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二虎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:“那我跟著你,就算碰上豹子也不怕?”
宋仁澤把獵槍往肩上一扛,眼神裡帶著點子笑意:“豹子倒不常見,倒是野豬成群。那玩意兒拱一棵小樹都跟拔草似的,你要真碰上,先彆跑,躲一邊,等我喊。”
“我曉得,二虎他娘說我從小莽,這回我聽你的。”李二虎撓撓腦袋,臉上滿是興奮,“這回上山,咱能弄點啥回來?前陣子張德林說他在西溝打了隻獾,賣了十幾塊呢!”
“德林那小子命好。”宋仁澤一邊走一邊撥開前頭的荊棘,“獾皮毛厚,油脂多,冬天抓一隻能頂仨野兔。可那玩意兒精得很,聞見人味早溜。咱今天往南坡走,昨晚刮北風,那邊林子裡肯定有動靜。”
“南坡?那片不是村裡都說有狼?”李二虎有點猶豫。
宋仁澤笑了聲:“狼?有狼更好。七八年那陣子,我和老張頭在那片林子裡碰過一群,咱倆那時候還吃奶呢。彆聽人瞎嚷嚷,現在山裡野得很,連人味都稀罕。”
李二虎挎著竹籃,腳下踩得吱嘎作響。他瞅著天色灰蒙蒙的山影,心裡又有點忐忑,又有點興奮。
“仁澤哥,”他小聲問,“你說這山要真有狼,它要是衝咱倆來了咋辦?”
“它敢衝?”宋仁澤嗬了口氣,往地上一吐,“它要真敢,我倒樂意。山裡的獸子懂規矩,誰膽子大,它就怕誰。”
“我尋思著,這膽量也分人吧?你膽子大,我也得學。”李二虎笑著撓撓後腦勺,“這年頭光種田掙工分不頂用,我也得跟著你學門手藝。”
“打獵哪是手藝?那是命。”宋仁澤頓了頓,目光落在遠處的山脊,“一腳踩空,摔下去連骨頭都找不見。可要真能活著下山,那一趟值。”
他們說著話,山風卷著枯葉呼呼作響。秋天的山氣涼得透骨,腳下的草尖子上帶著露水,鞋底都打滑。
走到半山腰,宋仁澤忽然停了,舉手示意彆出聲。
李二虎立刻屏住呼吸,眼睛跟著宋仁澤看向前方。
一片灌木叢在晃動,傳來“唏溜唏溜”的聲音。
宋仁澤輕聲說:“聽見沒?那是拱土的聲音。”
“野豬?”李二虎瞪大了眼。
宋仁澤沒回答,手指一勾,慢慢彎下腰,從背後取出一根短矛似的鐵叉。那是他自己打鐵時留下的,尖端閃著冷光。
“你待著彆動。”他輕輕往前挪,腳步幾乎沒有聲。
灌木後頭果然是一頭野豬,灰黑色的皮毛,身子肥得像半個水缸,鼻子拱著地皮,一下一下地哼哼著。
宋仁澤眯起眼,往右邊繞了個弧。風從北往南吹,正好避開了他的氣味。
李二虎站在原地,緊張得喉嚨發乾。
突然,野豬抬起頭,鼻子嗅了嗅空氣,眼珠一轉,朝這邊“嗷”的一聲衝了過來!
“仁澤哥——!”李二虎嚇得聲音都變了。
宋仁澤沉著得像塊石頭,等野豬衝到跟前兩丈開外,猛地往旁一閃,鐵叉猛插!
“嗤——”
鐵叉紮進了豬脖子,鮮血噴出半尺高。那野豬還沒倒,瘋狂地亂蹦,撞得樹枝亂響。
“退後!”宋仁澤大喝一聲,又補了一腳。
野豬一聲慘哼,歪倒在地。
李二虎這才反應過來,腿都軟了,喘著氣跑過去:“哎呀我的天,這玩意兒也太凶了吧!”
“凶是凶,可也值錢。”宋仁澤擦了擦汗,笑出聲,“這身膘子得有一百來斤。回去一賣,能頂咱倆半個月工分。”
“那還等啥,趕緊弄下山啊!”李二虎興奮得直搓手。
“彆急。”宋仁澤壓低聲音,“山裡不比地裡,殺聲太大,容易引來彆的東西。”
“啥意思?狼?”
“也可能是人。”宋仁澤望著林深處,眉頭微蹙,“山那邊的白家溝有人專偷獵。要是聽見動靜跑過來,咱可得提防。”
李二虎瞪圓了眼:“那幫人不是還在生產隊乾活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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