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往深處,空氣越黏稠,仿佛浸透了千年的怨念。
忽然,墨言腳步一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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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麵是‘斷魂橋’。”他指著前方一片漆黑深淵,僅有一條窄得容不下雙足的石梁橫跨其上,下方深不見底,隱約傳來低語般的回響,像是無數亡魂在哭泣。
“走過它,便是祭壇外圍。”墨言回頭,幽光照亮他半張臉,“但我提醒你們——一旦踏上,就不能回頭。退一步,萬劫不複。”
李雲飛看向東海女王。
她迎著他的視線,輕輕點頭。
就在這時,她眸光微閃,落在墨言左手袖口——那裡繡著一道極細的銀線紋路,形如盤蛇,隱沒於布料褶皺之間。
她的瞳孔驟然一縮。
那是……天刑內殿最高謀士才有的徽記。
她沒說話,隻是唇角微抿,寒意自心底蔓延開來。
而墨言,依舊背對著眾人,提燈立於橋頭,仿佛未曾察覺身後那一道冰冷審視的目光。
夜風穿過地縫,吹得燈火搖曳。
誰也不知道,這座橋的儘頭,究竟是生路,還是更深的陰謀。
【發生事件】
石橋橫懸於無底深淵之上,風從地脈裂縫中呼嘯而上,卷起衣袍獵獵作響。
墨言提燈前行,身影被幽藍火焰拉得細長,仿佛一柄斜插在黑暗中的利劍。
李雲飛緊隨其後,青竹笛悄然灌入內力,指尖微顫——他察覺到不對。
不是機關的殺機,而是人心的寒意。
就在墨言轉身示意眾人跟上的刹那,東海女王眸光一閃,唇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:“我聽過你的名字……墨言。”她聲音不高,卻如冰針刺破寂靜,“當年你可是天刑最得力的謀士,掌‘九算閣’,執天下兵戈之策,連長老會都要聽你一句‘此局可走’。”
墨言腳步微頓,側臉映著燈火,蒼白如紙。
他緩緩回頭,兜帽陰影下眼神深不見底。
“人會變,立場也會變。”他低笑一聲,竟有幾分蒼涼,“十年前那一夜,我親眼看著三百鐵衣衛同僚被活埋於地宮之下,隻因他們不肯獻出血脈助陣。我‘叛逃’,不死為了苟活,是為了等一個能打破這死局的人。”
他說完,目光落在李雲飛身上。
“等你。”
殘影皺眉:“若你說的是真,為何天刑從未通緝你?反而任由你在地宮潛行七年?”
墨言不答,隻是抬起左手,輕輕拂過袖口那道隱秘銀線——盤蛇紋路在火光下一閃而逝,快得像是錯覺。
但東海女王看得真切。
那是“九算使”的信印,唯有直屬天刑長老、掌控祭典流程的核心謀士才能佩戴。
不是囚徒,而是執禮者。
她在心底冷笑:你不是逃出來的,你是留下的。
可她沒有揭穿。
因為她也想知道——這個人,到底想做什麼?
“走吧。”她忽然開口,聲音清冽如潮汐初漲,“既然橋已在此,退也是死,不如向前賭一把。”
李雲飛深深看了她一眼,見她眼中並無懼色,反倒有種洞悉全局的冷靜,心頭微動。
他知道她不會無端信任,更不會輕易附和。
她肯走,說明她看到了什麼彆人沒看到的東西。
——或許,是破局的縫隙。
一行人踏上斷魂橋。
每一步都踏在生死邊緣。
腳下深淵傳來低語,似有無數亡魂伸手欲拽,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血腥交織的氣息。
浮雕中的麵孔開始扭曲,有的張口嘶吼,有的淚流滿麵,仿佛在警示闖入者:此去非生路,乃是歸葬途。
終於,四人抵達對岸。
眼前豁然開朗——一座巨大祭壇矗立於地底穹頂之下,黑曜石壘砌的階梯直通高台,中央豎立著一尊詭異雕像:人身蛇尾,三目閉合,雙手捧著一顆漆黑如墨的心臟狀晶體。
四周插滿斷裂兵器,血痕斑駁,顯然曾有無數強者隕落於此。
而祭壇外圍,十二名黑甲親衛列陣而立,身披玄鱗重鎧,手持斬魄刀,氣息森然如獄。
為首者頭戴青銅鬼麵,厲聲喝道:
“擅闖天刑祭壇者,殺無赦!此乃聖域,凡俗不得近前!”
李雲飛冷笑,青竹笛在掌心一旋,化作雙刃短戟,寒光迸射:“聖域?不過是你們用來獻祭無辜的屠宰場罷了。”
他目光掃過墨言背影,聲音低沉:“帶我們來的路,是你選的。現在,告訴我——你是引路人,還是誘餌?”
墨言靜立原地,燈火搖曳中,嘴角竟浮現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。
“都不是。”他輕聲道,“我是……最後一個守墓人。”
話音未落,祭壇深處忽有鐘鳴震蕩,九響連擊,震得地動山搖。
李雲飛握緊雙刃,目光如炬,迎著漫天殺機一步步向前。
“那就看看,”他低聲說道,語氣卻如驚雷滾動,“誰才是真正掌控命運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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