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手對這三戶人家來說,明顯是個陌生人。
家裡有老人和孩子,怎麼會放心讓他進門?
王天成語氣平靜:
“凶手的外表太具欺騙性,看起來毫無威脅。”
“首先,肯定是黃種人。”
“隻有香江人才會讓人有認同感,白人、黑人或其他洋人,不可能被放進來。”
三人都點頭同意。
“那麼,在香江人眼中,什麼樣的人顯得無害?”
“麵帶笑容,甚至有些謙卑,憨厚,又帶點害羞。”
“他表現出特彆誠實的樣子,問一句答三句,知無不言。”
“無論怎麼看,都像個老實、膽小的人。”
“這就是凶手給人的第一印象。”
“也隻有這樣的人,哪怕在晚上被請進門,也會讓人放心。”
黃炳耀和李傑一起望向徐偉傑。
徐偉傑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王天成:
“沒錯,全被你說中了。”
“凶手的長相確實如此。”
“我們派去逮捕的警員一度懷疑抓錯了人。”
王天成攤手:
“你看,心理側寫就是這麼簡單。”
“結合案件實情和當地風土人情,
從案發現場出發,就能做出一係列推斷。”
“這就是側寫師的工作。”
他舉了個例子:
“我們都上過學,都解過數學題。”
“已知條件越多,越容易推出答案。”
“已知條件越少,解題就越困難。”
“甚至需要自己先推導出一些中間結論,才能繼續解題。”
“這道理很簡單吧?”
徐偉傑卻不太認同:
“不,知道題目該怎麼解,才是最難的。”
王天成讚許地看了徐偉傑一眼。
這位徐督察非常踏實。
“我們再回到這個案子。”
“如果是普通案件,破了就破了。”
“但這個案子有點蹊蹺。”
徐偉傑驚訝地看著王天成:
“王先生,您連這也知道?”
王天成認真解釋:
“這三起案件作案手法一致,被認為是連環滅門案。”
“我也同意這個判斷。”
“但有一點非常奇怪。”
眾人齊聲問道:
“哪裡不對勁?”
王天成冷冷道:
“死者的傷口!”
“通常來說,連環案件的凶手會不自覺地在手法上有所變化。”
“雖然方式相同,但行凶技巧會逐漸熟練。”
“這是人類天生的進化本能。”
“即便是罪犯,也難以擺脫這種深入基因的變化規律。”
“但我在案件記錄中,始終沒有發現這種演變。”
徐偉傑眼神微動:
“您的意思是?”
王天成抱臂道:
“經過反複思考,隻有一個可能性最符合實際情況。”
“這個凶手是個變態!”
黃炳耀不滿地說:
“犯下這麼多大案,他本來就是個變態。”
王天成搖頭:
“我說的變態是個名詞,不是形容詞。”
“凶手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,掌握不了下手的輕重,他純粹是在發泄!”
“一直在發泄!”
黃炳耀一愣:
“你是說,凶手有精神病?”
王天成沉吟片刻:
“或許不該叫做精神病,更準確地說……是人格分裂症。”
“凶手不是你們抓的那個看似老實的攝影師,”
“而是藏在他體內的另一個人格!”
“凶手確實有精神問題,他體內存在著第二人格!”
湊!
三人同時瞪大了眼睛。
這個想法實在太驚人了!
王天成注視著徐偉傑,
“我猜……”
“你們逮捕凶手時,他一定很順從,”
“甚至沒有反抗。”
“審訊時,他也是有問必答,但就是記不起自己什麼時候離開過,到底有沒有犯案!”
徐偉傑完全驚呆了。
全都被說中了!
徐偉傑幾乎要當場拜師:
“王先生,您說得太對了。”
“那個凶手確實如您所說。”
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王天成解釋道:
“我剛開始看卷宗時,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“所有的連環殺手都有一個共同點——他們都有心理問題。”
“由於某種強烈的刺激,他們對特定的場景……”
“例如某種香水、某種穿著、某種外貌,都會產生強烈的反應。”
“但連環殺手也是普通人。”
“他們同樣需要遵循基本的行為準則。”
“大多數連環殺手在初次作案時手法都很粗糙。”
“隨著殺害人數的增加,經驗逐漸積累,他們便知道如何下手更省力,如何讓人更痛苦。”
“這就是所謂的熟能生巧。”
“然而這個案件顯然不符合這一規律。”
“起初我以為我的推論有誤。”
“但經過仔細分析後,我發現並非如此!”
“問題完全出在凶手身上!”
黃炳耀忍不住質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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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之前看卷宗隻花了十幾分鐘。”
“然後你就迅速做出了判斷,”
“你是什麼時候進行推敲的?”
徐偉傑和李傑對黃炳耀的話表示讚同。
僅僅十幾分鐘就完成了研判……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。
王天成解釋道:
“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。”
“我的判斷幾乎是下意識的,整個過程隻需要幾分鐘。”
“但要向你們解釋清楚……”
“反而需要花費更多時間。”
聽到這番話,黃炳耀和徐偉傑都沉默了。
李傑也陷入了沉默。
他曾是一名特警。
這話實在太打擊人了。
王天成趕緊補充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