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不錯啊,”海嬸笑眯眯地看著,“這魚能賣幾塊錢呢。你們趕緊走吧,我砍完這捆就回。”
宋仁澤皺了皺眉:“這地方危險,夜潮上來快,彆逞強。到時候退不出去咋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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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嬸擺擺手:“我熟這路,幾十年了,還怕這點水?”
“可水漲得快啊,真出事可沒人幫得上。”
“行啦行啦,我比你還精。”海嬸笑著,“你們先走,我跟後頭就到。”
宋仁澤猶豫了一下,終究還是點點頭:“那您快點。”
他和李二虎繼續往村子那邊走。走到一半,天徹底黑了,隻剩下月光灑在泥灘上,一片銀亮。
李二虎小聲嘀咕:“老大,要不要回頭看看海嬸?總覺得不放心。”
“她人精著呢,咱插不上手。”
可話音剛落,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喊——
“救命啊——”
聲音驚得兩人一激靈。
“是海嬸!”宋仁澤大喝一聲,拔腿就往回跑。李二虎也不敢耽擱,拎著竹竿緊跟著。
海風呼啦啦吹,潮水已經漫過了灘麵。等兩人趕到時,隻見海嬸整個人陷在泥裡,腿拔不出來,水已經到膝蓋。
“彆亂動!”宋仁澤喊,“越掙紮陷得越深!”
他脫下外衣,扔給李二虎:“抓緊我腰。”然後趴下去,用竹竿探著前麵的泥路,慢慢挪過去。
“海嬸,彆怕,我拉你!”
“哎呀仁澤,腿動不了啊——”
宋仁澤咬緊牙,一手撐地,一手拉住她的胳膊,往外一點一點拖。李二虎在後頭死命往後拽,兩人合力,總算把人從泥裡拽了出來。
三人都累得直喘氣。海嬸坐在地上,拍著胸口:“這回可真是險些見閻王了。”
“我早說彆逞強。”宋仁澤擦了把汗,“命比柴貴啊。”
海嬸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唉,這老毛病改不了。年輕時候也這樣,非得乾完一捆再走。”
“回去吧,潮快滿了。”
三人一步一滑地往岸邊退。浪頭拍在小腿上,像有人推著往前趕。終於上了堤壩,幾人都鬆了口氣。
李二虎坐地上喘著氣:“這趕一趟海,比上山打獵還險。”
宋仁澤笑笑:“打獵有槍聲,趕海有潮聲。一個要命,一個要命的緊。”
海嬸擺擺手:“你倆這話真邪,趕緊回去吧,我得回家煮點薑湯壓壓驚。”
“我送您一段。”宋仁澤扶著她走了幾步。
海嬸回頭笑:“不用,我自己能走。明早要去曬網,咱還得一起呢。”
“行,那您小心。”
等海嬸走遠了,李二虎感歎道:“老大,你說這活路啊,也真不容易。”
“是啊。”宋仁澤抬頭看了看天,“海邊人就這樣。靠天吃飯,靠水活命。能多捉一簍子,就多幾口飯。”
“要不明天再去?我看那片溝還有魚。”
“明天得看潮。要是南風起,就彆去了。浪大會打回來。”
“你這人啊,懂得真多。”
“懂得多也窮。”宋仁澤苦笑,“但咱命在手上,比啥都強。”
兩人一路說著笑著回村,腳下的路被月光鋪得亮亮的。村口的狗叫了幾聲,燈火在遠處閃爍。
“老大,”李二虎忽然說,“等下回有空,咱上山去套野雞吧?上回你說那片蘆葦灘,我還沒見過呢。”
“行啊,不過得帶狗。沒狗,野雞聽風早跑了。”
“我家那條‘小黃’行不?”
“那狗?膽小得很。聽個響都夾著尾巴跑。”
“哎彆提,那天我媳婦拿鍋蓋一拍,它嚇得鑽床底去了。”
宋仁澤忍不住笑出聲:“那你還是借我那條‘黑子’吧。它鼻子靈,跑得快。”
“成!那說定了,下回趕完海,咱上山!”
“你瞧,這腳印新鮮得很。”宋仁澤蹲下身,用指頭比劃著,“這是野豬的,估摸著一百來斤,才拱過這片地。”
李二虎湊過去,一陣興奮:“那還等啥,追唄!這要是逮著,今晚咱倆得喝個痛快。”
“喝你個頭。”宋仁澤抬頭瞪他一眼,“野豬可不是兔子,真遇上了,撞你一身肉刺。待會你就照我說的做,彆亂動。”
“曉得曉得,我聽你的。”李二虎咧嘴笑,手裡的叉子卻攥得更緊。
兩人沿著泥印子往前走,蘆葦越來越密,腳下泥濘,蚊子嗡嗡亂飛。遠處傳來幾聲鳥叫,接著又是一陣細微的窸窣聲。
宋仁澤忽然停下,手一伸。
“聽。”
李二虎也屏住呼吸。風從蘆葦間穿過,帶來一股股潮濕的氣味。忽然,前麵“撲通”一聲,像是有什麼重物踩進了水坑。
宋仁澤眼神一亮,低聲說:“在那邊。”
他彎著腰,慢慢靠近。李二虎跟在後頭,心跳得厲害,汗從脖子往下流。
“哥,要不咱……再等等?”
“等等個啥?豬就在前頭。”宋仁澤瞥了他一眼,“膽子這麼小,成啥獵人。”
剛說完,前頭的草叢猛地一陣晃動,一頭黑影從裡麵竄出來,帶起一陣泥漿。
“臥槽!”李二虎嚇得差點把叉子扔了。
那是頭野豬,黑得發亮,獠牙外翻,身子比想象的還大。它先是愣了一下,緊接著低吼一聲,朝兩人撲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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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樹!”宋仁澤一聲喝,先躥到一棵柳樹後,肩膀一靠,舉起獵槍。
“哥,快打啊!”
“彆吵!”宋仁澤瞄準——砰!一聲槍響,煙氣彌漫,野豬身子一歪,竟還沒倒,繼續狂奔。
“沒打中!”李二虎喊。
“再裝子彈!”宋仁澤翻開槍膛,手忙腳亂地塞子彈。
野豬撲到跟前時,李二虎慌不擇路,抄起叉子就往前一戳,正好戳在豬肩上。那畜生疼得狂叫,猛地甩頭,一下子把叉子崩飛,直衝他腿邊。
“二虎!”宋仁澤吼一聲,第二槍響起,子彈正中豬脖子。野豬踉蹌幾步,轟地倒在泥裡,掙紮幾下沒動靜了。
李二虎癱坐在地,臉色發白,喘著粗氣:“媽呀,差點就沒命了。”
宋仁澤過去,用腳踢了踢那豬,又補了一槍,這才放下心:“死透了。瞧你那熊樣,腿都抖成啥了。”
“你以為我不怕啊,這玩意要頂我一下,我這小命可就交代了。”
“這不也沒事。”宋仁澤笑著拍他肩膀,“回去剝皮分肉,留點豬油熬燈,剩下的拿去換鹽。”
李二虎咧嘴一笑:“哥,今晚我請你喝酒,家裡那壇桂花酒,舍得開。”
“成。”宋仁澤笑了笑,“不過先把這玩意抬回去再說。彆吹牛,趕緊乾活。”
兩人找了根粗木棍,穿過野豬的前腿,合力往肩上一抬。豬沉得要命,兩人歪歪斜斜地走,汗順著額頭往下淌。
“哥,我看這豬得一百五十斤。”李二虎邊走邊喘,“這下夠全村分幾頓的。”
“咱村的獵戶都懶得進這片蘆葦蕩,說路難走。看吧,辛苦總有回頭錢。”
“那可不是,咱這回發了。”
剛出蘆葦蕩,天邊的太陽已經開始往下沉,霞光染得半邊天紅彤彤的。遠處傳來村頭狗叫,幾隻白鷺又從水麵飛起。
“哥,聽說後山那邊有人看見過豹子,你信不信?”
“豹子?這年代哪還有。就算真有,也是跑山裡去了,不會跑這來。”
“那要真有呢?”
“真有也不怕,老規矩,咱倆一起。”
“嘿嘿,那行。”
兩人笑著往回走,路過一片矮鬆林,忽然聽到“哢嚓”一聲。宋仁澤立刻停住腳步。
“又咋了?”李二虎嚇得聲音都抖。
“有人。”宋仁澤低聲說,抬槍對準林子,“出來!”
寂靜幾秒後,一個灰頭土臉的身影探出來,背著個竹簍,正是村裡的老王頭。
“哎喲,你倆咋在這兒?嚇我一跳。”老王頭撓頭笑,“我在這摘蘑菇呢。”
李二虎拍著胸口:“王大爺,您差點讓我少活十年。”
老王頭看見那頭豬,眼睛都直了:“哎呀,這可是大野豬啊,打的?”
“嗯,今兒運氣好。”宋仁澤擦了擦槍口,“差點被它拱翻。”
“好家夥,仁澤,你槍法是真不賴。”
“僥幸,僥幸。”宋仁澤笑著擺手。
“那這豬咋整,抬回去啊?要不要我幫你們喊幾個人來?”
“不用,咱倆能抬。”
“那行,回頭你們留點豬肝給我嘗嘗啊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老王頭背著簍子走遠,李二虎衝著他喊:“王大爺,回頭記得帶酒來喝!”
“行行行!”
等人影不見了,李二虎才咧嘴笑:“村裡人都得眼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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