元元心頭一緊。
“邊角料”?
“漏過來”?
皮卡丘又塞了一把花生米,才繼續含糊道:“不過啦,福餘街7號那個老房子,它唔係個普通地方啦!它係個‘空間交叉點’,有時候呐,會不太穩定,就像窗戶關不嚴實,偶爾會漏點風進來一樣——可能唔小心就會溜過來一點‘那邊’的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啦。”
他伸出油乎乎的手指,比劃著:“可能係一本書、一件衣裳、或者…就係你手上這種唔知係啥米的小碎片啦!但係大活人過來或者魂魄過來?那動靜可大啦,我肯定第一個知道嘞!”
原來如此!元元恍然大悟,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,但隨即又湧起新的疑惑。即便這些材料是偶然“漏”過來的,但將它們運用在如此精妙的易容術上,也絕非尋常人所為!
她再次追問:“那你可知,此間可有能人,擅長使用此類…呃…‘天外遺材’進行易容改扮之術?”
皮卡丘正吃得歡快,聞言眨巴眨巴小眼睛,歪著腦袋想了想:“易容?把人變得阿媽都認唔出?唔…你這麼說起來啦…宮裡好像倒係有個老家夥,手藝巧得嘞,大家都叫他‘鬼工’劉的…據說啥米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到他手裡都能化腐朽為神奇嘞…不過咱家也好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嘍…”
“鬼工”劉?宮中老宦官?元元立刻將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裡。
這時,皮卡丘突然抽了抽鼻子,側耳像是聽到了什麼無聲的召喚,他慌忙把碟子裡剩下的花生米一股腦倒進自己的大袖子裡,含糊道:“哎呀不好不好,判官老爺叫集合點名啦!我得趕緊溜了!阿妹下次有好呷的再叫我哈!”
話音未落,又是一陣白煙冒起,他那圓滾滾的身影如同出現時一般突兀,“咻”地一下鑽入地底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隻留下地板上那個空蕩蕩的白瓷碟,以及空氣中殘留的淡淡蒜香。
元元獨自站在值房中,窗外秋雨未停。皮卡丘的話暫時排除了“其他穿越者”的可能性,卻指向了更明確的方向——宮中有一位被稱為“鬼工”的神秘匠人,可能接觸並使用過這些來自現代的奇異材料。
而這個人,極有可能與這起利用易容技術、並以贗品玉佩陷害趙彥茹的陰謀,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!
她走到窗邊,看著窗外被雨幕籠罩的陰沉天空。梁錚此刻在宮中…是否也曾聽過“鬼工”劉的名號?
她迫切地需要與他分享這個驚人的發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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