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哪裡見過它這雙幽綠的眼睛呢?突然,我眼前一亮,我想起了被它抓傷的那一夜。
我慢慢的退回到懸崖底下,輕輕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來,然後蹲了下來,從火堆裡拿了一根燃燒著的樹枝,點著了煙,我靠著懸崖慢慢的抽了起來!我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,那就是在考慮一件事情的時候,總喜歡一邊抽著煙,一邊去思考。抽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習慣,一個很不好的習慣,直到今日,這個不良嗜好還是沒有改掉,我不知道我老婆在我耳朵邊叨叨了幾千遍,但始終難以改掉。
沈燁他們跟我相處的久了,所以也了解我這個習慣,每當我默不作聲抽著煙的時候,他們就不會輕易打攪我了。
此時的虎子和沈燁,手裡端著槍,一個在我的南邊,一個在我的北邊,猶如兩個忠誠的衛兵,時刻保護著我的安全。就連懶懶的趙奇也站了起來,把手電打著後放在懸崖上突出來的一個小平台上,居然也慢慢的裝起了槍。
它到底是什麼呢?為什麼會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?我的腦子裡飛快的轉動,突然,我的眼前一亮,想到了山狸子襲擊我的那天晚上。對了,我清楚的記得,沈燁用手電晃它的時候,也就是這種顏色的眼睛,沒錯,就是它,想到了這裡,我夾著煙的手指頭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。可是他為什麼能發出這種沙沙的聲音呢?這種聲音就像是什麼東西拖在地上,與彆的什麼東西摩擦後發出的聲音。突然我想了起來,山狸子爪子上應該帶著一根繩。我清楚的記得,當時我還拿起繩子看了一下,繩子至少少了兩米多,也就是說,他帶走的繩子起碼也有一米多。想到了這裡,一切也就能解釋的通了。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!
趙奇回頭看過來,小聲的問道,你想到了什麼?我扭頭看了他一眼,輕輕的點點頭說道,我想的沒錯的話,就是那天抓我的山狸子。可山狸子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呢?沈燁也輕聲的問道。我和他勾了勾指頭,示意他過來,他走到我身邊,也蹲了下來,我隨手遞給他一根煙,說道,你記得沒,那天晚上它跑的時候應該是帶走了一截繩子,我大概起的量了一下,繩子起碼得一米多到兩米長,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,當時套住它的應該是前爪。他隻要邁一步,繩子就會與地上的草或者是石頭摩擦,也就是這種聲音了!
還沒等我說完,沈燁恍然大悟的點點頭,說道,哎呀!就是,我咋的沒想到呢!你說的沒錯,是套住了他的前爪,我看的很清楚。我打斷了他的話又說道,你想,繩子套住了它的前爪,隻要它走一步,後爪就有可能踩在繩子上,絕對會影響它的捕獵,也有可能今天一天他都沒吃到東西了。
我就是說嘛,什麼東西?明明知道這裡有人,他還敢往這裡移動,看來是餓的,沈燁又搶著說道,不過呀!我們可得小心點,這家夥可不是個善茬,我也不想和你一樣,得想個什麼辦法弄死它。就是走,我們也能踏實了,也不用再把呂叔村裡的事情放在心上了。我輕輕的點點頭,卻沒再說話,因為我知道,這家夥可不是一般的什麼東西,就從它跑的時候還撲我一下,就能看出來,這東西一定是上了些歲數,有著一定的生存經驗。大多數獵物看見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,怎麼會在逃跑的時候又攻擊人一下呢?
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在四周,怎麼弄?怎麼才能保證每個人的安全?要知道,這畜牲恐怕是餓急了,不然它的膽子不會這麼大。大家可不要小看這種東西,這種東西的食量很驚人,一頭二三十斤的麅子,他們一頓就可以吃的差不多,當然,他們吃一頓也能頂個好幾天,若是好幾天沒吃了,這一頓當然就不少吃了。他的前爪上帶著繩子,一定會影響它的速度,就彆說抓麅子了,就是在夜裡抓隻野雞也不容易,因為那種煩人的聲音會時常伴隨著它,隻要它有所行動,那煩人的沙沙聲很快便就出賣了它。
很多野生動物有著報複人類的心理,在我十多年的打獵生涯裡,也經常遇到這種事情。我不知道大家聽過這麼一句話沒有?打蛇不死,必有後患,也就是說它他會記仇?所以打蛇一定把它打死。而這頭畜牲,很可能是因為我們搶走了它的野兔,從那天晚上他就開始了報複,不過它遇到的不是一般的人,我們也很快的做出了反應,儘管我受了傷。但我還是想著儘快把他除掉。既然又遇到你了,我豈能放過你。我暗自想道。
老大,你聽,那家夥又動彈了。我把煙頭扔進了麵前的火堆裡,慢慢的站了起來,又往前走了幾步,仔細的聆聽了起來,那陣輕輕的沙沙聲,果然又響了起來。我仔細的聽著,但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,他不再向我們跟前走來,而是圍著我們在我們周圍轉起圈來。我從懸崖上拿起了手電,往聲音的方向照去,可遺憾的是,依舊發現不了它的身影。
虎子往我這邊靠了過來,有點哆嗦的說道,老大,咱們該怎麼辦?打還是不打?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說道,打是肯定的,老子的仇一定要報的。可怎麼報?就要想一個安全的辦法了?怎樣才能把他引過來?我們站在這裡,它膽子就是再大,也絕不敢和我們正麵對峙。快,把火弄滅。然後我們躲起來,萬一它真的出來了,我用手電一照,你們三條槍瞄著他同時開槍,老子就不信,乾不死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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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山狸子的突然出現,我們一時間也沒顧得上再往火堆裡加柴火,此時的大火已經燒過去了,隻留下火紅的木炭發著紅色的光。趙奇二話沒說,解開了褲子就對著火堆撒起尿來,頓時,濃濃的白色氣霧升騰起來,也帶著濃濃的尿騷味,同時發出一陣陣的呲呲聲。儘管一泡尿對這麼大的火堆來說,簡直就是杯水車薪。可依舊沒有阻擋著他們向火堆裡撒尿的熱情,沈燁和虎子同時脫下的褲子,對著火堆擺動著肥大的屁股。
三泡尿下去,火堆隻是暗了些許,但依舊沒有失去它的火熱。我看著他們三個人罵道,管個屁用呀,快!用土滅火。在我說完以後,他們三個人便蹲了下來,雙手捧著沙土,一捧一捧的往火堆裡扔去,很快,火紅的木炭變成了藍色的煙霧,彌漫在四周。把火撲滅以後,我讓趙奇和虎子把麅子抬起來,把它放在火堆前麵十多米的位置!我們四個人同時後退,退到懸崖邊上。
我在懸崖邊四下看了看,一定要找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,然後躲起來,讓它以為我們離開了,慢慢等它出現,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開槍了,三杆槍同時開槍,九十多顆豌豆大的鐵沙子,老子就不信打不死你。不過我相信,若不是他餓急了,他不可能會一直守在我們周圍,舍不得離開,因為它知道,我們這裡有新鮮的麅子肉可以吃,它——能忍住嗎?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。今夜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狡猾。
我們一直退出二十多米遠,還是沒找到藏身的地方。可又一個問題出現了,怎樣才能知道它來到麅子跟前了呢!總不能用手電,一直照著吧!我一邊往後退著,一邊想著辦法,我們腳下踩在地上厚厚的落葉上,發出一陣陣的沙沙聲,我突然就來了靈感,沒錯,那就是落葉了。此時,地上的落葉已經乾了差不多,而且地上鋪了厚厚一層。
所謂的落葉,並不是樹葉而是胡荊的葉子。我突然停下了腳步,讓他們跟我又來到了麅子旁邊,掏出小刀,把麅子周圍的胡荊條一根根砍斷,然後收集起來扔到一邊,必須保證這裡的視線沒有被任何遮擋物所遮擋。經過了半天的忙碌,我們在麅子周圍弄了一個直徑三米多大的空地,麅子著就放在正中間,然後在空地上撒滿了已經乾燥的落葉。忙完這一切,我打開手電四下照了照,依舊沒有發現比較好的藏身地點。
沈燁突然從我手裡搶過了手電筒,往懸崖上照去,在懸崖四五多米高的位置,有一個平台,平台的寬度大概在一米左右,三米多長,倒是比較容易上去。經過一番商量,沈燁先上去,然後把槍再遞上去,再把我們一個一個拉上去,這個地方倒是十分安全,這麼高,山狸子就是想跳上來也要費一番力氣。經過一段忙碌,我們終於上到了那塊平台。靜靜的蹲了下來,等待著山狸子出現。
我們蹲在懸崖上,冷的瑟瑟發抖,沒有了火堆,躲在這麼高的地方,真的是一種折磨。半個小時以後,他們的牙齒就咯咯咯的響了起。我們俯瞰著懸崖底下的火堆,紅色的木炭又已經複燃了,散發出一陣陣濃烈的煙霧。可那隻可惡的畜生,已經沒了動靜,或許它是在什麼地方觀察著我們,也或許是它已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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