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屏幕又一次亮起,同樣的三個數字靜靜躺在消息框裡。林清歌沒點開,也沒鎖屏,隻是把拇指懸在彈窗上方,停了兩秒,然後緩緩劃過“標記為已讀”。動作很輕,像在給一段無聲的對話蓋上句號。
她點進雲盤,打開那個名為“共生計劃啟動”的文件夾。陳薇薇傳來的劇組聯絡信息還躺在最下方,她長按選中,重命名為“071983”,拖到頂部。文件圖標冷白,像一塊立在雪地裡的碑。
“你要說話,就用我的聲音。”她對著屏幕說,又像在自言自語,“反正現在,輪到我定調了。”
耳機塞進耳朵,她點開本地音頻列表,滑到最底——一段老舊錄音,標題是“媽媽·睡前曲”。那是母親最後一次清醒時錄的,病房裡,心電監護的滴答聲混在背景裡,她哼的是《星海幻想曲》的副歌。
音頻播放到第47秒,一個極短的電流雜音突然刺進來,0.3秒都不到,像針尖劃過玻璃。林清歌按下暫停,倒帶,再放。雜音還在。第三次,她摘下右耳的音符耳釘,用裂口在掌心輕輕一劃。
疼。
記憶像被撬開的閘門。那不是係統乾擾,也不是錄音損壞——那是監護儀報警的殘響。母親當時血壓驟降,護士衝進來調設備,她還在堅持哼完最後一個音。原來從那時候起,她就在用噪音傳遞信號。
她把耳釘重新戴上,低聲說:“你早就告訴我了,真相從來不在完美裡。”o的工程文件卡在副歌前一拍。旋律試了七版,都不對。太順,像在討好耳朵;太硬,又像在喊口號。她想要的是一種“裂開但沒碎”的感覺,像玻璃上的霜花,冷,卻透光。idi鍵盤界麵,她把“071983”轉成音高:g、d、升c。三個音不和諧,但搭在一起有種怪異的牽引力。她把它們塞進和弦進行,降半調,再加一點輕微的延遲效果。
試聽一遍。
行了。不完美,但活著。
她戴上耳機,開始錄音。第一遍唱到“我聽見數字在唱歌”時,氣息有點抖。她沒重錄,反而把那聲顫抖保留在軌道裡。第二遍,她閉著眼,想象母親的手還在床邊輕輕拍著節奏。唱到“像你未說完的話”時,聲音低下去,像在耳語,又像在回應。
錄完,她把這首歌拖進“共生計劃”主文件夾,命名為《信念頻率》。文件生成的瞬間,係統彈窗跳出來:“檢測到高情感負荷,建議暫停創作72小時。”
她盯著那行字看了三秒,手指一劃,關掉。然後進入設置,手動斷開係統語音連接,隻留下基礎點數記錄功能。係統圖標變灰,像被拔了插頭。
筆記本攤在桌上,她翻到空白頁,寫下一行字:“創作不是兌換,是呼吸。夢想不是終點,是每一步的堅持。”字跡很穩,沒有猶豫。
合上本子時,衛衣袖子滑下來一截,露出手腕內側。那裡原本有個編號,淡青色,像淤痕。現在幾乎看不見了。她低頭看了眼,沒說話,隻是把袖口拉回去。
手機又震了一下。
她沒看。
但屏幕亮著,消息再次更新。
不是數字了。
是一段音頻文件,沒有發件人,標題是“07號補錄”。
她點開播放。
前五秒是沉默。然後,一聲極輕的呼吸,像從很深的地方浮上來。接著,母親的聲音響起,不是哼歌,也不是說話,而是一段極低的音節,斷續,像信號不良的廣播。
林清歌猛地站起身,椅子在地麵劃出一聲刺響。她衝到電腦前,打開音頻分析軟件,把這段錄音拖進去。波形圖跳動,頻譜展開,她放大低頻段——在180hz附近,藏著一段摩斯密碼。
她抄下節奏,翻譯:
“彆信完整的故事。”
手指停在鍵盤上,她突然意識到什麼。這段錄音的底噪,和她剛才在《信念頻率》裡加的環境層,頻率幾乎一致。不是巧合。是呼應。idi軌道,把新錄音的底噪提取出來,作為隱藏音軌嵌進《信念頻率》的橋段。音量調到最低,剛好能被潛意識捕捉。
做完這些,她摘下耳機,走到窗邊。天還沒亮,城市在遠處亮著零星的燈。她掏出手機,把“07號補錄”拖進“共生計劃”文件夾,放在《信念頻率》旁邊。
然後,她點開錄音功能,對著麥克風說:“媽,我收到你的歌了。下一首,我寫給你聽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電腦屏幕一閃。
《信念頻率》的工程文件自動保存,版本號跳到1.3。但在文件屬性裡,多了一行隱藏信息:
“創作者:林清歌”
“協作者:林素秋”
她盯著那行字,手指慢慢收緊。
窗外,第一縷光爬上樓頂。
她轉身走回桌前,打開新文檔,敲下第一行字:
“故事從不從開頭講起。它從你決定不再閉嘴的那一刻開始。”
光映在屏幕上,字跡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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