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陳男告彆後,葉霖向向傑上傳了看到的所有數據,現在她更在意的是,究竟是什麼讓趙南城變成這樣一個變態殺人狂。
另一邊的審問依舊在繼續。
程墨一手在紙上寫了許多零碎的關鍵詞,他實在想不通如果這個邪神真的存在,這些喪心病狂的儀式意義是什麼。
“你們還在嗎?”葉南城很久沒得到回應後,單向玻璃後的他有些焦躁不安。
“那讓我們繼續,”程墨打開了麥克風,“那夏菁怎麼了?”
“既然神真的存在的話,那會不會有其他的神來負責原諒我的罪過呢?”
“我不知道,在我親眼所見之前,我不會相信那些所謂的神。”程墨說道,“你可以繼續說了。”
......視角:趙南城)
我很少感受到其他人的善意,但夏菁真的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,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情,我也許會鼓起勇氣追求她。
但當我看到神最新的祭品就是她時,我再一次接近精神崩潰了,我對著空氣無聲地呐喊、哀求、咒罵!
我甚至嘗試著在腦子裡和“神”談判——能不能換一個人?任何一個都可以!我可以去找更罪大惡極的人!或者…或者用我的命來換?!
沒有回應。
隻有那種熟悉的、冰冷的注視感,變得更加沉重,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力,它在等著我執行。像以前每一次一樣。
那幾天,我像一具行屍走肉。我不敢看夏菁,看到她對我笑,我就覺得像有刀子在割我的肉。我躲著她,卻又忍不住偷偷看著她。看著她毫無防備地忙碌,和同事說笑,給盆栽澆水…她那麼鮮活,那麼美好。
而我,卻要親手把這一切毀滅。
那種撕裂感快把我逼瘋了。一邊是殘存的、屬於“人”的感情和良知在瘋狂尖叫著阻止我;另一邊是根植於骨髓的、對“神”的恐懼和那套“不執行世界就會毀滅”的扭曲邏輯。
我知道我逃不掉。
就像之前那幾次一樣,無論多麼抗拒,最終我還是會屈服。區彆隻在於痛苦的程度和時間的長短。
我開始“準備”。像策劃一場對自己的處刑。我麻木地觀察她的作息,尋找下手的時機。每一次跟蹤,每一次窺探,都讓我覺得自己無比肮臟和卑劣。我甚至幻想過,要不要乾脆去自首,把一切都說出來,哪怕被當成瘋子關起來,也好過親手…
最後當她蘇醒在我的手術台時,她輕聲祈求我,不要殺她,她懷孕了。
她懷孕了...
她好像是有一個男朋友,沒想到已經懷孕了,她肯定會是一個優秀的母親。
神告訴我,讓我剖開她的肚子,取出那個孩子。
我幾乎放棄了思考,機械的重複著我之前看的外科手術的視頻。
直到那個還沒完全成型的嬰兒出現在我的手上,化為黑水。
終於我滿足了這個變態神靈的又一個願望,拯救了所有人。
這個惡毒的存在,它索取的根本不是簡單的死亡,而是對我靈魂的係統性淩遲。它享受著我每一次掙紮、崩潰,最終屈服的整個過程,用它那不可理喻的旨意,一點點碾碎我早已破碎的精神。
我不知道那個神怎麼為我善後的,當我聽到辦公室的所有人都在討論夏菁自殺的消息的瞬間,我感到了些許解脫。
但她男朋友來為她收拾遺物時他那空洞的眼神,好像也是我的寫照,我奪走了一個多麼美好的東西。
至於吳北然。
那是我第一個可以稱為朋友的人,我們的相識也並不是多麼值得回味。
他是一個樓上的租客,那天下樓的時候向我搭話的時候,說怎麼很久沒有見我的女朋友了。
他看到了上次我帶夏菁回家的時候!
這是威脅嗎?
我整夜的失眠,直到在他退租那天將他綁回來了我的公寓,我租了好幾套樓盤入住率很低的房子,其中幾套改造成了我的專屬‘工作間’。
我不得不囚禁住他,因為他並不是祭品,我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,卻又不能放走他,我擔不起這個風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