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星石與承脈苗的融合持續了整整七日。第七日清晨,石敢當在給苗根鬆土時,發現晶石表麵裂開了細密的紋路,從縫中滲出的金色液體,正順著根須往藤條裡滲,通脈藤的光帶頓時泛起星芒般的閃爍。
“它在‘說話’!”水靈兒將耳朵貼在藤條上,臉色泛起驚喜的紅暈,“藤條的光帶在跳‘星脈舞’,一下一下的,像在數著什麼……是九閣的地脈在報數!一、二、三……正好九個!”
陳默走到亭前,指尖輕觸鎮星石,裂開的紋路中竟傳來微弱的心跳聲,與承脈苗的脈動、通脈藤的嗡鳴完全同步。“是星核在孕育靈智,”他眼中閃過訝異,“這株苗,快成精了。”
蘇清月端著剛熬好的靈液走來,液麵上漂浮著星屑粉末:“白長老說,用星核滲出的液體混合九閣的地脈靈液澆灌,能加速靈智的覺醒。你看這液麵上的波紋,像不像縮小的星圖?”
靈液澆下的瞬間,承脈苗的葉片突然集體轉向東方,最頂端的新葉直指觀潮台的方向,光帶中浮現出潮水的虛影——原來觀潮台的守脈人正在修補被台風衝毀的標記,地脈有些躁動,苗葉在傳遞求助信號。
石敢當立刻抓起工具包:“我去觀潮台!”
“等等,”水靈兒拉住他,指著藤條的光帶,“你看,苗葉說不用跑,它能幫忙。”隻見光帶中飛出無數光屑,順著通脈藤的分支往觀潮台方向飄,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,光帶中的潮水虛影漸漸平穩,泛起代表安全的綠光。
“它用星力穩住了地脈!”陳默的聲音帶著驚歎,“這靈智,比我們預想的更強大。”
瘋和尚扛著新做的測星儀走來,儀器的指針正圍著鎮星石瘋狂轉動:“娘的,這石頭裡的星力快趕上歸墟本源池了!我測了測,通脈藤現在傳遞訊息的速度,比快馬快百倍,比信鴿快千倍,以後九閣有事,眨個眼的功夫就能互相知道!”
阿木則在繪製新的星脈圖,圖上的九閣位置被星線連接,每個節點都標注著對應的星象:“按星核的指引,下個月會有場‘地脈星祭’,九閣的守脈人需同時向通脈藤注入靈力,能讓星核與地脈的連接更穩固。”
石敢當和水靈兒開始輪流給承脈苗“講故事”——少年講他在鎮沙堡修補地脈的經曆,苗葉就會泛起黃沙的紋路;少女講觀潮台的通天潮,葉片便會模擬潮水的起伏。他們發現,苗葉不僅能傳遞訊息,還能“記住”故事,再講給其他守脈人聽。
一日黃昏,通脈藤的光帶突然變得黯淡,承脈苗的葉片也蔫了幾分。水靈兒急得用玉梳反複擦拭,才發現是北境的雪脈草遭到寒流侵襲,星核在分擔它的寒氣。
“得給北境送些地脈花粉末!”石敢當剛要動身,就被陳默攔住。
“不用,”陳默指著鎮星石,晶石的光芒正順著通脈藤往北境蔓延,“星核已經在幫忙了,它比我們更懂怎麼安撫地脈。”
果然,半個時辰後,光帶恢複了明亮,雪脈草的影像在藤條中一閃而過,葉片上還沾著冰晶,卻挺得筆直。
守脈亭的風鈴在暮色中輕響,承脈苗的葉片隨著星核的脈動輕輕搖曳,像在哼著一首隻有地脈能聽懂的歌。陳默望著這株孕育出靈智的新苗,忽然明白,所謂傳承,從來不是簡單的接替,而是讓守護的力量不斷進化——從最初的人力守護,到借助信物,再到如今與地脈共生,每一步,都藏著土地對人類的溫柔回應。
灰棱趴在鎮星石旁,用頭蹭著裂開的紋路,星核的光芒在它額間的星屑上流轉,像在給這最忠誠的守護者,悄悄注入新的力量。
屬於星核與地脈的故事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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