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飛叼著煙,在淩晨一點半的街頭晃蕩。他剛從酒吧出來,工具硬得發疼。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了,老婆回娘家帶孩子,他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就像出了籠的野狗,滿腦子隻想著找點葷腥。
操,這破地方連個像樣的雞都沒有。他踢飛一個易拉罐,金屬碰撞聲在空蕩的街道上格外刺耳。往常熟悉的那幾個站街點今晚都空蕩蕩的,要麼就是些歪瓜裂棗,他看著都倒胃口。
轉過一個街角,李飛突然注意到一條從沒走過的小巷。巷口掛著盞忽明忽暗的紅燈,像是某種暗示。他眯起醉眼,隱約看見巷子深處有個身影。
媽的,總算找到了。他吐掉煙頭,搓著手往裡走。巷子比他想象的要深,兩側牆壁滲出潮濕的黴味,地上黏糊糊的不知是什麼液體。越往裡走,路燈的光就越微弱,最後隻剩下那盞紅燈投下血色的陰影。
那女人站在一盞壞掉的路燈下,穿著緊身紅裙,身材確實不錯。李飛走近時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,像是廉價香水混著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。
多少錢?他開門見山,工具已經漲得發痛。
女人沒說話,隻是伸出一根手指。李飛樂了:一百?這麼便宜?他上下打量這女人,雖然光線昏暗,但能看出皮膚很白,五官也不錯,這價格簡直跟白送一樣。
女人點點頭,轉身往巷子更深處走去。李飛趕緊跟上,心裡已經盤算著等會兒要用什麼姿勢。他們走到一個凹陷的牆邊,這裡勉強能擋風,女人直接靠在牆上,撩起裙子。
“靠,沒穿…”李飛咽了口唾沫,直接看到那片陰影。他急不可耐,心想今晚真是撿到寶了。
當他湊近時,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。這女人的皮膚白得不正常,在昏暗光線下幾乎泛著青灰。而且她太安靜了,從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,連呼吸聲都聽不見。
你...沒事吧?李飛停下動作,突然覺得後背發涼。
女人終於開口了,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:不做就滾。這話反而打消了李飛的疑慮——畢竟站街女脾氣怪的多的是。他罵了自己一句疑神疑鬼,繼續剛才的事。
但當他的手碰到女人時,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竄上來。那根本不是活人該有的溫度,更像是摸到了一塊冰涼的肉。
你身上怎麼這麼冷?李飛縮回手,酒醒了大半。
女人沒回答,隻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那力道大得驚人,李飛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了。他想抽手,卻看見女人慢慢抬起頭——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,不是反射的光,而是像貓眼一樣自己發著微光。
錢...女人嘴裡擠出這個字,呼吸噴在李飛臉上,帶著腐肉的氣味。
李飛這下徹底清醒了,恐懼像一盆冰水澆在頭上。他拚命掙紮,卻發現自己像被鐵鉗固定住一樣動彈不得。女人的臉越來越近,他終於看清那張臉——皮膚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,像是有無數小蟲在皮層下爬行。
放開我!你媽屄的放開!李飛用另一隻手去推,觸感卻像按在了一團濕冷的棉花上,手指甚至微微陷進了女人的臉頰。
這時,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。女人的左眼角突然裂開一條細縫,一隻肥白的蛆蟲從裡麵鑽出來,掉在李飛胸口。接著是第二隻、第三隻...她的眼睛就像兩個蟲巢,不斷有蛆蟲從中湧出。
李飛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,拚儘全力終於掙脫。他轉身就跑,褲襠濕了一片卻渾然不覺。身後的女人沒有追來,但他聽到一種奇怪的蠕動聲,像是無數軟體動物在地麵爬行。
跑到巷口時,李飛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——那女人還站在原地,但她的裙子已經滑落,露出上半身。在紅燈照射下,他看清那根本不是人的身體,而是一具高度腐爛的軀乾,肋骨暴露在外,內臟已經發黑。更可怕的是,那些內臟裡全是蠕動的蛆蟲,不斷從空洞的腹腔掉到地上。
女人——或者說那東西——慢慢抬起手,對他做了個的手勢。李飛魂飛魄散,連滾帶爬地衝出小巷,一路狂奔直到看見警車才癱倒在地。
警察以為他是醉漢,直到看見他褲子上爬著的幾條蛆蟲才變了臉色。李飛語無倫次地講述經曆,警察聽完後交換了一個眼神,其中一人小聲說:又是那個巷子。
他們帶李飛去醫院檢查,除了一些擦傷和心理創傷外沒什麼大礙。但當警察帶他指認現場時,毫無意外,那條小巷不見了——那裡隻有一堵實心牆,牆前擺著幾個腐爛的水果和一個小香爐,像是有人在這裡祭拜過什麼。
李飛後來瘋了,逢人就說巷子裡有吃人的女鬼。大多數人隻當是瘋話,隻有那些深夜在街頭遊蕩的人偶爾會提起——在某個紅燈閃爍的巷口,確實能看到一個穿紅裙的女人。她會向路人伸出一根手指,但沒人敢接這個價格,因為據說答應的人,第二天都會被發現死在附近,身體完好無損,但內臟全都不見了,就像被什麼東西從內部吃空了一樣。
都市怪談又多了一個版本:深夜不要走進陌生的小巷,特彆是掛著紅燈的那種。如果遇到穿紅裙的女人問你要不要服務,記住——她收的不是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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