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陣石頭的滾動又砸在彆的石頭上發出一陣清脆的哢嚓聲,,我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沈燁和虎子守埡口的那道山梁,我小聲說道,那裡有東西……
深秋的山裡,溫度已經很低了。我們四個人緊緊的靠在懸崖根底下,烤著熊熊燃燒著的火堆。慢慢的吃著烤熟的內臟。倒也十分愜意。忙碌了一個下午,此時的我已經很累了。我被他們擠在中間,倒是沒感覺到冷,隻是坐在邊上的趙奇和虎子時不時的挑挑火堆,讓火燃燒的旺一些。山裡從不缺柴火,生長在胡荊坡裡的樺樹,雖說不是那麼多,但也足夠讓我們燒一個晚上了。
很久沒有過這種生活了,所以,今夜倒是十分痛快,虎子依舊在喋喋不休的吹著牛逼,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講述著他開槍的瞬間。趙奇一個勁的叨叨著,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,下一次出來,身上必須帶點鹽巴,我想那樣的味道會更好,沈燁把槍放在雙腿上,默不作聲的用破布子仔仔細細的擦拭著。也不參與他們的討論。顯的有些格格不入。我呢,一口一口的抽著煙,眺望著漆黑的夜空和朦朦朧朧的夜景。
一輪彎月高高的掛在夜空,也照亮了幽靜的夜空,朦朧的的夜空裡,時不時就會有拖著長長尾焰的流星劃過,在空中留下一道光影,瞬間消失在茫茫的宇宙裡。幽靜而又深沉的深山裡,時不時會發出幾聲不知道什麼動物的吼叫,和幾聲雕梟發出的警報聲,嗚——嗚——,讓這個黑漆漆的深山裡更加顯得陰森!偶爾有風吹來,把麵前的火焰吹得東倒西歪,冒起一陣陣的火星。
硌崩——,一聲傳來,虎子立馬就停止了咀嚼,哎呀我靠,把老子的牙都打壞了,說完,他伸起手,把嘴裡的一塊肉吐了出來,快打開手電看看,肺子裡麵怎麼會有骨頭呀?沈燁放下擦槍的破布,拿起手電往他的手心裡照去,隻看見,一堆碎肉裡有一顆黑漆漆圓溜溜的東西,虎子用手把它挑出來看了一下,媽的,這麼大一顆鐵砂。
我扭過頭看著他問道,你嚼得這塊肺子是哪一個麅子的?虎子看看他身後的兩隻麅子想了一下,說道,就是你打的那隻,我也不禁暗暗的驚歎!這麼遠,還能打到肺裡,真不知道是運氣好,還是槍法好!沈燁看著我的表情,笑了笑,說道,如果是我的話,那一槍我可能就不開,畢竟太遠了,大部分隻能靠運氣,我也笑著說道,當時我還考慮了幾秒鐘,轉而一想,就是不開那一槍,回去也得把火藥倒出去來,倒不如打一槍試試!看來呀,還是我的運氣好。
我從火堆裡拿起一根燃燒著的小樹枝,又點燃了一根煙,看著他們說道,那隻大的,你們兩個人抬,稍微小一點的一個人扛著算了,你們三個人輪著來,我就幫不上忙了!趙奇看著我笑著說道,這都是小事,你一個人能把你自己照顧好就行了,隻要天亮了,能看清腳下的路,沒有什麼問題,大的也就是六十來斤,小的也是四五十斤,沒啥!我又看著他們說道,你們起來拔點乾草,鋪的厚厚的,我們躺著好睡覺,起來也有精神!虎子一邊嚼著嘴裡的肉,一邊說道,不急,吃完了再說。
虎子把最後一塊肉放在嘴裡,一邊咀嚼著,一邊站了起來,拿起手電對趙奇和沈燁說道。走,我給你們照著,你們兩個人拔草。就在他倆剛要站起的時候,哢嚓一聲,從我們對麵的那道山梁上傳了過。這種聲音對於我一個經常夜獵的人來說,極為的平常。我知道,那邊有東西,虎子迅速的關了手電,趙奇和沈燁也同時停了下來腳步,借著熊熊的火光,我看見沈燁轉過了頭看著我問道,啥東西?我小聲的說道,可能是獾子吧!由於獾子比較笨重,再加上他的腿也短,蹬起石頭的事情時常發生。我的話音剛落,那邊居然又傳來了一陣沙沙聲,從聲音的動靜裡可以判斷出來,這東西走的不是很快。或許是他發現了我們這裡的火光。所以,它也知道這裡有危險!
呔—,虎子突然大叫了一聲,那邊的動靜突然間停了下來,我突然意識到,那東西絕不是獾子。我從虎子的手裡接過了手電,往那道梁上照去,說來也是巧,當我把手電光打到那頭梁上的時候,儘管手電的光暈已經散開了,但我還是看見了兩個綠色的光點,猶如綠寶石的光點,在手電的照耀下發著綠油油的光,看上去格外的明亮。我靠,山狸子!山狸子已經停了下來,靜靜的看著我們。我對沈燁說道,快裝槍,虎子,你也裝起來。
我關了手電,用心聆聽著山梁上的動靜,我要知道他是否離開或者是還守在我們這裡。可讓我好奇的是,山狸子走路的時候,幾乎是沒有聲音的。而它為什麼會發出那種沙沙聲呢?但是,我看到它的兩個綠油油的光點,卻又是那麼的熟悉,好像在哪裡看到過?可由於事情比較突然,我竟然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這雙眼睛。難道不是山狸子?若不是山狸子的話,它會是什麼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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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給他倆打著手電,讓他們儘快把槍裝起來。以防萬一,這麼大的深山,有啥誰也說不清楚,萬一是大的野生動物,沒有一個防身的東西,真的很危險!很快,沈燁便把槍裝了起來,他壓起了狗頭,往前走了幾步,讓我再往那道山梁上照一下看看,等虎子扣上了槍帽,我又對著那道山梁照了過去。可兩個光點已經消失了。沈燁回過頭來,小聲的問道,你覺得它是什麼呢?我小聲說道,可能是山狸子,但又感覺不像,他為什麼會發出沙沙的聲音呢?而且它為什麼能把石頭蹬起來,滾到山底下去?這都不是山狸子能乾出來的事情呀!但我看它那雙閃著綠光的眼睛,卻又感覺像是山狸子。
嗚嗚——懸崖頂上的雕梟又傳來了幾聲鳴叫。我抬頭往崖頂上看了看,卻啥也看不見,但我知道它肯定是看到了什麼,我拿著手電,繞過火堆又往前走了幾步,回頭示意他們彆說話,我又仔細的聽了起來!沙沙——,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又傳入了我的耳朵裡。我十分奇怪,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呢?為什麼會發出這種聲音。我是百思不得其解,不由得又退回到了他們三個人旁邊。大家可不要笑話我,誰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東西?萬一是大型動物的話,那我就完了,被山狸子襲擊的傷口,時刻在提醒我,小心點吧!彆要了你的命。
我小聲的看著沈燁問道,你們聽見了沒有?到底是什麼東西?怎麼會是這麼一種聲音?感覺好像是什麼東西被拖在地上的聲音!這時,虎子好像意識到了什麼?他把腳下的兩隻麅子,拖到了懸崖根底下。然後說道,可彆被它們給搶了,不然白忙活一下午。這時我才意識到,我們掏了麅子的內臟,濃濃的血腥味,把它吸引了過來!虎子的擔心是對的,它絕對是衝著麅子肉來的。可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呢?在深山裡打獵這麼久了,但這種聲音我發誓是第一次聽到。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,它絕對不是獾子,獾子走路的動靜可比它大多了。山狸子?感覺又不像,因為山狸子在這半夜裡行動幾乎是沒有動靜的。可是它到底是啥呢?
我又打開手電,朝著茫茫的草叢裡照了過去。草,太高了,那東西就隱藏在半人高的草裡麵,卻再難看到它那雙閃著綠光的眼睛了,沙——沙——,一陣輕輕的沙沙聲又傳了過來。聽動靜,它好像在向我們這邊靠近,可是我卻看不到他到底是啥東西!於是我便大喊了起來,想把它趕走。每次我們剛剛喊完,就聽不見那陣沙沙聲了,可再過幾分鐘,那種聲音又會傳來。它就潛伏在我們腳下的這片胡荊叢裡,但我們卻一點也看不到它。或許是它在等,等我們睡著了,或者是把我們趕走,他再出來拖走我們的麅子。
人們常說,害怕來源於無知,因為你不知道它是啥東西,所以才害怕。說實在話,我並不是感到非常害怕,因為我知道,我們四個人拿著槍就是來一條狼,我們也能全身而退,我隻是好奇,他它到底是什麼東西?而那種沙沙聲是怎樣發出來的?在我們幾個人接二連三的呼喊之下,那陣讓人好奇的沙沙聲還是停止了。我們也沒有人下去找,因為,在這漆黑的深山裡,它才是山裡的王。我們也有可能被當成獵物。
我們又退回到了懸崖底下,靜靜的聽著,時刻注意著它的動靜,而我卻一直在想,它到底會是啥呢?是什麼樣的東西才能發出這種聲音呢?我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思索著,在哪裡見過它這雙幽綠的眼睛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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