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頻到此中斷。
微信群死寂了幾秒,然後瞬間被驚恐的問號和感歎號刷屏。
“怎麼回事?張濤在哪?”
“惡作劇吧?太嚇人了!”
“全體成員誰在營地附近?快去找找!”
陳昊死死攥著手機,骨節發白。
那不是惡作劇。
張濤眼裡的恐懼,假不了。
還有那些黑影和拉開李強帳篷拉鏈的東西,如出一轍。
他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。
找到最初那個“鬼影”視頻的鏈接,複製下來,發給了一個精通計算機、平時愛鼓搗些黑客技術的學弟,附言:“十萬火急!幫我查這個視頻發布者的ip地址,還有視頻本身的元數據信息,看有沒有拍攝時間地點!”
等待回複的每一秒都無比漫長。
窗外的夜色濃重如墨,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這小小的宿舍。
十幾分鐘後,學弟直接打來了電話,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惶:“昊哥,ip地址查到了,就是翠湖營地內部!那個給露營區域提供ifi覆蓋的路由器!還有視頻的元數據,創建時間顯示是三年前!就是那七個學生會成員失蹤的那天晚上!”
轟隆!
陳昊的腦子像被炸開。
三年前的鬼影,拉開了今天的帳篷。
三年前失蹤的人,發布了今天的索命視頻。
不是模仿,不是巧合。
是複仇?是循環?還是某種來自另一個維度的侵蝕,在三年前被意外觸發,如今,期限已到,它們又要來了?
他猛地想起張濤視頻裡,那些從林間陰影中滲出的黑影。它們的目標,似乎很明確……
陳昊顫抖著手,打開電腦裡露營節那天他自己拍攝的海量素材文件夾。
他記得,他好像無意中拍到了張濤和李強他們小組在傍晚時分,在營地邊緣好像擺弄過什麼東西?
他瘋狂地拖動進度條,眼睛死死盯著屏幕。
找到了!
畫麵裡,夕陽餘暉下,張濤、李強,還有另外幾個同學,正圍在營地邊緣那棵歪脖子老鬆樹下,嘻嘻哈哈地挖著什麼。
然後,李強從土裡抱起一個東西——那是一個鏽跡斑斑、刻滿詭異扭曲花紋的金屬盒子,上麵還沾著濕潤的泥土。
當時陳昊隻覺得是個破舊玩意兒,沒在意,鏡頭一掃而過。
現在,他將那一幀畫麵不斷放大,再放大。
那金屬盒子上的花紋,扭曲盤旋,看久了,竟然和視頻裡那些黑影的蠕動方式,有著驚人的相似!
是容器?是祭品?還是一扇被無意中打開的“門”?
微信群裡,王莉又發了一條信息,帶著絕望的哭腔:“警察找到張濤的手機了,在那片林子深處,屏幕碎了,上麵全是血手印,不是一個人的……”
幾乎同時,陳昊的電腦屏幕猛地一黑。
不是斷電,主機運行燈還亮著。
在純粹的黑色屏幕中央,一點點影像艱難地、扭曲地浮現出來。
像是信號極差的舊電視畫麵,布滿雪花和乾擾條紋。
那影像逐漸清晰——是一個第一人稱視角,鏡頭在緩慢地、一下下地眨著眼睛。視線前方,是一張熟悉的臉,是陳昊自己的臉!背景,就是他此刻身處的宿舍。
鏡頭的主人,似乎就站在他的桌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正對著電腦、滿臉驚駭的他。
然後,屏幕裡的“陳昊”,嘴角開始不受控製地向兩邊咧開,露出一個絕非人類能做出來的、極度誇張、充滿惡意的笑容。
同時,一隻蒼白、浮腫、指甲縫裡塞滿黑泥的手,從鏡頭下方緩緩抬起,伸向屏幕外,伸向現實世界中,正坐在電腦前的陳昊的脖子。
陳昊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,他想尖叫,喉嚨卻像被無形的手扼住,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他能感受到那冰冷的、帶著腐土氣息的指尖,已經觸到了他頸部的皮膚。
他最後看到的,是漆黑電腦屏幕上,自己那張因極致恐懼而扭曲的臉,以及他身後,那從宿舍角落陰影裡,悄然蔓延開來的、更多蠕動著的、模糊的鬼影。
它們一直都在。
隻是,時間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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