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最末一欄,墨跡未乾:
【玄空,墮魂,待續。】
慕容雪瞳孔驟縮,聲音冷得不像人類:“不是殘魂……是傳承。他們在等一個能承載玄空意誌的‘音脈宿主’——而小飛,正好撞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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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停,光滅。
四人靜立碑前,唯有晨霧悄然漫過腳踝。
李雲飛緩緩攥緊拳頭,掌心音紋仍在隱隱作痛,仿佛提醒著他——
有些債,躲不過;有些人,救不了第二次。
但他終究還是低笑了一聲,笑聲沙啞卻堅定。
“既然他們想玩命脈相連的遊戲……”他抬頭望向遠方天際,眼中燃起久違戰意,“那就看看,到底是誰,掌控誰的命運。”【蘇媚取出天魔教秘傳“噬魂蝶卵”,欲煉成“反控蠱”送入副本】
夜風穿堂,卷起青竹堂簷角銅鈴輕響。
蘇媚從袖中取出一枚幽紫色的卵狀物,通體泛著詭異熒光,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動。
她指尖微顫,卻不掩決絕:“這是‘噬魂蝶卵’——我娘臨死前藏在心口的東西,唯有至親之血喚醒,可寄神奪魄,逆控命脈。”
她將蝶卵置於靈音碑頂,五指掐訣,一滴心頭血墜落其上。
刹那間,紫光暴漲,碑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,隱隱浮現出一隻振翅欲飛的蝶影。
“既然他們想用蝶紋控人,我就讓那孩子反咬一口。”她冷聲道,眸中燃起妖火,“隻要這蠱入體,小飛不僅能擺脫控製,還能順著音脈反溯,直搗黃龍!”
李雲飛卻猛地按住她手腕。
“不行。”他聲音低沉,目光如刀,“你忘了吳天成是怎麼死的?強行置換神識,肉身先崩。小飛才十六歲,經脈未固,心誌未定,你這一手,是救他,還是殺他?”
蘇媚瞳孔一縮,指尖僵住。
林詩音緩步上前,凝視著那躁動的蝶影:“若以外力強控,等同替玄空完成‘換鼎奪舍’的最後一步。真正的覺醒,必須由內而外——他自己得先‘看見’真相。”
慕容雪撫過碑麵裂痕,聲音清冷如霜:“可他已被種下‘命紋’,意識正在被蠶食。再等下去,等到他徹底淪為傀儡,就真的晚了。”
四人沉默,唯有蝶卵嗡鳴不絕,似在催促命運降臨。
李雲飛緩緩鬆開蘇媚的手,轉身走向後院深處的老槐樹。
那樹已枯三十年,唯剩半截焦乾主乾,卻是當年祖父坐化之地。
他從懷中掏出一包青竹殘灰——那是蘇青竹留下的最後一縷精魄所化,遇風即散,遇心則鳴。
他仰頭望著星河傾瀉,低聲喃喃:“江湖未央,但我不能讓你重走我的路。”
指尖輕揚,最後一撮青灰撒入夜風。
灰燼未落,他已閉目凝神。
掌心音紋再度灼痛,但他不再抗拒,反而引導它沉入心脈,與呼吸、心跳、氣血共振。
這不是武功,也不是醫術——而是“仁心為引”的青竹真意:以己之心,渡彼之魂。
一道無聲訊息,順著血脈共鳴,穿越副本屏障,如春雷潛行於地底,悄然落入千裡之外的夢境。
——小飛。
——聽得到嗎?
——彆信他們說的你是誰。
你不是替身,不是容器,不是祭品。
你是旅者,是光,是我選的人。
——醒來。
千裡之外,昏暗地窖中,少年猛然睜眼!
冷汗浸透衣衫,胸口劇烈起伏。
他低頭看向掌心,一道青紋自腕間蔓延而上,與李雲飛掌中音紋如出一轍,正緩緩流轉,似有生命。
耳邊回蕩著那道低沉卻堅定的聲音,久久不散。
他怔然良久,忽然笑了。
袖口微動,那道蝶形紋路仍在搏動,但此刻,竟隱隱與青紋交織,仿佛兩種力量在體內悄然對峙。
他緩緩抬起手,輕撫牆上族譜最末那一欄——
指尖劃過“待續”二字,嘴角忽揚起一絲冰冷笑意,稚嫩臉龐上浮現出不屬於少年的滄桑與陰鷙。
“飛兒……”他低聲呢喃,聲音裡竟帶著幾分熟悉到極致的沙啞,“這次,換我來當師父了。”
夜風忽止,靈碑驟暗。
遠在青竹堂的老槐樹下,李雲飛猛地睜開雙眼,掌心音紋如針紮般劇痛,額角冷汗滑落。
他望向北方天際,那裡烏雲悄然聚攏,遮住了殘月。
心頭,升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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