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子把未點燃的火把插進了後腰帶上,拉著繩子第一個下到了洞裡。緊接著是石頭,在我的印象中,石頭比較笨。沒錯,下洞的姿勢雖然有點難看,但比較順滑。然後我們一個一個都下到了洞裡。我沒有第一個往裡走,因為這真的不是我的強項。虎子把火把從腰裡抽了出來,讓我點燃,彆說,樺樹皮本來就好點,再加上樺樹皮上又抹上了鬆樹膠,沒費力氣,火點燃了,冒著陣陣的黑煙。虎子等著火把燒旺,就轉身往裡走。他站在洞口,把火把豎起,端詳了一會兒說道,哎!這洞還有彆的出口。我好奇地問,你怎麼知道,虎子牛逼哄哄的看了我一眼說道,你看火把上的火苗,它向著洞裡倒,這就說明洞裡有空氣流動,說完,第一個走了進去。
等往裡走了十多米才發現,與其說這個是個山洞,不如說是一個地道。洞的高度勉強一個人可以站立,地上也比較平坦,除了在下到豎井口有一些被風吹進去的枯枝敗葉外,洞裡比較乾淨。又往裡走了一段路,發現了一隻乾透了的麅子骸骨。這或許是它不小心掉進來餓死的。再往裡走,是一個大廳,借著火把的光亮,可以清晰地看到正麵的牆上寫著幾個紅色的大字,深挖洞,廣積糧,不稱霸。在另一邊的牆上還有幾個大字,我慢慢走了過去,仔細一看,牆上寫的是:備戰,備荒,為人民,看到這裡,我明白了這個山洞的真正意義,我曾聽父親說過,但我忘記了是那一年,好像是美國人還是蘇聯人要打中國,在毛主席的領導下,全中國都在挖洞,預防戰爭。
洞裡比較乾燥,也不是太冷,此刻我找了一個石墩坐了下來,我那顆激動的心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。我剛剛點上一根煙,就傳來了虎子的說話的聲音,唉!尼瑪!老子還以為能找點值錢的東西,原來是個這?說完也坐了下來,石頭向我走了過來,和我要了手電筒,打開後四下一照,才發現在大廳的邊上還有四五個黑洞洞的洞口。建軍也說道,走,進去看看,虎子說,有啥看的,沒意思,走吧,出去吧!就在這時候,建軍大聲喊道,國棟,你快過來,這裡有很多獾子的腳印。虎子沒動地方,我卻是急忙跑了過來。想看看到底是什麼,起碼也有發現了。
也許大家好奇,看見幾個獾子腳印至於那麼興奮嗎?對於我來說真的至於。如果真能遇到一個大的獾子窩,就可以幫我解開一個多年的疑團。我曾聽師父說過,一個大的獾子窩裡麵起碼有二三十隻獾子,甚至更多。可遺憾的是,我一直沒發現一個大的獾子窩。以往遇到的就是一窩兩隻的。這次會不會有發現呢?我有點興奮。走過去一看,果然,在一個洞口正中間的道路上,有一排獾子的腳印。由於進入洞口的地上,是細細的一層砂土,所以很容易看見,我回頭看看虎子,喊道,虎子快走,虎子還在為不是一個藏著寶貝的山洞而沮喪呢!他漫不經心地回頭看看我,說道,有啥看的,獾子還冬眠,它要不出窩。我沒接他的話說道,接過石頭手裡的手電筒,就直接往洞裡找去。
再走進去才感覺到,山洞是斜著向下。走起來不是很費力。大概走了二十幾分鐘後,一股腥騷味,撲麵而來,我正好奇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時候,手裡的手電筒閃了幾下,就突然滅了,我用手使勁磕了磕,手電還是沒亮。眼前一片漆黑,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,我回頭看了看,四下一片漆黑。於是我急忙大喊,愣虎——愣虎?建軍兒——,隻有空曠的回聲。我有點著急,但我知道,沒有光的情況下最好彆亂動。原地等待是最好的選擇。我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,於是掏了一根煙,劃著火柴,蹲在原地抽了起來,我知道,是我走的太著急了。才把他們甩在了後麵,
他們應該能找到我。剛抽了幾口,就傳來了虎子的喊聲,——打狗的,我趕緊回應,生怕他們聽不到。哎!死哪去了。搶死了你?虎子罵道。一團火光出現在了不遠處,我的心也放了下來,儘管他在罵,但我也沒有生氣。因為我能從他的口氣裡聽到擔憂。在這陌生又漆黑的山洞裡,很容易出事。等他們走近,我站了起來,有點尷尬地說:你們怎麼走那麼慢!虎子沒有回答我,而是問道,把手電關了乾啥?我說那有,燈泡閃了,不是關了,虎子看看火把說,快點再換一個,一會火把滅了還的用手電照亮呢,我嗯了一聲,把手電的後蓋打開,在裡麵取出備用燈泡,按上。虎子說道,那麼著急乾啥,我們一抬頭你都不見了,這裡可不能亂跑,那麼多洞口,迷路了誰也找不到。快走,離開這裡,臭死了。
又往前走了一段路,腥臭味越發濃鬱了,嗆得人透不過氣來,我打開手電往前照了照,看見前麵的空間又變大了,像是一個大廳,我們捂著鼻子走進這個大廳,才發現,這個大廳裡的地上,密密麻麻的都是動物的糞便。我用腳踩了踩,發出一陣陣沙沙的響聲,糞便比較乾。我用手電又四下一照,在一個角落,有幾堆很大很大的土堆。我走過去,仔細地觀察著,土堆上到處都是獾子腳印,和一道道像是什麼東西遊走後留下的印子。我又往牆壁上照去,有四五個盤子那麼大的洞口,我想到,這裡應該就是獾子出來拉屎的洞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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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個洞口應該也是通往獾子老窩的洞口。我有點興奮。正打算過去看看的時候。突然,建軍說道,國棟,快過來,這裡有個蛇窩。說到蛇,我也立刻想到了地下一道道遊走後留下的痕跡,頓時感覺頭皮發麻。我扭頭看向建軍和石頭,虎子拿著火把和他站在一起,火光照在他們臉上,紅紅的,我顫抖著問道,你怎麼知道是蛇窩,-邊說一邊往建軍身邊退去。
我退到建軍身邊問道,在哪?建軍指了指洞壁上離地麵一尺多高碗口大的洞口說道,你看那些印子,應該是爬進那個洞裡了。他和我接過手電,正準備走過去蹲下看看的時候,我把他攔了下來。我曾聽師父說過,誰看到蛇窩,就會變成啞巴,等第二年驚蟄過後,蛇都出了窩,才會說話,我也問過師父為什麼,師父說,一個蛇窩裡有幾百上千條蛇,在冬天蛇處於冬眠狀態,也沒有生命跡象,也就任人宰割了。為了保密,看到蛇窩的人就會變成啞巴!
建軍看著我問,怎麼了,我說蛇窩不能看,他笑著對我說:怎麼?怕變成啞巴?我一聽,不覺也有點好笑。看來,這個傳說他也聽說過,建軍又說道,沒事,都是傳說,走,過去看看,說著接過我手裡的手電就往前麵的那個洞口走去。然後蹲了下來,低下頭用手電往裡照了進去。就在他往裡照的的一瞬間,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手電也掉在了地上,照在他煞白的臉上。我記得很清楚,我第一次看到他驚恐的樣子,我知道,事情有點不對,趕緊跑過去,揪住他的後領子往後拖。一邊拖一邊問,怎麼了,看到啥了。建軍不說話,隻是用食指指頭指著那個洞,我知道,他一定是看到了讓他非常害怕的東西了。難道真的是蛇窩,碗口大的洞裡到底是什麼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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