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闕衡和阿力分彆和三人視頻溝通，確認了對方都有足夠的經驗和裝備。大家約定好，一周後在西藏無人區邊緣的小鎮集合。掛了視頻，李闕衡看著桌上的素材，心裡緊張又期待。他不知道這次去會遇到什麼，但他想這次有備而去，或許真能弄明白那些怪事的緣由。
一周後，李闕衡提前一天到了崗巴鎮，剛在客棧放下行李，就看到紮西和多吉從門外走進來。
“聽說你又要進去？”紮西手裡拎著個布包，裡麵裝著青稞和經幡，“我跟多吉商量了，還是跟你一起去，你們這些年輕人，對裡麵的規矩不熟。”李闕衡心裡一暖，連忙道謝，有紮西在，他總覺得踏實些。
第二天一早，小敏、阿傑和老周也陸續到了。小敏背著個巨大的攝影包，一見麵就拿出相機對著鎮外的雪山拍；阿傑則在客棧門口的空地上擺弄探測儀，嘴裡還念叨著“先測測這裡的地磁”。老周手裡拿著個筆記本，正對著地圖標注路線，時不時抬頭跟路過的當地人打聽“最近有沒有奇怪的事”。
五人加上紮西、多吉，一行七人分坐兩輛越野車往無人區走。剛駛離公路，紮西就轉頭對後座的三人說：“進了這裡，就不是普通旅遊了，得守規矩。”他頓了頓，語氣嚴肅起來，“晚上彆單獨出去，彆大聲吵，對著雪山拍照時彆比不敬的手勢，也彆亂撿地上的石頭，那些可能是前人給山神的供品。”
小敏笑著點頭，把相機從胸前摘下來掛在肩上：“放心，我就是來拍風景，不瞎動彆的。”老周撇了撇嘴，從兜裡掏出個錄音筆揣進懷裡：“我就是來拍靈異現象的，不亂來怎麼找線索？”紮西看了他一眼，沒再說話，隻是從布包裡拿出一小把青稞，撒在了車窗外。
第一天的行程還算順利。越野車沿著舊牧道走，沿途沒遇到什麼異常，偶爾還能看到幾隻藏羚羊從車旁跑過。傍晚時分，他們在一個背風的山穀裡紮營。
紮西先是在營地周圍的石頭上係了經幡，又拿出青稞粉，沿著帳篷撒了一圈。“這是給山神的，讓它彆打擾我們。”他一邊撒一邊說。
“都是迷信。”老周站在一旁，抱著胳膊冷笑，“現在都什麼年代了，還信這些。”紮西沒理他，繼續做著自己的事。多吉則在一旁幫著搭帳篷，偶爾抬頭看一眼老周，眼神裡都是不讚同。
到了深夜，李闕衡睡得迷迷糊糊時，突然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吵醒。他屏住呼吸聽了聽，腳步聲從帳篷外經過，朝著山穀深處去了。他悄悄拉開帳篷拉鏈，借著月光一看，是老周。
老周手裡拿著相機和錄音筆，正低著頭往深處走，腳步很輕，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。
“你去哪？”李闕衡趕緊追了上去，壓低聲音喊他。老周聞聲回頭，一臉的興奮。
“我剛才聽到那邊有聲音，像是有人在唱歌，說不定能拍到好東西。”老周指了指山穀深處，那裡黑漆漆的，連星光都照不進去。
“紮西說了，晚上彆單獨出去。”李闕衡伸手拉住老周的胳膊，“要去也等明天白天，咱們一起去。”老周卻猛地甩開他的手，“等明天就沒機會了，這種事都是碰運氣的。”說完，他加快腳步往深處走，很快就融進了黑暗裡。
李闕衡站在原地，心裡又急又無奈，老周的脾氣他昨天就看出來了，認準的事拉不回來。他咬了咬牙，還是跟了上去，心裡暗自祈禱著可千萬彆出什麼事。
兩人往深處走了大概十分鐘，前麵的老周突然停住腳步，抬手示意李闕衡彆出聲。“你聽。”老周壓低聲音，嘴唇幾乎貼在李闕衡耳邊說話。
李闕衡屏住呼吸仔細聽，果然聽到一陣低沉的聲音。像是有人在念經，調子緩慢又莊重，可奇怪的是，那聲音不像從遠處傳來的，倒像是從腳下的岩石裡鑽出來的。
兩人走了大約十分鐘，來到一處岩石前。老周低聲說：“你聽。”一陣低沉的誦經聲傳來，像是從岩石內部發出的。李闕衡拿出錄音設備，卻發現屏幕上沒有任何波形顯示——設備沒有錄到聲音。
李闕衡掏出錄音設備，按下開關，屏幕上卻隻有一條平直的線，沒有任何波形跳動。設備沒捕捉到聲音。
“這不可能。”李闕衡皺著眉反複按了幾次開關，甚至把設備貼在岩石上，可屏幕依舊沒反應，那誦經聲還在耳邊響著。
老周沒注意到李闕衡的舉動，興奮地舉起相機，鏡頭對準發出聲音的岩石，不停地按快門：“太好了，這就是我要的素材！說不定我還能拍到岩石裡的影子！”
老周又往前再湊兩步，那誦經聲突然停了，四周一下子陷入死寂，連風吹草的聲音都沒了，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。
李闕衡心裡湧起一股巨大的恐慌，“我們該回去了，這裡不對勁。”他拉了拉老周的胳膊，老周卻還想再等一會兒，可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岩石，又想起剛才突然消失的誦經聲，最終還是不情願地收起相機，跟著李闕衡往回走。
回到營地時，紮西正坐在篝火旁，手裡拿著串經筒輕輕轉動。看到兩人回來，他停下手裡的動作，眼神沉沉地盯著他們：“你們剛才去哪了？”李闕衡不敢隱瞞，把去山穀深處、聽到誦經聲的事說了一遍。
紮西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，“那是山神在誦經，你們不該去打擾。”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，月亮被烏雲遮了一半，“今晚不要再出去了，待在帳篷裡，彆說話。”
老周還想反駁，可看著紮西嚴肅的表情，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，默默走進了自己的帳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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