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身嗡鳴一聲,銘文再次翻轉。
淨化程序啟動。
藍白色的能量波以劍為中心擴散開來,接觸到的根須迅速枯萎、碳化。我趁機命令阿絮:“屏障!隔斷再生路徑!”
灰霧最後一次騰起,在地麵織成一道半透明牆。那些被切斷的根須剛想重新連接,就被霧氣黏住,動彈不得。
可就在這時,阿絮的灰霧忽然扭曲。
霧中浮現出一個空間——古老祠堂,燭火搖曳,供桌上整齊排列著七百多個骨灰盒。每個盒子上都刻著名字,字體古樸。鏡頭緩緩推進,最終停在最中央那一枚。
上麵寫著:雲星月。
我愣住。
謝無涯也看到了。他盯著那行字,喉結動了動,卻什麼也沒說。
能量波還在擴散,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。我感覺到握劍的手開始發抖,不隻是因為體力透支,而是某種更深的東西在拉扯——仿佛那座祠堂裡的每一個名字,都在呼喚我。
“阿絮?”我試著喚它。
沒有回應。
灰霧漸漸消散,最後一點影像定格在骨灰盒打開的瞬間。裡麵沒有骨灰,隻有一枚小小的青銅楔子,靜靜躺著。
地麵又開始震動。
比之前更劇烈。
我低頭看劍,發現淨化光暈正在減弱。再看謝無涯,他的腿已經被根係裹滿,皮膚下隱隱有白色纖維蠕動。他咬牙撐著,額頭全是冷汗。
“你還撐得住嗎?”我問。
“彆管我,”他喘著氣,“繼續壓住震源。”
我點頭,正要加大怨氣輸出,忽然聽見地下傳來一聲悶響。
像是鐘聲,又像是某種機關開啟。
緊接著,整片地基裂開一道寬縫,正對著防空洞方向。一股濕冷的風從裂縫裡湧出,夾雜著腐葉和鐵鏽的味道。風中飄來一段極輕的旋律,像是八音盒在遠處轉動。
陸綰綰用的那個八音盒。
我渾身一僵。
謝無涯猛地抬頭:“不對勁,這頻率……是引導信號。”
話音未落,地縫深處浮出一團濃稠的綠光。光中懸浮著數十枚青銅楔子,排列成環形,緩緩旋轉。每一枚都連著一根細長的根須,末端紮進更深的地底。
那裡,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。
我抓緊劍柄,試圖維持淨化場,卻發現自己的血已經流得太多,手臂幾乎抬不起來。謝無涯的呼吸越來越沉,劍身的能量波動開始紊亂。
阿絮依舊沉默。
祠堂的影像消失了,但那枚刻著我名字的骨灰盒,像烙印一樣留在腦海。
地縫越裂越大,綠光逐漸逼近。
我看見第一根完整的克隆體從地下升起,全身由根係編織而成,麵部依稀是我母親的模樣。它張了嘴,發出的卻是南宮熾的聲音:
“回收開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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