凍土族的冰原比想象中更遼闊,目之所及的白與天相接,連風都帶著冰晶的棱角。火山族少主裹緊了身上的焰紋披風,看著冰川族小丫頭用冰棱在雪地上畫出條蜿蜒的路,忍不住咋舌:“你這冰碴子手,就不怕把共生種凍壞了?”
小丫頭回頭時,睫毛上還掛著霜花:“你那火苗子才該收收,剛才差點把熒光草燙出洞。”她彎腰從雪堆裡捧出株發光的草,草葉上的露珠凍成了碎鑽,“你看,它們的根須是暖的,跟你那火山岩一個脾氣。”
兩人正鬥著嘴,凍土族的孩子們圍了上來。為首的少年舉著塊凍成冰雕的魚乾,用生澀的通用語說:“族……族長說,這是謝禮。”他的指尖凍得通紅,卻執意把冰雕往少主手裡塞,“你們的共生苗,讓冰原的雪化了半尺,我們能種耐寒麥了。”
少主剛接過冰雕,掌心的溫度就讓魚乾邊緣化出圈水痕。他突然想起林辰的話——“不同的火,要燒在不同的地方”,便小心地用焰氣裹住冰雕,既沒讓它融化,也沒讓寒氣凍傷手。小丫頭在一旁看得偷笑,悄悄用冰棱在他披風上畫了隻歪歪扭扭的雪狐。
凍土族的冰屋群裡,正飄著肉湯的香氣。族長是位頭發像雪一樣白的老人,正用木勺攪著鍋裡的濃湯,湯裡煮著凍土特產的銀魚和野菌。“共生種的根須紮進冰縫後,凍土層裡冒出了溫泉。”老人舀起一勺湯遞給小丫頭,“嘗嘗,這水以前得鑿三尺冰才能取到。”
湯勺碰到嘴唇時,小丫頭愣住了——湯是溫的,帶著種奇異的甜,不像冰雪煮出來的,倒像……像火山族營地旁的溫泉水。她猛地看向窗外,隻見遠處的熒光草海邊緣,幾縷熱氣正從雪地裡冒出來,在冰原上凝成淡淡的霧。
“是你們的共生苗在‘搭橋’。”老人看穿了她的心思,指著霧靄說,“火山的熱,冰川的冷,碰在一起不是打架,是生了暖。就像這湯,銀魚喜寒,野菌喜溫,煮在一鍋才好喝。”
少主突然拍了下大腿:“我知道了!上次在共生圃,我的熔岩塊和你的冰棱放在一起,長出了帶花紋的石頭,不是誰贏了誰,是湊成了新東西!”他從行囊裡掏出塊共生石,石頭一半紅一半白,中間嵌著道彩虹紋,“你看,林辰說這叫‘和而不同’。”
小丫頭的指尖撫過石頭上的紋路,突然想起出發前,共生苗的花苞對著她晃了晃,像是在叮囑什麼。她抬頭看向凍土族的孩子們,他們正圍著那株從霧林帶來的共生苗,用體溫焐著它的根須,而苗上剛綻開的花瓣,一半染著雪的白,一半帶著火的紅。
傍晚時,風族信使的銀鈴穿透了冰原的寂靜。他落在冰屋頂上,抖落一身雪:“林辰讓我帶話,說霧林的新苗結了種子,讓你們帶些凍土的熒光草籽回去,說是要試著雜交出能在任何地方生長的草。”他掏出個水晶瓶,裡麵裝著幾十顆閃著微光的種子,“還說……讓你們彆老吵架,凍土的星星快出來了,一起看看。”
果然,夜幕降臨時,冰原的天空綻開了極光,綠的、紫的光帶在頭頂流動,像誰在天上織著綢緞。凍土族的孩子們拉著少主和小丫頭躺在雪地上,用手指著光帶編故事:“那是火山爺爺在跳舞”“不對,是冰川姐姐在撒花”。
少主突然抓起一把雪,往小丫頭脖子裡塞:“你看,極光裡有火的顏色!”小丫頭反手把一塊冰棱貼在他胳膊上:“明明是冰的光更亮!”打鬨間,兩人的笑聲驚起了冰原上的雪雀,鳥群穿過光帶,翅膀上沾的光屑像撒了把星星。
夜深時,他們在共生苗旁搭了個小小的雪屋。少主把凍土族送的魚乾凍在苗根旁,小丫頭則用冰棱給苗圍了圈柵欄。看著苗葉上同時跳動的火焰紋和冰晶紋,兩人突然不吵了。
“回去後,”少主撓了撓頭,“我教你怎麼用火山灰做保溫盆,你的冰棱放在裡麵,就不會化得那麼快了。”
小丫頭踢了踢腳下的雪:“我也教你怎麼在冰裡種熒光草,以後你的火山營地,晚上也能有光帶了。”
風族信使的銀鈴在雪屋裡輕輕晃著,把他們的話捎向遠方。霧林的共生圃裡,林辰正給新苗澆水,聽見風中傳來的話音,笑著往土裡撒了把從凍土帶回來的雪——雪落在熱烘烘的泥土裡,滋滋地化了,像在說:“知道啦,等你們帶新種子回來。”
而凍土族的冰原上,那株共生苗的花苞終於完全綻開,花蕊裡浮起個小小的光團,光團裡映出霧林的綠亭,映出各族成員的笑臉,還映著兩個在雪地裡追打的身影,像兩顆互相碰撞又彼此溫暖的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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