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算是吧。"青年撓了撓頭，露出爽朗的笑，"我叫李思民，就住在山腳下的李家莊，聽村裡人說天虛觀有位大夫很厲害，就想來碰碰運氣。"
"找大夫？"柳馨夢挑眉，"你生病了？"
"不是我。"李思民打開布包，裡麵是些曬乾的草藥，"是我娘，她腿上長了個瘡，總不好，城裡的大夫都束手無策。"
淩霖注意到他布包裡有株眼熟的草藥，忍不住問："你這"血藤"是從哪采的？"
"就在前麵的石縫裡。"李思民指了指遠處，"怎麼了？"
"這東西得配著"凝露草"用才有效，單獨用會傷氣血。"淩霖說，"而且采的時候不能用鐵器，會破壞藥性。"
李思民眼睛瞪得更大了："你怎麼知道？這是我從一本舊書上看來的，上麵就寫了血藤能治瘡，沒說彆的啊。"
"那本書是不是缺了頁？"淩霖追問。
"哎？你怎麼知道？"李思民一臉驚訝，"確實少了最後兩頁！"
周婧瑤拉了拉淩霖的袖子，小聲說："他看起來怪怪的。"
柳馨夢也警惕地看著李思民，手悄悄按在了腰間的符紙袋上。
倒是胖龜，不知什麼時候掙脫了藤蔓，正湊到李思民的布包前，伸著脖子想叼裡麵的草藥，被李思民笑著推開："這老烏龜還挺饞。"
"它叫胖龜，不是老烏龜。"淩霖糾正道，心裡卻在犯嘀咕——這人知道血藤的用法，還帶著殘缺的醫書，有點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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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要是信得過我，"淩霖看著李思民，"明天帶伯母來天虛觀，我幫她看看。"
李思民眼睛一亮，猛地抓住淩霖的手："真的？那太謝謝了！我娘這病都拖了半年了，要是能治好，我......"
"先彆謝太早。"淩霖抽回手，"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。"
"沒關係沒關係，"李思民笑得更燦爛了，"有你這句話就行！我這就回去接我娘！"
他扛起鋤頭，拎著布包就往山下跑，跑了兩步又回頭喊："對了，我家種的靈西瓜熟了，明天給你們帶兩個！可甜了！"
看著他風風火火的背影，周婧瑤小聲說："他好像有點眼熟。"
"你認識？"淩霖問。
"說不上來，"周婧瑤搖搖頭，"就是覺得他說話的調調有點奇怪，像......像你有時候說的那些話。"
淩霖心裡一動。
柳馨夢哼了一聲："我看他八成是想混進觀裡偷東西，胖龜都比他老實。"
胖龜像是聽懂了表揚，得意地晃了晃尾巴，結果沒站穩，"撲通"一聲摔進了旁邊的水窪裡，濺了自己一臉泥。
"你看，我說什麼來著。"柳馨夢翻了個白眼。
淩霖沒說話，隻是望著李思民消失的方向，心裡琢磨著——那本缺頁的醫書，還有那奇怪的口音，總覺得不簡單。
山風吹過竹林，沙沙作響，像是有人在背後偷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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