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呢?”我問。
她頓了一下。
“你存在的代價,是誰消失了?”我抬頭,左眼直視她,“你每天看我死七百多次,你自己又是怎麼活下來的?誰替你承擔了消失的代價?”
她沒說話。
風更大了。鐘樓開始崩塌,地基發出斷裂聲,承重梁一根根扭曲變形。我腳下的平台裂開縫隙,黑色虛空從下方湧出,像某種活物張開了嘴。
我後退一步,半邊身子已經懸空。
就在這時,一道劍光從天而降。
謝無涯落在承重梁上,玄鐵劍貫穿自己左腿,釘入金屬結構。血順著劍身流下,在地麵彙成一小灘。他咬著牙,額角青筋暴起,卻沒有拔劍。
“走。”他聲音很啞,“頂層……還有最後一根鏈。”
我看著他。他的劍身銘文正在剝落,一片片掉進虛空,像是被什麼腐蝕了。
我沒有動。
“你早就計劃好了。”我說,“從解剖室開始,你就知道我會來這兒。”
他沒否認。
“你讓我看到名單,讓我知道母親是策劃者,讓我親手斬斷第一根鎖鏈。”我一步步逼近他,“你不是來救我的。你是來確保儀式繼續的。”
他閉上眼。
“那你現在呢?”我停在他麵前,左眼銀光壓向他眉心,“還要繼續演下去嗎?還是說,你終於肯告訴我,最後一根鏈上刻的是誰的名字?”
他睜開眼,目光落在我身後。
我轉身。
最後一根鎖鏈懸在主齒輪正上方,沒有名字。它的表麵光滑,像是從未被刻寫過。可當我走近,金屬開始泛起波紋,浮現出兩個字。
雲星月。
我站在原地。
阿絮的意識突然沉靜下來,像退潮。耳墜上的第二片銀杏葉輕輕晃動,然後,無聲脫落。
它在空中展開,化作一層半透明屏障,擋在我與虛空之間。
我抬起手,掌心的楔子對準鎖鏈。
謝無涯的血還在往下滴。
南宮若站在陰影裡,沒有再說話。
我深吸一口氣,揮動楔子。
金屬相擊的瞬間,整座鐘樓發出哀鳴。齒輪崩裂,鎖鏈斷裂,風從四麵八方灌入。我的身體被氣流掀動,向後仰去。
耳墜僅剩的一片銀杏葉突然發燙。
阿絮的意識從骨髓深處湧出,在我背後凝聚成一道影。
我伸手抓住鐘樓邊緣,指節發白。
謝無涯的劍開始鬆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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