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說著，曉娜突然瞥見客廳角落的大魚缸，拉著王子就跑了過去：“我的天！這魚缸也太大了！裡麵還有兩條藍魔鬼魚！”
那魚缸足有一人高，底座是青石的，缸壁擦得透亮，裡麵的水泛著清冽的光，兩條變異魔鬼魚正慢悠悠地遊著。
體型比普通魔鬼魚小些，身體泛著淡淡的銀藍色，邊緣還帶著圈淺粉的邊，尾巴擺動時像飄著的薄紗，偶爾貼在缸壁上，還能看見腹部細密的紋路。
張凡笑著走過來：“底座是村裡老木匠幫著選的青石，打磨了半個月才成這樣。”
曉娜還在盯著魔鬼魚看，嘴裡不停感歎：“太好看了！等會兒老朱和小花來了，肯定也得驚著！你家這彆墅，既有中式的穩，又有海邊的靈，比我見過的那些樣板間還舒服！”
王子也補充道：“關鍵是采暖還夠暖，坐在沙發上看魚、聊天，比在外麵吹冷風舒服多了，等會兒炭火生起來，露台再暖和點，今天這暖房宴肯定舒坦。”
幾人正圍著魚缸聊得熱鬨，遠處傳來老朱的大嗓門，隔著風都能聽見他嘴欠的調子：“張凡！你家這風是想把暖房宴吹成‘吹風宴’啊！小花說要把螃蟹擺件揣懷裡，不然凍得拿不出來！不過聽說你家裝了采暖，我們倆可就奔著暖和來的，可彆讓我們凍著！”
張凡笑著往門口走，煤爐的火苗映在窗上，壁掛采暖器的指示燈輕輕亮著，魚缸裡的魔鬼魚還在慢悠悠地遊，曉娜和王子還在小聲討論著沙發的雕花紋路。
眾人正笑著，門口又傳來輕輕的敲門聲，是江初白。
他穿著件淺灰色羽絨服，手裡拎著個水果籃，頭發梳得整齊，臉上帶著點靦腆：“不好意思，我來晚了。”
張凡趕緊接過水果籃：“不晚不晚，快進來！屋裡暖和。”
江初白走進來，目光先被牆上的水墨海礁圖吸引，接著又落在魚缸上，眼睛亮了亮：“凡哥，你家裝修真雅致，這魚缸和魚太特彆了，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魔鬼魚。”
他腳步下意識放緩，慢慢走到魚缸邊，原本要摘圍巾的手停在半空，整個人微微前傾，眼睛緊緊盯著缸裡遊動的藍魔鬼魚。
銀藍色的魚身在暖光下泛著細碎的光澤，尾巴輕輕擺動時，像有層薄紗在水裡飄，連呼吸都跟著放輕，仿佛怕驚擾了這靈動的身影。
周圍老朱和小花的調侃、曉娜的驚歎，他都像沒聽見似的，隻專注地看著魚，嘴角還不自覺地微微上揚。
“初白哥！你也覺得這魚好看吧？”
小花注意到他的模樣，湊過去輕輕拍了下他的胳膊，“我剛進來也看呆了，張凡哥說這是藍魔鬼魚，是不是很特彆？”
江初白被這一拍才回過神，猛地眨了眨眼，像是從某種專注的狀態裡被喚醒，語氣裡滿是驚歎：“太……太神奇了。”
他指著缸裡正貼著缸壁遊的魚，聲音都帶著點輕顫，“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看的藍魔鬼魚，這顏色、這遊動的樣子，就像水裡飄著的光，真的……有種說不出的魔力，剛才都看入迷了。”
老朱插進來嘴欠：“江初白你可彆光顧著看魚，等會兒海蠣子烤好了，再好看的魚也沒吃的香！”
小花立刻瞪他：“你就知道吃！初白哥好不容易見這麼好看的魚，多看會兒怎麼了？”
眾人都笑了起來，壁掛采暖器的暖意裹著笑聲在屋裡飄，魚缸裡的藍魔鬼魚還在慢悠悠地遊，屋外的海風雖冷，屋裡卻滿是熱鬨又踏實的暖。
眾人正笑著，突然有人喊了聲：“你們聽，風好像停了！”
是王子——他剛走到窗邊想看看炭火盆的炭火，卻發現窗外的風聲沒了，原本被風吹得晃的綠蘿，此刻安安靜靜的。
大家都湊了過去，曉娜先指著玻璃：“你看！那是不是雪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窗外！
鉛灰色的天上，正飄著細小的雪花，不是北方常見的鵝毛大雪，是像鹽粒又像碎糖的細雪，慢悠悠地往下落，沒了風的裹挾，每一片都落得格外輕。
有的沾在露台的欄杆上，瞬間化成小水珠！
有的飄向海麵，落在墨藍色的浪頭上，沒等看清就沒了影！
遠處的礁石上，漸漸蒙了層極淡的白，像撒了把麵粉，連平日裡嚴肅的漁船桅杆，都沾了點雪粒，多了幾分軟意。
“在海邊居然能看見這麼安靜的雪！”
曉娜的聲音都輕了，怕驚擾了這難得的景象，“我以前來海邊，下雪都是伴著大風，雪粒打得臉疼，哪有這麼慢的雪！”
江初白也湊在窗邊，手裡還捧著熱薑茶，看著雪花落在沙灘上。
細雪沾著細沙，沒立刻化，反而形成了一層半白半黃的薄殼，像給沙灘蓋了層軟毯。
語氣裡滿是驚喜：“這雪落得好靜啊，連海浪聲都好像變輕了。”
老朱也沒了剛才的嘴欠，盯著窗外感歎：“活這麼大，在海邊見著這麼穩的雪還是頭一回！以前下雪要麼被風吹跑，要麼落下來就化了，哪能像現在這樣，慢慢飄著，連礁石都能蓋層白。”
陸琪笑著碰了碰張凡的胳膊：“你這暖房宴可真會挑日子，又有魚又有雪，比我策劃的酒店活動還熱鬨。”
張凡也望著窗外的細雪，心裡忽然覺得踏實。
風停了，雪來了，屋裡有采暖的暖意，有朋友的笑聲，魚缸裡的藍魔鬼魚還在慢悠悠遊，窗外的細雪還在輕輕落。
他轉身往廚房走：“我去把海蠣子烤上，咱們一邊吃一邊看雪，這麼難得的日子，可得好好熱鬨熱鬨！”
“等等！”曉娜突然拉住他，眼睛亮得像沾了雪光。
“張凡，咱先去沙灘上看雪唄！你看這雪落沙灘多特彆，半白半黃的，拍出來肯定好看！我還能跟礁石合個影，雪沾在礁石上像撒了糖，再配著遠處的海，朋友圈肯定能贏！”
她說著就晃了晃王子的胳膊，語氣帶著撒嬌：“你說好不好嘛？咱們拍完照回來吃海蠣子，兩不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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