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朵嗡鳴,四肢發冷。低頭看手,皮膚乾枯,指節突出,像是老了幾十歲。頭發有一半白了,垂在肩上。我試著動一下,膝蓋一軟,跪在地上。
係統界麵自動彈出,提示音冰冷:“綁定者壽命扣除二十年,當前狀態:無係統歸屬。”
我笑了。
值得。
我抬頭看那顆青銅心臟,它還在跳,但節奏變了。不再是穩定的搏動,而是偶爾停頓,像是被什麼東西乾擾了。我明白了——母親不是祭品,她是容器。她用自己的命封住了這顆心臟,而南宮熾,隻是後來搶走了這具身體的控製權。
所以它認的不是南宮熾,是楔子。
是血。
是那個畫出銀河圖騰的人。
我伸手去摸楔子,想站起來,可肩膀舊傷崩裂,血順著右臂流下來。地麵開始浮現符文,一圈圈擴散,朝我纏過來。是反向鎮壓陣,要鎖住我。
我撐著楔子,勉強抬起身,看向謝無涯。
他還睜著眼,瞳孔渙散,但嘴唇動了動。我沒聽清他說什麼,隻能嘶啞地喊:“彆讓它跳下去……它不能完整跳滿七下,否則封印就徹底失效了。”
他盯著我。
那一瞬間,他好像認出了什麼。也許是這副蒼老的臉,也許是地上那艘還沒消失的紙船。他忽然抬手,抓起斷劍的殘刃,沒有猶豫,直接刺進自己心臟。
血噴出來,濺在青銅心臟表麵。
“滋——”
像是酸液腐蝕金屬的聲音。心臟猛地一縮,跳動戛然而止。符文蔓延的速度也慢了下來,像是被凍結了。
謝無涯倒在地上,手還握著那截斷刃。他的呼吸幾乎沒了,可嘴角卻翹了一下。
我爬過去,手指顫抖地碰了碰他的手腕。脈搏微弱,但還在。我抬頭看那顆心臟,它表麵的紋路正在褪色,像是被血汙覆蓋後失去了活性。
三分鐘過去了。
幽冥商販的紙船緩緩沉入地下,消失不見。排水溝合攏,像從未裂開過。
我坐在地上,背靠著殘破的梁柱,手裡還攥著楔子。體力像被抽乾了,連抬手都費勁。銀光徹底熄滅,左眼隻剩下灼痛。阿絮沒有回應,詭語係統沉寂,連一絲怨氣值的波動都沒有。
我不是係統持有者了。
我隻是雲星月。
母親用命換來的二十年,我剛剛親手還了回去。
風從廢墟縫隙吹進來,帶著鐵鏽味。我抬頭,看見那顆青銅心臟懸在半空,不再發光,也不再跳動。它就像一塊死物,靜靜漂浮。
可就在我盯著它的時候,它的表麵突然裂開一道縫。
不是破損。
是……睜開了。
一道豎瞳緩緩浮現,漆黑,沒有光,卻直直看向我。
我的手一抖,楔子差點掉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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