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口之中,赤焰滔天,一個高大的身影沐浴著地獄般的烈焰,緩緩踏出。
那是一個身披赤紅袈裟的僧人,隻是他麵目猙獰,肌肉虯結,周身燃燒著永不熄滅的業火。
他每向前踏出一步,腳下的青石磚便迅速熔化,變成一灘滾燙的岩漿,發出“滋滋”的恐怖聲響。
他,正是燈母座下最強的守護鬼——赤焰僧!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“轟隆”一聲巨響,慈恩寺緊閉的山門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生生撞開!
顧昭珩一身玄甲,手持長槍,如殺神降世般立於門口。
他身後,是黑壓壓一片的玄甲軍,長槍如林,鐵盾如山,瞬間封鎖了所有出口。
“結盾陣!將失控百姓向後逼退,傷人者,卸其兵刃!”顧昭珩的命令簡潔而高效。
玄甲軍訓練有素,立刻組成一道鋼鐵防線,將混亂的人群與那片即將化為火海的庭院隔離開來。
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,瞬間掃過全場,當他看到庭院中央,蘇晚棠獨自一人麵對那烈焰滔天的赤焰僧時,他那萬年冰封的瞳孔驟然緊縮!
“放箭!”他幾乎是低吼出聲,“用火箭!阻它近身!”
“嗖嗖嗖!”
數十支裹著烈油的火箭破空而去,帶著熾熱的尾焰,如流星雨般射向赤焰僧。
然而,那足以熔金化鐵的火箭,在距離赤焰僧身體還有三尺之遙時,竟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火牆,瞬間被更高的溫度蒸發殆儘,連一絲青煙都未留下。
好強的妖力!
顧昭珩心中一沉,正欲親自上前,異變再生!
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詭異的笛聲,那音律刺耳又古怪,卻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,竟讓那正要撲向蘇晚棠的赤焰僧動作猛地一滯,周身的火焰都紊亂了一瞬!
“是你嗎?地藏童子…”蘇晚棠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,手中瞬間彈出三枚銅錢,口中疾念法訣:“乾三連,坤六斷,離中虛,坎中滿!辨鬼門,開!”
三枚銅錢在空中劃出三道交織的金線,最終在半空中定格,赫然形成一個“雷火豐”的卦象!
卦象的金光凝成一道微弱的指針,直直指向寺廟中心,那座宏偉的大雄寶殿的地底深處!
燈芯!
燈芯不在地上,也不在任何一盞燈裡!
它在地下!
在大雄寶殿的佛像基座之下——那個被稱為“佛臍”的、整座寺廟龍脈與地氣的交彙點!
那才是整個燈陣的命脈所在!
蘇晚棠猛然醒悟,正欲提氣躍起,直奔大雄寶殿。
然而,被骨笛音律短暫乾擾的赤焰僧已經回過神來,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,巨大的手掌帶著焚儘萬物的烈焰,狠狠一掌拍下!
“砰!”
九宮八卦陣的陣角,三名血色紙人瞬間被拍成飛灰,陣法出現了一絲裂痕!
蘇晚棠隻覺胸口一悶,氣血翻湧。
眼看那第二掌裹挾著死亡氣息就要落下,一道黑色的身影卻如閃電般破空而至,快得超乎想象。
一隻強健有力的手臂攬過她的腰,將她猛地向後一拽,緊緊護入懷中。
“噗嗤——”
一聲皮肉被灼燒的可怕聲音響起。
蘇晚棠隻覺一陣天旋地轉,隨即落入一個堅實而冰冷的懷抱。
她驚魂未定地抬頭,卻看到顧昭珩緊抿著唇,原本一絲不苟的玄色王袍,其右肩處竟被烈焰掃中,已然焦黑開裂,露出下麵被灼燒得血肉模糊的傷口,絲絲血痕正不斷向外滲透。
那是她第一次,在他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上,看到一絲難以抑製的痛色。
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自己肩上的劇痛,隻是低下頭,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鎖著她,聲音沙啞得厲害,問出的第一句話卻是:“還疼不疼?”
他問的,是她方才咬破的指尖。
蘇晚棠的心,在這一刻,被狠狠地撞了一下。
而就在他們兩人身處的火海之外的混亂,與院內烈焰焚身的死寂交織之時,無人知曉,在那大雄寶殿地底深處的“佛臍”之中,一盞被無數鎖鏈禁錮的古老青銅母燈,正忽明忽暗地劇烈閃爍著。
突然,那跳動的燈芯中央,竟緩緩抽出了一縷比發絲還要纖細的、純金色的魂絲。
那縷金色魂絲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識,它穿透了厚重的土石,無視了空間的阻隔,如同一條尋找主人的遊龍,悄無聲息地纏上了蘇晚棠被顧昭珩握住的左手手腕。
在她的腕間,有一道陳年的舊疤,此刻,那金色魂絲正是在舊疤之上,如獲至寶般,輕輕地、依戀地顫動了一下。
與此同時,遠在顧昭珩懷中玄鐵匣裡,那麵碎裂的護心鏡上,在“母燈不滅,子債母償”的血字下方,一行更小、更隱秘的血字,緩緩浮現,帶著一絲亙古的宿命感:
“她不是轉世……是本尊歸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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