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一樓通往二樓、二樓上三樓的轉折平台下方,那麵原本刷著白漆的水泥牆壁上……
此刻,正緩緩地、極其緩慢地……向下流淌著一條條……暗紅色的粘稠痕跡。
如同融化的、粘稠的蠟燭油,又像是傷口深處不斷滲出的、濃稠的汙血。
一條,兩條……好幾條。
它們從牆壁高處某個看不見的源頭流淌下來,在慘白的牆壁上拖曳出蜿蜒曲折、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紅軌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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粘稠的液體在重力作用下緩緩向下蠕動、彙聚,最終滴落在樓梯口的地麵上,形成了剛才絆倒我的那一小灘……
而牆壁上那些流淌的暗紅軌跡旁邊,靠近踢腳線的位置……
密密麻麻。
是汙跡,是那種指甲蓋大小、邊緣帶著滲透感的暗紅汙跡。
它們不再是零星的點綴,而是如同某種惡性的真菌感染,成片成片地、密密麻麻地覆蓋在牆壁上。
像無數隻窺視的、暗紅的眼睛,像一片正在牆壁上蔓延、滋生的……暗紅苔蘚。
不,不僅僅是牆壁。
我的視線因為極度的驚駭而顫抖著向上移動。
頭頂……天花板上。
慘白的節能燈光下,那原本平整的、刷著白色塗料的天花板上……
也出現了。
同樣是那種暗紅的汙跡,如同黴菌的孢子,星星點點,卻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慢地、頑固地……擴大、連接。
更令人崩潰的是,在幾處汙跡最密集的地方,粘稠的、暗紅的液體,正如同垂死的傷口滲出的膿血,極其緩慢地……凝聚、拉長……最終,形成一滴……然後,墜落。
啪嗒。
一滴粘稠的暗紅液體,不偏不倚,正好滴落在我撐在台階上的左手手背。
位置……就在那片正在蠕動的汙跡旁邊。
冰冷,粘膩,帶著一種活物般的……蠕動感。
“呃啊——!”我像被滾燙的硫酸潑到一樣,猛地縮回手,喉嚨裡爆發出被極度壓抑的、瀕死的尖叫。
但那滴粘液已經沾上了皮膚,它和我手背上原有的那片汙跡仿佛同源,瞬間就融合在了一起。
那片蠕動的暗紅區域,肉眼可見地……擴大了一圈,滲透的速度似乎……也加快了一絲。
極致的惡心和冰寒刺骨的恐懼如同高壓電流,瞬間貫穿全身。
胃部瘋狂痙攣,我再也控製不住,“哇”地一聲,將胃裡所剩無幾的酸水和膽汁全部嘔吐在了冰冷的台階上。
穢物的酸臭混合著空氣中無處不在的焦糊惡臭,形成一種更加令人作嘔的氣息。
喀啦……喀啦喀啦……
頭頂上方,樓梯轉折平台的方向,那令人牙酸的刮擦聲,也無比清晰地響了起來。
比走廊裡的更加密集,更加瘋狂。仿佛有無數隻手,正在樓上的牆壁裡、天花板上……瘋狂地抓撓。
那聲音透過樓板,如同冰冷的雨點,密密麻麻地敲打在我的頭頂。
這棟樓……整棟宿舍樓……都在被侵蝕。都在被感染,那暗紅的汙跡,那粘稠的“血液”,那非人的刮擦聲……它們如同瘟疫,正從我的宿舍那個“源頭”,沿著牆壁、管道、天花板……沿著一切可能的縫隙,瘋狂地向上、向下、向四周……蔓延。
樓梯……不再是生路,它更像是一條流淌著汙血的、通往更深地獄的通道。
巨大的絕望如同冰冷的巨手,徹底扼住了我的喉嚨。
我癱坐在冰冷肮臟的台階上,背靠著同樣冰冷的水泥牆壁,嘔吐後的虛弱感和全身的劇痛讓我幾乎無法動彈。
左手手背上那片擴大了、蠕動得更明顯的暗紅汙跡,像一塊活著的烙印,散發著令人靈魂凍結的寒意。
跑?往哪裡跑?樓上?樓下?走廊?哪裡還有安全的地方?
我抬起沾滿冷汗和汙跡的臉,絕望的目光掃過樓梯間這如同地獄繪卷般的景象——流淌的暗紅牆壁,滴落的粘稠汙血,天花板上蔓延的汙跡,還有那無處不在、如同跗骨之蛆的刮擦聲……
然後,我的視線,最終定格在了樓梯口那扇敞開的防火門……門框內側的上方。
那裡,安裝著一個不起眼的、半球形的……監控攝像頭。
鏡頭黑洞洞的,正對著樓梯口的方向。
一個冰冷刺骨、帶著無儘嘲諷的念頭,如同毒蛇般鑽入我絕望的腦海:
那個懸浮在淩晨三點監控畫麵裡的……詭異的紅點。
它現在……會在哪裡?
在哪個屏幕裡?
在看著……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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