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強撐著,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:“所以它不是認我,是記得我母親的血,對嗎?你處心積慮地護著我,不過是因為小時候被人硬塞了一個甩不掉的任務?”
話音剛落,一隻微涼的手忽然抬起,輕輕撫過她眉心的金蓮印記。
顧昭珩的動作輕柔得不像話,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:“起初是使命。”他頓了頓,目光灼灼,仿佛要將她的靈魂都看穿,“現在……是我自己想護。”
風吹過庭院,簷下的鈴鐺發出一陣清脆又寂寥的聲響。
兩人四目相對,千言萬語,都消融在這片刻的靜默之中。
這份寧靜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。
阿檀的身影從院外衝了進來,臉色凝重:“王爺,不好了!昨夜放出的假情報已經引動了趙王,那邊傳來急報,趙王麾下最得力的三名陰傀已經潛入京城,目標……直指定王府!”
顧昭珩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如刀,方才的溫情蕩然無存。
他沉聲下令:“封閉王府,任何人不得進出!開啟所有陣法!”
說罷,他迅速將青鸞匣中那半片紫翅蝶翼取出,塞進蘇晚棠手中,壓低聲音道:“此物能引動殘魂蝶共鳴,它們會為你指引生路。若遇不測之險,立刻捏碎它!”
蘇晚棠攥緊了那片薄如蟬翼的蝶翼,入手冰涼,卻仿佛帶著一絲微弱的生命搏動。
她重重點頭,正要轉身,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那卷被她放在桌上的帛書背麵,似乎還有一行極小的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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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下意識地將帛書翻過來,那一行以朱砂寫就的小字,如同一道驚雷,在她眼前炸響:“燈母歸位,需斷前緣——殺親者,方可點燈。”
殺親者……方可點燈?!
蘇晚棠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,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。
誰是親者?
要殺誰?
與此同時,百裡之外的安遠侯府內,一封加急密信被送到了侯夫人的手中。
她顫抖著展開信紙,上麵是陳先生那熟悉的筆跡,內容卻讓她如墜冰窟:“千燈陣已現崩頹之兆,若九日內未獻上燈母,陣法必毀,屆時你強行續來的壽數亦將耗儘,魂飛魄散。”
侯夫人望著銅鏡中那張因為恐懼而扭曲、因為壽元將近而愈發蒼老的麵容,最終,所有的猶豫都被對死亡的恐懼所吞噬。
她咬破指尖,在一張新的信紙上,用鮮血寫下回複:“同意獻祭蘇晚棠,但必須確保吾女昭寧此生平安順遂。”
她將血書小心翼翼地裝入信封,用特製的火漆封好。
就在她準備喚人送出時,窗外一道極快的紫影一閃而過。
屋簷的陰影下,丫鬟小梅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眼中滿是驚恐和滔天的恨意。
她不敢發出任何聲音,但那封信上的火漆印記,她至死也不會忘記——那正是三年前,她母親被人滅口之前,送出的最後一封信上,一模一樣的標記!
夜色深沉,定王府內殺機四伏,府外亦是暗流湧動。
經曆了一整天心神巨震的蘇晚棠,終於在疲憊中沉沉睡去。
她又一次墜入了那個熟悉的夢境,四周是無儘的黑暗與虛無。
那個與她身形彆無二致的“另一個她”就站在不遠處,周身散發著化不開的怨氣。
這一次,蘇晚棠沒有再問“你是誰”。
而對方,似乎也感應到了她的變化。
在死一般的寂靜中,“另一個她”緩緩抬起手,摘下了臉上那張模糊不清的麵具。
麵具之下,是一張與蘇晚棠有著七分相似,卻因為刻骨的怨恨而顯得猙獰扭曲的臉。
她笑了,笑聲淒厲如鬼魅,一字一句,清晰地傳入蘇晚棠的意識深處:“姐姐,你忘了你是怎麼死的嗎?”
“那一刀……”
“是我替母親,親手插進你心口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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