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癡緩緩彎腰,五指扣住槍柄,黑色龍紋在他掌心觸碰的瞬間亮起微光。
他將長槍從裂開的地麵中拔出,槍身離土的刹那,低沉的龍吟順著槍尖蔓延開來,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在微微震顫。
“我叫武癡,”他抬眼看向牧清寒,“就像我的名字一樣,我一生都在追求武道的極致。”
話音落時,他手腕輕轉,長槍在身前劃出一道圓弧,紫色閃電隨著槍勢纏繞,竟在半空凝成一道小型雷龍,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。
“來吧,讓我看看,被那位點名要殺的存在,到底是不是真的…那麼厲害。”
牧清寒緊咬牙關,強迫自己忽略那擾亂心神的龍吟。
他知道自己不能被牽製,手腕翻轉間,長劍已凝聚起金色靈力,身影一閃,便是一道淩厲的劍光直逼武癡麵門。
然而武癡隻是淡淡瞥了眼迎麵而來的劍光,手中長槍隨意一揮,纏繞其上的紫色閃電瞬間暴漲。
如同一把巨斧,輕易便撕裂了那道金色劍氣,餘威甚至擦著牧清寒的肩頭掠過,在地麵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。
牧清寒心中一沉,知道自己絕非對手。
他沒有絲毫戀戰的念頭,轉身便朝著後方疾掠而去。
武癡看著他快速遠去的身影,眉頭深深皺起,眼中的狂熱漸漸被不滿取代。
“不戰便退,該死的怯懦者。”
牧清寒將法力催動到了極致,衣袍獵獵作響,耳邊隻有呼嘯的風聲和自己急促的心跳。
他不斷在心中默念:快一點,再快一點!
他沒有時間跟武癡耗,父親…母親…哥哥…
家中的親人還在等著他,每多耽誤一秒,就可能多一分無法挽回的悲劇。
“轟!”
就在這時,頭頂的天空驟然被紫色閃電覆蓋,密密麻麻的雷網瞬間籠罩了牧清寒身前的區域,將他的去路徹底封死。
武癡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他身後,聲音中帶著冰冷的殺意。
“小東西,我最討厭的…便是怯懦的弱者。”
他手中的長槍緩緩抬起,槍尖的紫色閃電愈發狂暴,龍紋仿佛活了過來,在槍身上不斷遊走。
“跟我戰鬥,否則…我便殺了你。”
“滾開!”
牧清寒聲音沙啞,他雙手握劍,將法力灌注劍身。
金色劍光橫掃而出,直逼武癡麵門。
然而武癡隻是站在原地,周身紫色閃電自動凝聚成屏障,劍光撞上雷障的瞬間便被撕成碎片。
牧清寒借著反衝力驟然轉向,朝著東邊的密林方向疾飛而去。
可還沒飛出百米,一道碗口粗的紫色閃電便轟然砸在他身前的樹乾上,粗壯的古樹瞬間被劈成焦黑的兩半,斷裂的樹乾帶著火星轟然倒地。
他咬著牙再次變向,將速度催動到極致,身影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朝著南邊的山崖掠去。
風聲在耳邊呼嘯。
可就在他即將掠過山崖邊緣時,數道紫色閃電從雲層中竄出,在他身前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雷網,劈啪作響的電流甚至燎到了他的發梢,傳來一陣刺痛。
牧清寒猛地急停,翻身落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,胸口劇烈起伏。
他望著四周被血色染紅的天地,又嘗試著朝著西邊、北邊的方向接連衝去。
每一次都將速度提到了能達到的頂峰,身影快得幾乎要與空氣融為一體。
可無論他選哪個方向,無論他的速度有多快,總會有一道或幾道紫色閃電精準地攔在他身前。
要麼炸碎地麵擋住去路,要麼凝成雷障將他逼退。
那閃電死死鎖著他的氣息,無論他怎麼變換方位、怎麼隱藏身形,都能第一時間找到他的軌跡,將所有路線徹底堵死。
牧清寒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。
該死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