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收完手,樹上忽然有動靜。
“吱——”
一隻渾身青灰色的小猴子跳下樹來,抱著一隻果子,朝他歪歪腦袋。
“你又來了?”
宋仁澤扔過去一塊乾肉,那小猴子立刻抓住,躥上樹去,眼睛亮晶晶地看他。
“記得守林子,彆讓野狗進。”
說完,他拍拍包袱,轉身進林更深處。
他倒吸一口涼氣:“這……這是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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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塘邊突然“嘩啦”一聲,一條活蹦亂跳的肥頭魚蹦出水麵,又重重砸回去,濺起的水珠甚至飛到他褲腿上,冰涼的觸感讓他驚了一下。
“這池子,是真水?”宋仁澤忍不住走過去,蹲下身子,手指一探。
水溫溫潤潤的,不冷不熱,清澈見底,水底泥土像被篩過似的,沒有一點雜草腐枝。
他一邊舀水洗了把臉,一邊喃喃自語:“不是夢……這不是夢。”
剛站起來,他身後的林子忽然一動,“唰唰唰”地窸窣作響。他本能地一沉肩膀,往旁邊一滾,反手拔出腰間砍柴刀,眼神淩厲。
但那從林子裡走出來的,卻不是野獸,而是一頭毛發雪白的小鹿,雙眸水靈靈地望著他,一點不怕生。
“哎喲,你這小東西……”宋仁澤站起身,半信半疑地靠近兩步,小鹿竟沒躲,隻是輕輕側了側頭。
“這地方,怪了……”他皺起眉頭,再次四下張望。
這片空間四周被淡淡的霧氣圍繞著,邊界模糊不清。池塘邊是一圈鵝卵石鋪成的小徑,通往幾個方向,其中一條通道邊上,擺著一隻黑黢黢的鐵鍋和幾口陶甕。
“這誰家?誰在這頭種田做飯還養鹿?”宋仁澤一邊嘀咕,一邊湊過去看。陶甕裡蓋得嚴嚴實實,他揭開一口,一股子濃鬱的藥草味撲鼻而來。
他鼻頭一動:“老山參、鹿茸、五味子、石斛……這可都是金疙瘩!”
緊接著,他聽見了一陣低低的轟鳴聲,像風,又像遠處的雷響。
轉頭一看,隻見池塘邊那塊黑土地忽然自己“動”了起來,像是呼吸般輕微起伏,片刻後,地表裂開一條細縫,一叢青翠的小芽從裡頭鑽了出來。
宋仁澤瞪大眼:“我滴娘咧,地自己種東西?”
小鹿也輕輕“哼”了一聲,仿佛回應他的驚訝。
“難不成……這是傳說中的‘內藏空間’?”他喃喃著,手按在胸口。那股灼熱感又一次襲來,像是心口藏著一團火,越燒越旺。
忽然,耳邊響起一道細微的“嗡”聲,他低頭一看,胸前的布袋鼓鼓囊囊,他從裡麵掏出那枚父親留下的黃銅獸頭掛墜。
它正發著微光。
“你……你把我帶到這地方來的?”宋仁澤皺起眉,把獸頭舉到眼前,“你到底是什麼東西?”
掛墜沒有回應,隻是越發熾熱,連他的手心都被燙得發紅。
就在這時,他忽然想到一件事。
“要是……這地方能收東西呢?”
他環顧四周,彎腰拔起一株草,丟進布袋,再掏出那掛墜,往草上一點——光芒一閃,草不見了。
宋仁澤一愣,趕緊打開布袋,果然,那株草好端端地躺在裡頭,連根須上的泥都還沒乾透。
他倒吸一口涼氣:“這、這是空間袋?!老天爺,你真開眼了!”
他再看那池塘,眼神徹底變了。
“這地……能種,池塘有魚,還有藥材,連野鹿都不怕人……若是能把這地方用好了,以後何止靠打獵養活自己,這分明是個翻身的本錢啊!”
他腦子一熱,立馬蹲下地來,動手扒土,扒開約莫一尺,土質越往下越鬆,底下還有細細白砂,隱隱帶著股子靈氣。
“得了!”宋仁澤大喜過望,“從今天起,這地方就叫‘仁澤坳’!”
他說著起身,把布袋重新係好,目光一凜:“得回去收幾樣種子來……黃精、白芷、甘草、鬆茸,還有那片山角的血藤……”
他剛準備離開空間,腳步一頓,皺眉看向池塘邊。
“小鹿啊,你一個人在這兒不會寂寞?”
那鹿眨了眨眼,居然主動湊過來,用頭拱了拱他掌心。
“行,那你就留在這兒,守住這地。”宋仁澤揉了揉它的頭頂,笑道,“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說完,他深吸一口氣,心神一凝:“回——”
胸口的獸頭掛墜忽然亮起強光,一股力量將他包裹,眨眼間,一切又歸於寂靜。
……
再次睜開眼,已站在胡家大門外的老石橋邊。
身後傳來咣啷一聲,是屋門被人推開,梁如月的聲音尖銳而壓抑:
“他……他去哪兒了?”
宋仁澤頭也不回,冷冷一笑:“去你們想不到的地方了。”
他拽緊布袋,抬步走向遠方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他說,“餘暉島那邊我問過,船班不是天天有,你先搭民生渡輪,過了鷺江再找人打聽。咱這窮地方出不來信,有啥事你就托鎮上的範書記捎個話。”
“我記下了。”宋仁澤點點頭,低聲道:“等這陣安定下來,我想把以前那些賬,一筆筆都掰扯清楚。”
胡金強一怔,隨即點頭:“好,凡是咱欠你的,胡家不躲不賴。但你也彆太糾結了……人活一世,誰都難有個明白賬。”
“可我得有個交代。”宋仁澤望著那扇熟悉的木門,輕聲道:“十八年,沒白過。”
說完,他拎起蛇皮口袋,裡頭裝著一卷老舊獵弓、一把短刀,還有些乾糧與替換的布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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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金強說。
“不用了。”宋仁澤朝他擺擺手,“再送,就走不動了。”
他轉身,邁過門檻。
外頭風起,街巷灰蒙,晨光還未破曉,村頭的榕樹下隱約能聽見一群早起的鴨子噠噠噠地蹦跳著。
胡金強站在門口目送,直到他背影走遠,才重重關上門。
·
宋仁澤出了村,一路往鎮口趕去。
風裡帶著鹽味兒,田埂上已有村婦彎腰插秧,他路過時,隻聽得有人小聲議論:
“那不是仁澤?咋又背包出去了?”
“聽說他要尋親呐,親爹媽在什麼島上住著。”
“哎呀……早就聽說這娃不是胡家的種兒,可惜了,長得好手藝好,就是命苦。”
宋仁澤沒停步,背著包,徑直往碼頭趕去。
到了鎮邊,還沒出集市口,就被人從後頭喊住了:“仁澤!等會兒!”
他回頭一看,是牛震山,手裡還提著個麻袋。
“你真要走啊?”牛震山氣喘籲籲地追上來,“咋不跟我打聲招呼?”
“你那天不是說‘鬣狗皮歸你,骨頭我帶走’?現在你可得自己帶了。”宋仁澤笑。
牛震山搔搔頭:“哪能就這麼完事兒了……你等下,我這有點東西要給你。”
他將麻袋解開,裡麵是一張手繪地圖、一小包曬乾的肉乾、幾塊獸筋乾,還有一隻包得嚴嚴實實的罐頭瓶。
“這圖是咱西嶺到南島間的路徑,打獵的捷徑我都畫進去了;肉乾是那次野豬的後腿肉,你沒吃過那味,得嘗嘗;這罐頭是我媳婦灌的鹿骨膠——夜裡熬一熬,提神養身。”
宋仁澤心頭一熱,接過那包東西,抬手就是一抱:“你這家夥,咋越活越婆媽了?”
牛震山笑罵:“滾你娘的!這要是婆媽,你也就認了我這兄弟。”
他頓了頓,撓著頭說:“你可得活著回來,聽見沒?彆一個人就死在哪個山溝裡,回頭成了個無主屍,給禿鷲刁走了。”
“放心。”宋仁澤拉緊包帶,“這次去,不是為尋死,而是要活得更明白。”
他拍拍牛震山肩膀:“替我照應下胡叔。還有——幫我看著點咱屯子那幾隻老母雞,我怕梁如月氣急了全給燉湯喝了。”
牛震山一聽,差點笑噴,憋了半晌才道:“你真走之後,我去後院拉石灰圍欄,雞都關起來!哪怕有人上樹我也不放!”
兩人對視大笑。
這笑聲一出,倒把許多積壓在胸口的沉悶都化去了。
半日後,宋仁澤已經坐在通往鷺江的小船上。
船身狹小,隻載了七八人,頭上用草席搭成簡易棚子,海風吹過,帶著腥鹹味和浮動的潮濕感。
對麵坐著一名老漁夫,見他背著包,便問:“後生,去哪?”
“餘暉島。”
老漁夫一聽,皺起眉:“那邊可不近,你知道怎麼轉?”
宋仁澤點頭:“我有圖。”
“餘暉島荒,靠山吃山,靠海吃海……你過去打算做啥?”
“打獵。”他答得乾脆。
老漁夫盯了他幾眼:“你是真去尋命的。那島上聽說前陣還有人失蹤,村裡傳說是野豹,又說是‘夜猴子’抓人。你彆不信,那些事咱當年都碰上過。”
“我不信怪力亂神。”宋仁澤淡淡道,“但信血債血償。”
“那你更該信命。”老漁夫搖頭,取出一根旱煙慢慢點起,“有些債,還不了也得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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