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全身僵硬,呼吸都快停了。文斌渾然不覺,躺下,沒多久就打起鼾。
那個東西,在門口站了很久。我能感覺到它在“看”我們。充滿惡意。
天快亮時,那股陰冷感才漸漸退去。
我確定,不是幻覺。文斌被什麼東西纏上了。
我試著跟文斌說:“文斌,那輛桑塔納,要不要找個師傅看看?總覺得那車有點邪門。”
他立刻變了臉,把筷子一摔:“看什麼看?哪來的錢?你他媽是不是咒我?嫌我賺得少?嫌錢少可以去賣逼啊。”
他以前也會發脾氣,但不會這麼粗俗下流。現在他瞪著我,眼神渾濁,帶著一股狠勁。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就是覺得你開這車以後,身體好像變差了,回來也晚……”我努力壓製著怒火。
“老子在外麵累死累活,回來還要聽你嗶嗶?不想過就滾!”他吼著,唾沫星子噴到我臉上。
我閉上嘴,心裡又怕又涼。那個東西,不僅在跟著他,還在影響他。
我偷偷去找過賣車給文斌的老趙。老趙老婆說他回老家了,走了快一個月了。我問起那輛桑塔納,他老婆眼神躲閃,隻說“車沒問題,就是舊點”,就趕緊關上門。
不對勁。
我又去了文斌常拉活兒的幾個點,問其他司機。有個姓張的司機,跟文斌還算熟,我請他抽煙,聊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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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斌哥啊……是有點怪。”張師傅壓低聲音,“前幾天半夜,我收車早,看見他車停在河邊,沒熄火。
我過去想打個招呼,看見他……一個人在車裡,對著空著的副駕駛說話,比比劃劃的,表情還挺豐富。我敲車窗,他嚇一跳,回頭看我,眼神直勾勾的。我問他跟誰說話,他說……沒說啥,練練口語。扯淡嘛!”
我後背發涼:“就他一個人?”
“啊,就他一個。車裡沒彆人。”張師傅頓了頓,“妹子,勸勸斌哥,那車……那車以前出過事,拉過不乾淨的東西。老趙便宜賣,不是沒原因的。”
“出過什麼事?”
“這我就不清楚了,反正邪性。”
我謝過他,心裡沉甸甸的。
文斌越來越不對勁。他白天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,臉色從灰白變成一種死氣沉沉的青。身上總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……不是味道,是一種冰冷潮濕的感覺,靠近他就覺得寒氣逼人。他不再主動碰我,晚上睡覺也離我遠遠的。
夫妻間那點事,他更是提都不提。偶爾我試著靠近,他會極其厭惡地推開我,罵得很難聽:“滾遠點!騷逼,離我這麼近想憋死我?”或者更下流的:“媽的,臭逼癢了找彆人去,彆煩老子!”
他的話又臟又毒,像變了一個人。
我知道,不是他。是那個東西。
我必須行動。
一天下午,我趁文斌睡著,偷拿了他的車鑰匙。我要去那輛桑塔納裡看看。
車停在小區後麵的僻靜處。正是午後,太陽卻像蒙了層灰,沒什麼溫度。那輛黑桑塔納靜靜地趴在那裡,像一頭沉睡的怪獸。
我深吸一口氣,拉開駕駛座的門。
一股冷氣撲麵而來,比外麵溫度低很多。車裡很乾淨,甚至可以說太乾淨了,像被仔細打掃過,沒什麼雜物。我坐進去,關上門。
壓抑感瞬間襲來。
我仔細查看。方向盤,儀表盤,檔位,座椅……似乎沒什麼特彆。我打開手套箱,裡麵隻有行駛證、保險單之類。我翻看行駛證,車主名字已經變更為李文斌。沒什麼線索。
我俯身,檢查副駕駛座底下。手摸到地毯,有點潮。我摳了摳,指尖碰到一個硬硬的小東西。我用力把它摳了出來。
是一枚黑色的、材質像石頭的小珠子,不起眼,中間有個小孔,像是從什麼手串上掉下來的。珠子觸手冰涼。
我捏著珠子,心裡奇怪。這時,我突然覺得脖子後麵一涼。
好像有人在我身後吹氣。
我猛地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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