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珠順著花灑噴頭滴落,在浴室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林雨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,將水溫調高了些。
連續加班三天的疲憊讓她幾乎站著就能睡著,熱水衝刷在皮膚上是此刻唯一的慰藉。
"這破花灑又堵了。"她皺眉拍打了幾下金屬噴頭,水流時斷時續。租住的老舊公寓設施陳舊,這種情況時有發生。
就在她伸手準備擰開花灑清理時,一股異樣的觸感從指尖傳來——不是金屬的冰涼,而是某種柔軟、滑膩的東西。林雨猛地縮回手,借著浴室的燈光,她看見幾縷黑色的絲狀物從噴頭孔中探了出來。
"頭發?"她湊近查看,隨即意識到不對勁——這些頭發太長了,至少有一米多,而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花灑中湧出,如同活物般在水中舒展。
林雨的心臟驟然緊縮,她後退一步想關掉水龍頭,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什麼東西纏住了。
低頭一看,那些黑發已經纏繞上她的手腕,觸感冰冷粘膩,像蛇一樣收緊。更可怕的是,她感覺到皮膚傳來細微的刺痛,仿佛那些發絲正在刺入她的血管。
"啊——!"她尖叫著用力拉扯,幾縷頭發被扯斷,斷口處滲出暗紅色的液體,在水流中暈染開來。
林雨跌跌撞撞地衝出淋浴間,重重摔在浴室地板上。
她顫抖著回頭,看見那些黑發緩緩縮回花灑,最後消失不見,隻留下排水口處幾縷斷裂的發絲。
水依然嘩嘩流著,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林雨整晚沒敢再踏入浴室。她蜷縮在沙發上,用毯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,眼睛死死盯著浴室半開的門。
每當困意襲來,手腕上殘留的刺痛感就會讓她猛然驚醒。
天亮後,她戰戰兢兢地檢查了浴室。
花灑正常出水,排水口乾淨得連一根頭發都沒有。
如果不是手腕上那幾個細小的紅點還在隱隱作痛,她幾乎要以為那隻是一場噩夢。
"可能是太累了產生的幻覺。"她對著鏡子自言自語,卻不敢直視鏡中的自己,總覺得鏡子裡有什麼東西在盯著她看。
當天下午,她請物業來檢查水管。穿著藍色工作服的老張拆開花灑,用手電筒照了半天。
"林小姐,水管乾淨得很,連水垢都沒多少。"老張一臉困惑,"您說看到頭發?這不可能啊,咱們這棟樓用的都是新式管道,不可能有這種東西。"
林雨勉強笑了笑,送走老張後,她站在浴室門口,盯著那個銀色的花灑,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心底升起。
她決定暫時用廚房的水槽洗臉。
三天過去,相安無事。
林雨漸漸放鬆了警惕,手腕上的紅點也消失了。
周五晚上,她再次站在花灑下,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,帶走一周的疲憊。
"看來真是我多慮了..."她閉上眼睛,讓水流衝過臉龐。
就在這時,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拂過她的脖子。
林雨猛地睜開眼,驚恐地發現整個淋浴間內飄滿了黑色長發,它們像水草一樣在水中舞動,有幾縷已經纏繞上她的脖子,緩緩收緊。
她張嘴想尖叫,卻發不出聲音。那些頭發開始從她的鼻孔、耳朵、甚至眼角鑽入,帶來撕裂般的疼痛。
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,她看見浴室的鏡子上,一張蒼白的女人臉慢慢浮現,嘴角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微笑。
"找到你了..."一個沙啞的女聲在她耳邊低語。
林雨猛地坐起,大口喘息。
她躺在浴缸裡,水已經涼了。花灑正常地流著水,浴室裡沒有任何異常。
"又是噩夢?"她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臉,確認沒有頭發鑽入的痕跡。
但當她看向鏡子時,呼吸再次停滯——鏡麵上用霧氣寫著一個模糊的字:"逃"。
林雨跌跌撞撞地跑出浴室,這次她確定不是幻覺。
她抓起手機想報警,卻又放下了。誰會相信這種事?她會被當成瘋子。
接下來的日子,林雨開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細節。
她隔壁新搬來的女鄰居總是深夜洗澡,水流聲會持續到淩晨。
偶爾在走廊遇見,對方總是低著頭,一頭烏黑的長發遮住大半張臉,身上散發著潮濕的氣息。
更詭異的是,每當那個鄰居洗完澡,林雨家的花灑就會莫名其妙地滴水,即使已經完全關緊。
一個月後的深夜,林雨被浴室傳來的水流聲驚醒。
她顫抖著推開門,看見花灑自行開啟,黑色長發如同噴泉般從噴頭中湧出,在地麵積聚成一灘蠕動的黑色物質。
那些頭發中間,隱約可見一張蒼白的臉正緩緩浮出...
林雨終於明白,那個總是深夜洗澡的鄰居,或許從來就不是"搬來"的。
她輕輕關上浴室門,拿起手機搜索最近的新聞。
屏幕上,一則一個月前的報道引起了她的注意:"郊外水庫發現無名女屍,死者特征為長發,死因疑似溺亡,死亡時間約三個月前..."
林雨的手指懸停在屏幕上,猶豫是否要撥通那個從未謀麵的房東電話,詢問隔壁單元究竟住著什麼人。
就在這時,她身後的浴室門把手,緩緩轉動了起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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