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麗眼睜睜看著,張強的腹部詭異地鼓脹起來,皮膚越繃越緊,變得透明。
然後,“噗嗤”一聲悶響,像熟過頭的果子裂開。不是爆炸,是撕裂。他的肚皮沿著中線自己裂開了,腸子、內臟混著大量的血,“嘩啦”一下湧了出來,淌了一地。
張強甚至沒來得及慘叫,眼神就徹底渙散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,倒在那一大灘溫熱的、還在蠕動的內臟和血泊裡。
臥室裡彌漫開濃重至極的血腥味。
王麗已經叫不出來了,喉嚨像是被水泥堵住。她渾身抖得像篩糠,尿液不受控製地順著腿根流下。她看著那個站在床邊的、她名義上的丈夫。
“周兵”緩緩轉過身,重新麵對她。他開始解皮帶扣,動作依舊緩慢僵硬。
王麗絕望地搖頭,身體拚命往後縮,直到脊背抵住冰冷的牆壁。
他脫掉了長褲,然後是內褲。那具身體更加恐怖。從腹部到大腿根部,同樣布滿了醜陋的黑色縫合線。而在男性生殖器的位置,皮膚更是被粗糙地縫合成一團,看不到完整的器官,隻有一些難以名狀的、暗紅色的組織從縫合線的縫隙裡隱約凸出,微微搏動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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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根本不是一個完整的人,更像是一具被胡亂拚湊起來的、正在活動的屍塊!
“周兵”爬上床,向王麗壓了過來。他身上那股土腥味更濃了。王麗能清晰地看到他脖子上有一圈明顯的、顏色更深的縫合線痕跡,腦袋似乎也是後來縫上去的。
他伸出那隻冰冷、僵硬的手,撫摸王麗的臉。手指像冰錐一樣冷。
王麗徹底崩潰了,眼神渙散,口水不受控製地流下,身體偶爾抽搐一下,已經失去了所有神智。
“周兵”沒有進一步侵犯她。他隻是維持著那個壓在她身上的姿勢,低著的頭,陰影中的臉似乎正對著她。他就這樣,一動不動。
時間仿佛凝固了。房間裡隻剩下地板上那灘血泊緩慢擴散的細微聲響,以及王麗偶爾發出的、無意識的嗚咽。
不知過了多久,窗外的天空開始泛起一絲灰白。
那個壓著王麗的“東西”,突然動了。他慢慢地從王麗身上下來,動作依舊僵硬。
他看也沒看地上張強的屍體和那堆內臟,也沒再看已經瘋掉的王麗。他默默地、一件一件地,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,用那種笨拙緩慢的方式,重新穿上。襯衫,夾克。
然後,他轉過身,像來時一樣,邁著僵硬而輕微的步子,走出了臥室,穿過客廳,打開大門,走了出去。大門輕輕合上,發出“哢”的一聲輕響。
屋子裡,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,一具開膛破肚、內臟流溢的男屍,和一個蜷縮在牆角、眼神空洞、徹底瘋了的女主人。
……
第二天,鄰居因為聞到濃重異味報警。警察破門而入,看到了地獄般的景象。
調查迅速展開,但充滿了詭異。張強的死狀極不尋常,法醫都無法解釋腹部那種整齊又充滿撕裂感的傷口是如何形成的,像是從內部被撐破。
王麗已經精神失常,無法提供任何有效信息。而最重要的嫌疑人周兵,卻在數百公裡外出差,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。監控顯示他當晚確實在異地酒店,根本沒有返回的交通工具記錄。
現場沒有闖入痕跡,沒有打鬥跡象,一切都指向一個封閉空間內的離奇慘案。
唯一的線索,是小區一個模糊的夜間監控,拍到一個穿著灰色夾克、身形極似周兵的男人,在案發時間段內,以一種有些僵硬的姿勢走進了單元門,但沒有任何他離開的畫麵。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。
案子成了懸案,卷宗裡寫滿了“無法解釋”。
而關於那個夜晚,關於那個可能從某個不該回來的地方“回來”的“東西”,則在一些特定的小圈子裡,悄悄流傳開來。人們竊竊私語,說那是執念化成的實體,是死亡也未能阻撓的“歸來”,用最殘酷血腥的方式,執行了最後的審判。
都市的陰影裡,又一個令人脊背發涼的怪談,悄然滋生。
夜深人靜時,或許你該想想,那個晚歸的家人,真的還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嗎?畢竟,有些東西,認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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