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0章 聯盟初期運作_武定天下一大唐風雲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240章 聯盟初期運作(1 / 1)

清明剛過,仲裁堂的新槐已亭亭如蓋。嫩綠的枝葉在簷角投下斑駁的光影,將"江湖聯盟"的匾額襯得愈發鮮亮。堂前的青石板被往來的腳步磨得發亮,縫隙裡還嵌著些許未掃儘的金粉——那是上月掛牌時,張鐵匠特意撒的,說"添點貴氣,好讓聯盟立得穩當"。

李瑁站在東廂房的窗前,手裡捏著份《執法堂試行章程》的謄清稿。稿紙邊緣被反複折疊出折痕,第十三條"私鬥懲處"旁,密密麻麻批注著小字:"凡因口角動手者,罰修橋鋪路三日;傷及筋骨者,罰銀五十兩充公庫;若動殺心,交議事堂公審,重者廢去武功,逐出聯盟"。這些條款,是昨夜與嶽長風、林小七等人熬了半宿才定下的,墨跡未乾,還帶著鬆煙墨特有的清苦氣。

"執法堂的牌子掛歪了!"林小七的聲音從院裡傳來,帶著幾分潑辣。她踩著高凳,正伸手去扶西廂房門口的匾額,鐵尺彆在腰間,藍布短打的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小臂上那道淡褐色的舊疤——是去年在漠北留下的,此刻在晨光裡像條安靜的蛇。

兩個執法弟子在底下搭著梯子,一個是丐幫出身的瘦高個,叫阿吉,手裡總攥著塊磁石,說是"能防暗器";另一個是破風堂的壯漢,叫鐵牛,背上還背著修械用的工具箱。兩人見李瑁出來,忙停下手裡的活,齊聲喊道:"殿下!"

李瑁擺了擺手,目光落在執法堂的公案上。案上擺著三樣東西:一麵銅鑼,是從長安西市淘來的,邊緣還帶著個小豁口,說是"敲起來格外響,能鎮住邪祟";一本《唐律疏議》,是嶽長風特意讓人從京兆府抄來的,書角已被翻得卷起;還有個陶甕,裡麵插著二十根竹簽,簽上寫著各派的名字——輪到哪個門派的弟子當值,就抽哪根簽,以示公允。

"頭班當值的是誰?"李瑁問。

阿吉撓了撓頭,從懷裡掏出張紙條:"今早抽的簽,是華山派的兩位師兄,還有我們丐幫的三個兄弟。他們去巡查西市了,說最近有夥潑皮冒充聯盟弟子收保護費。"

林小七從梯子上跳下來,拍了拍手上的灰:"我已經讓破風堂的人去盯了,那夥潑皮手裡拿著仿造的鐵尺,鋸齒歪歪扭扭的,一看就是假貨。等抓回來,按章程第一條辦——先打二十板子,再遊街示眾,讓江湖人都看看,敢冒充聯盟的下場!"

正說著,紫陽真人的輪椅"軲轆"碾過青石板,停在槐樹下。老道長手裡捧著個木盒,打開來,裡麵是枚黃銅鑄成的令牌,正麵刻著"議事堂"三個字,背麵是三十個小圓圈,每個圈裡都刻著個門派的簡稱。

"這是議事堂的召集令。"紫陽真人用拂塵尖點著令牌,"哪個門派有要事需公議,就把對應的圓圈塗黑,再派人送到各派分舵。三日內集齊半數以上門派的回執,便可開堂議事。"他頓了頓,又取出個更小的木盒,"這是給輪值掌事的信物,每月初一交接,憑此物可調派聯盟弟子。"

李瑁接過令牌,入手沉甸甸的。令牌邊緣被打磨得光滑,顯然紫陽真人費了不少心思。他忽然想起昨夜錢通送來的公庫賬冊,上麵記著各門派繳納的"聯盟基金":華山派捐了五十兩黃金,說是"曆年的香火錢";破風堂捐了三百匹蜀錦,"商隊壓箱底的好貨";連阿裡的波斯商隊,也捐了十箱琉璃器皿,"能換不少銀子"。

"公庫的賬目得透明。"李瑁對跟來的賬房先生說,"每月初一,把收支明細抄錄百份,貼在長安十二門和各分舵,讓所有人都能看見銀子花在了哪裡。"

賬房先生連忙應下,手裡的算盤打得劈啪響:"昨日剛支了一筆,給執法弟子做製服,用的是崆峒派捐的羊毛布,結實還暖和。錢長老說,得讓兄弟們穿得像樣點,出去辦案才有威儀。"

午後的陽光斜斜照進議事堂,三十張梨花木椅已按新定的次序排好。上首三張留給輪值掌事、執法堂首座和朝廷派來的聯絡官,其餘按南北地域分坐,北邊的門派靠東,南邊的靠西,西域商隊和丐幫則坐在中間——這是李瑁提議的,說是"離得近,好說話"。

牆上掛著幅巨大的《大唐江湖輿圖》,用朱砂標出了聯盟的十七處分舵:漠北的黑風寨舊址、嶺南的節度使府旁、蜀地的青城山腳下……每個分舵的位置旁,都貼著張紙條,寫著分舵主的名字和聯係方式。蘇輕晚正指揮著弟子,往輿圖上掛機關鳶的線,"這樣哪個分舵有急報,就能立刻在圖上標出位置"。

"朝廷的聯絡官到了。"嶽長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,他身後跟著個穿緋色官袍的中年男子,腰間佩著金魚袋,正是京兆府尹派來的參軍王硯。王硯手裡捧著卷文書,臉上帶著拘謹的笑,顯然是第一次和江湖人打交道。

"王參軍裡麵請。"李瑁上前相迎,"議事堂特意給您留了位置,就在輪值掌事旁邊。"

王硯連忙拱手:"不敢不敢,下官是來送公文的。府尹大人說,聯盟若需緝拿逃犯,隻需開列名單,官府立刻配合;若是商隊遇襲,當地縣衙需在三日內破案,否則要受責罰。"他打開文書,上麵蓋著京兆府的朱印,"還有這個,是朝廷特批的"通關文牒"樣式,聯盟商隊憑此可免繳三成關稅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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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七湊過來看了看,鐵尺在手裡轉了個圈:"這文牒上得蓋聯盟的印才行,免得被人仿造。蘇姑娘,你那琉璃粉能不能塗在上麵?"

蘇輕晚立刻點頭:"我準備著呢!用波斯的七彩琉璃粉,對著光看能顯出蠍子紋——哦不,是聯盟的雲紋。"她吐了吐舌頭,顯然還沒忘玄甲營的黑蠍子。

正說著,阿吉氣喘籲籲地跑進來,手裡攥著個布包:"抓到了!那夥冒充聯盟的潑皮,一共七個,都帶著仿造的鐵尺。"布包裡的鐵尺歪歪扭扭,鋸齒是用斧子砍出來的,一看就是粗製濫造。

"按章程辦。"李瑁的目光掃過布包,"打二十板子,枷號三日,再讓他們去修西市的石板路。"他轉向王硯,"還請王參軍派個差役監刑,讓百姓知道,朝廷和聯盟是一條心,都容不得禍害。"

王硯連忙應下,看著執法弟子押著潑皮出去,眼裡多了幾分敬佩:"早聽說江湖人辦事利落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府尹大人還說,若是聯盟不嫌棄,可在京兆府設個聯絡點,方便互通消息。"

傍晚的仲裁堂漸漸熱鬨起來。各門派的弟子來領本月的例份:武當弟子領了新製的道袍,華山弟子領了淬劍用的精鋼,丐幫弟子則領了錢通特意買的新草鞋。張鐵匠帶著幾個匠人,在院裡打造新的刑具——不是枷鎖,而是"悔過凳",犯了小錯的人坐在上麵抄寫《聯盟章程》,抄滿百遍才能離開。

"義士學堂的地基打好了。"錢通抱著賬冊走來,酒葫蘆掛在腰間,晃得叮當作響,"就在仲裁堂後園,能容五十個孩子讀書。教書先生找好了,是個退休的老秀才,聽說以前在國子監當過客座博士。"他翻到賬冊的某一頁,"公庫還剩不少銀子,我想著再蓋間醫館,請蘇姑娘的師父來坐診,給江湖人瞧病,也給附近的百姓免費施藥。"

李瑁看著賬冊上的"醫館"二字,忽然想起激戰中死去的華山弟子陸青。那孩子中箭後,若是能及時救治,或許就不會死。他點點頭:"醫館要蓋得大些,再備些解毒的藥材,尤其是解蠍毒草的——防著些總沒錯。"

蘇輕晚正在調試新做的"預警鳶",聽見這話,回頭道:"我已經讓阿竹去嶺南采新的藥草了,她娘也跟著去了,說要親手給那些被蠍毒草害過的人賠罪。"她指著鳶翅上的暗格,"這裡麵能裝十幾種解藥,遇襲時能立刻取出來用。"

夜幕降臨時,議事堂的燈盞次第亮起。李瑁站在窗前,看著執法弟子在月光下巡邏,手裡的燈籠映著"聯盟"二字,在地上投下晃動的影子。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,三響過後,西市的喧囂漸漸平息,隻有仲裁堂的燈還亮著,像顆定盤星,穩穩地懸在長安的夜色裡。

他拿起桌上的《聯盟與朝廷聯絡細則》,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批注:"邊關商道每五十裡設一個烽火台,聯盟弟子與軍卒輪流值守"、"遇天災時,聯盟出人手,朝廷出糧草,共同賑災"、"江湖通緝犯與朝廷欽犯名單互通,一方抓獲,另一方需協助審理"……這些細則,是他和王硯、嶽長風等人反複商議的結果,墨跡裡藏著無數個不眠的夜晚。

"殿下,漠北分舵的傳訊鳶到了。"內侍捧著個小竹筒走進來,裡麵的紙條上寫著:"黑風寨舊址已種上耐旱的沙棘,牧民說,等結了果,就送來給聯盟做果醬。"

李瑁笑著把紙條貼在輿圖的漠北位置,忽然覺得,這聯盟的初期運作,就像那棵新栽的槐樹——看似緩慢,根須卻在看不見的地方悄悄蔓延,紮進每一寸江湖的土壤裡。或許未來還會有風雨,還會有波折,但隻要這三十塊議事牌還在,隻要這"江湖一家"的匾額還亮著,就總有無數雙手,願意為這片土地,握緊手中的鐵尺、劍刃、銀針和賬本。

晚風穿過槐樹葉,帶來遠處酒肆的酒香。李瑁抬頭望了望滿天星鬥,忽然想起唐太宗的那句禦賜:"江湖安,則天下安"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,這聯盟要守的,從來不是哪一個門派的利益,而是無數人盼了太久的安穩——是商隊能平安走鏢,是百姓能安穩度日,是孩子們能在學堂裡讀書,不用再擔心刀光劍影。

議事堂的燈還亮著,昏黃的光暈裡,嶽長風正在教林小七寫"聯盟"二字,錢通在旁邊撥著算盤,紫陽真人的拂塵偶爾掃過燭火,蘇輕晚的機關鳶則安靜地蹲在窗台上,像隻守護著這片江湖的銀鳥。

這大概,就是最好的江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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