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中的黑玉牌突然泛起幽光，聖殿的門"轟"地砸上，把月光擋了個乾淨。
"夢芷大人正喚醒宿命之人，"她枯瘦的手指劃過玉牌，空氣裡浮起細碎的黑鱗，"誰敢打擾......"
林詩音的劍已經出鞘。
華山快劍第一式"破雲"裹挾著劍氣劈來，劍尖卻在離幽蘭婆婆三寸處頓住——那些黑鱗纏上了劍身，像有生命般啃噬著劍刃，發出令人牙酸的"滋滋"聲。
"就用命來償。"幽蘭婆婆的聲音突然變了，是夢芷的冷笑混著老嫗的沙啞，"你以為憑華山派那點清規戒律，破得了夢魘境？"
林詩音的後背滲出冷汗。
她分明看見幽蘭婆婆還站在原地，可眼角餘光裡，那道身影又出現在左側；耳中聽見的是蘇媚的驚呼，轉頭卻隻看見滿室紅紗。
她咬舌尖逼自己清醒，劍勢一轉刺向正前方——這次，劍尖終於刺破了老嫗的衣袖，帶出幾點黑血。
"媚兒！"她借勢躍到聖殿石柱後，額角的血滴在劍身上，"你去找阿飛，我拖她！"
蘇媚的紅紗突然纏住兩根石柱。
她望著林詩音被黑鱗裹住的衣角，咬碎了後槽牙——天魔舞需要全身經脈暢通，可此刻她若動手，林詩音必死。
"接住！"林詩音反手擲來一枚玉瓶，"華山清心丹，給阿飛含下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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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音未落，幽蘭婆婆的拐杖已經砸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，石板碎成齏粉。
林詩音借著劍鞘撐地翻出三尺，腰間的玉佩被黑鱗刮裂，露出裡麵刻著的"雲"字——那是李雲飛去年在市集給她求的平安符。
"想走？"幽蘭婆婆的指甲突然暴長三寸，刺破空氣發出尖嘯，"先留下這條命！"
蘇媚的紅紗突然暴漲。
她望著李雲飛所在的紫煙團，又看了看被黑鱗圍住的林詩音，眼中閃過狠厲——天魔舞的反噬最多讓她咳血三日，但若是李雲飛被幻境困住......
她的指尖掐進掌心，血珠滴在紅紗上，染出妖異的花。
而此刻的李雲飛，正攥著白芷的手腕後退。
他的額頭抵著她的，能看見她眼底翻湧的黑霧——那不是前世愛人的眼睛，是影姬的陰謀，是夢芷的執念。
"我承認，"他的聲音發啞，卻越來越堅定，"我貪過你的溫柔，怕過孤獨的滋味。"青竹笛突然在掌心綻放青光，笛聲穿透幻境，"但現在，我有更重要的人要守。"
白芷的身影開始模糊。
她尖叫著抓向他的靈核，卻被笛聲震得灰飛煙滅。
李雲飛踉蹌著栽倒，正看見現實裡蘇媚的紅紗破雲而來，而林詩音的劍，正抵住幽蘭婆婆的咽喉。
"阿飛！"蘇媚的聲音混著風聲灌進他耳朵，"接住清心丹！"
他張開嘴，嘗到了熟悉的苦——是林詩音總說"苦口良藥"的華山丹。
聖殿外，封印鬆動的青光突然暴漲。
幽蘭婆婆的黑玉牌"哢"地裂開，她渾濁的眼裡閃過驚恐，卻在看見蘇媚紅紗裡藏著的天魔令時，突然低笑出聲："有意思......"
林詩音的劍又往前送了半寸，血珠順著劍身滑落。
她望著李雲飛逐漸清明的眼神，終於鬆了口氣，可下一秒，幽蘭婆婆的拐杖突然化作黑霧，纏上了她的腳踝。
"想救情郎？"黑霧裡傳來夢芷的冷笑，"先過了我這關！"
蘇媚的紅紗已經纏上李雲飛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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