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的李大勇看了看，歎了口氣，“仁澤啊，你彆光顧著自己高興，這魚夠大，處理不好等會兒血味散不開，賣相就差了。”
阿強湊過去，伸手想扶魚，“李大勇說得對，我看我們得趕緊清理乾淨血管，彆讓血液留在魚體裡。昨次小市場那條魚就是血沒放淨，價錢砍了一半。”
宋仁澤點點頭，順著魚脊骨找了找刀口，“血得放淨，可這魚也太大了，得費點力氣。”他手起刀落，又在魚體上劃了幾刀，血水順著刀口湧出，濺到了水桶裡。水桶本來裝著淡水，現在一片血紅。
李大勇蹲下身子，用手撈起一把水，把魚身上的血衝掉，“仁澤，記住，趕海的不光是力氣活，還有技術。血放不乾淨，一股腥味，飯店根本不會給好價錢。”
阿強撓了撓頭，“可這魚真夠大的，咱們三個人也得分工。要不我來幫你扶住魚，你繼續捅血，我幫著清洗。”
宋仁澤笑了，“行，你就做個水工，阿強，你得記得，這魚血水一旦流在沙子裡，下一條魚的鮮味就打折了。”
李大勇搖搖頭，“哎，你們這些年輕人，趕海還得講究規矩，血水得引到低窪的地方，讓海水衝走。彆把沙子染紅了，下一批小魚就跑光了。”
阿強瞅著魚尾，“仁澤，這尾巴也得砍開，魚鰭太硬，廚房處理麻煩。”
宋仁澤點頭，刀又落下，哢嚓一聲，魚尾被切開。血水順著尾部流下，掉進沙灘上的淺水坑裡。
李大勇在一旁搖手，“你們啊，總想著快，趕海最怕的就是心急。今天咱們抓的大魚夠重，得慢慢處理，每刀都要準，每道工序都得穩。”
阿強蹲在魚旁邊，看著魚鰓和肚子裡殘留的血絲，“仁澤，你說，這魚真能賣個好價嗎？國營飯店會買嗎？”
宋仁澤抹了抹手，眼神認真，“肯定能賣。你們彆忘了，這種大魚在市場上罕見，肉嫩，血放得乾淨，國營飯店那邊一看就得給高價。”
李大勇歎口氣，“可彆光想著錢，咱們趕海的講究是活兒乾得漂亮，顧全整體環境。魚處理好了，咱們賺的也長久。要是弄得亂七八糟，連海裡的其他魚都跑了。”
阿強撓了撓頭，“那咱們接下來怎麼分工？仁澤你主刀，李大勇你監督，我幫忙清水、搬魚？”
宋仁澤笑了，“差不多，你們倆聽我的，動作穩些，彆濺到自己身上就行。清水要用海水調淡點，這樣魚不發澀，顏色也亮。”
李大勇指著沙灘上的幾個淺坑，“阿強，把血水引到這邊的低窪裡，讓海水自然衝走。仁澤，下一條魚我來幫你扶，彆自己累著。”
阿強忙著引血水，宋仁澤和李大勇合力翻起另一條大魚。魚鱗在陽光下閃著銀光，阿強喊著，“哎呦，這條比剛才那條還重！仁澤，你說這魚多長時間能賣掉？”
宋仁澤擦了擦額頭的汗，“今天賣不了，明天上午國營飯店那邊開市，我保證一條魚能頂平時三條小魚的價錢。隻要咱們處理乾淨，血腥味不出來，飯店不會砍價。”
李大勇笑了，“仁澤說得對，可彆小看血水這事兒。你們年輕人啊，總覺得趕海就是抓魚，實際上是管理海裡的生態，也是在管理自己的手藝。”
阿強咬著牙，“我可得加快手，彆拖後腿。仁澤，李大勇，你們看我這條魚扶得穩嗎？”
宋仁澤點頭，“可以，阿強動作輕點，彆晃魚身。刀下去，血就能順利流乾。”
血水再次噴出，三個人默契配合，幾條大魚被陸續處理乾淨。阿強一邊衝水一邊說，“仁澤，你以後是不是得天天練？你刀法真快。”
宋仁澤咧嘴笑，“習慣就好，這趕海可不是光靠蠻力。你們看這魚，骨頭完整，肉沒破，這才值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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