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花新綻的花瓣還沾著晨露,石輪族的孩子們已推著新鑄的齒輪趕來。這次的齒輪邊緣纏著細如發絲的銀線,陽光一照,線絲折射出七彩光,像給齒輪鑲了圈彩虹。“這是用各族的金屬熔在一起打的,”領頭的孩子擦著汗,指腹蹭過齒輪上的紋路,“銅的軟、鐵的硬、銀的亮,混在一起轉起來更穩。”
齒輪剛卡進鐵花底座,就聽見“哢嗒”輕響,與原有的齒輪嚴絲合縫咬在一起。鐵花突然轉得快了些,花瓣上的鏽紋跟著流動,青藍與褐紅交織的圖案裡,竟慢慢顯出海浪拍礁石的模樣——浪頭是霧海族的銀線,礁石是藥鐵族的鐵基,濺起的水花裡還裹著凍土族的冰粒。
“轉起來了!”孩子們歡呼著後退,卻見鐵花的根須順著齒輪縫隙往外鑽,纏上石輪族帶來的金屬線,線絲立刻變得滾燙,像是被鐵花的溫度焐熱了。木族的小姑娘伸手碰了碰線絲,指尖傳來微微的麻意:“是活的……這線在跟著鐵花呼吸呢。”
霧海族的船剛靠岸,少年們就抬著個半透明的琉璃缸跑來,缸裡盛著泛著泡沫的海水,水裡遊著幾尾半透明的魚,魚尾掃過缸壁,會留下轉瞬即逝的光痕。“這是‘鏡鱗魚’,”領頭的少年笑著將琉璃缸放在鐵花旁,“它們的鱗能映出周圍的動靜,鐵花轉的時候,鱗上會顯出各族的影子呢。”
話音剛落,鐵花恰好轉到琉璃缸前,鏡鱗魚突然集體翻身,缸壁上瞬間映出圍著鐵花的孩子們——藥鐵族的少年正用砂紙輕蹭鏽跡,木族的小姑娘在給合心草澆水,凍土族的小丫頭抱著冰磚打盹,石輪族的孩子蹲在齒輪旁數齒牙……連遠處守契蝶掠過天際的影子都被映得清清楚楚,像幅流動的畫。
“快看鏽紋!”有人指著鐵花大喊。花瓣上的浪濤圖案裡,竟多出了些細小的紋路,細看是各族圖騰的微縮版:藥鐵族的鍛錘、木族的藤葉、凍土族的冰晶、石輪族的齒輪……像給海浪紋鑲了圈“族徽邊”。
午後的風帶著熱意吹過來,鐵花突然晃了晃,最外層的花瓣微微下垂,像是有些疲憊。凍土族的小丫頭立刻把冰磚往齒輪下塞,冰磚融化的水順著齒牙流進底座,鐵花轉得慢了些,鏽紋卻更亮了,青藍色的部分甚至泛起層薄霜,與褐紅色的鏽跡相映,像冬與夏在花瓣上撞了個滿懷。
“該給它‘喂’點東西了。”藥鐵族的少年跑回營地,抱來個鐵皮箱,裡麵裝著各族收集的“寶貝”:霧海族的珍珠粉、木族的樹脂、石輪族的碎齒輪、藥鐵族自己煉的鐵屑……他抓了把混合在一起,小心地撒在鐵花根部,“長老說,鐵花吃這些比單吃一種‘飯’長得壯。”
粉末剛接觸土壤,鐵花的根須就像有了生命,立刻纏上去吸收,花瓣竟輕輕顫了顫,像是在點頭。合心草的嫩芽順著花瓣往上爬得更快了,頂端的花苞脹得鼓鼓的,眼看就要綻開。
守契蝶不知何時停在花苞上,翅膀扇動的頻率漸漸與齒輪轉動的節奏重合。孩子們突然安靜下來,看著花苞在夕陽裡慢慢舒展——裡麵沒有花瓣,而是個小小的琉璃球,球裡封存著剛才鏡鱗魚映出的所有影子,像把一整個下午的熱鬨都鎖在了裡麵。
“是‘時光珠’!”木族的小姑娘捂住嘴,眼裡閃著光,“長老說,隻有共生得足夠好的生命,才能結出這種珠子。”
鐵花轉得越來越慢,最後輕輕停在琉璃缸前,鏡鱗魚立刻將時光珠的影子映在缸壁上,連同周圍孩子們的笑臉一起,拓成了幅不會褪色的畫。齒輪轉動的聲音漸漸輕了,像是在哼首溫柔的歌,鏽紋裡的族徽明明滅滅,像無數隻眼睛在眨。
“它在記事兒呢。”石輪族的孩子喃喃道,“記著我們今天都來過。”
暮色漫上來時,孩子們躺在草地上,看著鐵花頂端的時光珠在月光下泛著柔光,齒輪偶爾發出聲“哢嗒”輕響,像是在數著什麼。守契蝶飛過來,翅膀掃過時光珠,珠子突然射出道細光,在天上畫了個圈,圈裡落下些細碎的光粒,落在每個孩子發間——那是鐵花“送”的禮物,據說戴著能夢見剛才鏡鱗魚映出的畫麵。
藥鐵族的少年摸了摸發間的光粒,突然笑了:“以前覺得鐵就是鐵,硬邦邦的不懂溫柔。現在才知道,它也能把日子過成這樣……又鏽又軟,還會藏故事。”
木族的小姑娘靠在他肩上,看著鐵花說:“就像我們呀,湊在一起吵吵鬨鬨,卻比單獨一個人暖多了。”
齒輪還在輕輕轉,鐵花的鏽紋在月光裡泛著淡光,合心草的香氣混著鐵的味道飄在風裡,守契蝶的影子與時光珠的光纏在一起,像給這個夜晚係了個溫柔的結。孩子們漸漸睡去,夢裡,鏡鱗魚映出的畫麵在眼前流動,齒輪轉著轉著,竟轉出了串清脆的笑聲,像把所有的日子都磨成了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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