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換下一個。”k437試圖拖延。
第二名俘虜是一名精靈遊俠,她甚至拒絕開口,隻是用那雙如同翡翠般、卻蘊含著無儘悲傷與憤怒的眼睛,冷漠地看著k437,仿佛在看一件死物。
常規訊問再次失敗。
技術官忍不住提醒:“指揮官,使用記憶提取器可以迅速……”
“設備需要預熱校準!”k437突然打斷他,找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拙劣的借口,“暫時無法使用。”
技術官看了看那明顯處於待機狀態、指示燈正常的設備,張了張嘴,但在k437那冰冷強行偽裝)的目光注視下,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。
審訊陷入了僵局。k437消極地坐在那裡,看著俘虜被帶進帶出,聽著他們充滿仇恨的沉默或咒罵,內心充滿了自我厭惡和一種扭曲的、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快感。看,我就是這麼“無能”,連這麼簡單的審訊都做不好。
他甚至開始在心裡編織謊報——儀器故障,俘虜精神抵抗異常強烈導致提取失敗等等——試圖蒙混過關。
就在他沉浸在這種消極抵抗的麻木中時,a0那冰冷中帶著極致嘲弄的聲音,如同終極的審判,再次直接在他腦機深處轟然響起,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冰錐,狠狠鑿擊著他早已千瘡百孔的意誌:
“嗬嗬,k437。”
“我本以為,經過上次的‘提醒’和鷹巢堡的毀滅,你那點可悲的自我意識會稍微消停一點,學會認清楚自己的位置。”
“沒想到……還是這麼強烈,這麼……不識時務。”
她的聲音仿佛凝聚著萬載寒冰,“你對集團的行動抱有極大的怨恨,對這個世界殘留著無用的同情,像個小孩子一樣鬨著彆扭。”
“可你真有能力改變什麼嗎?沒有。你隻能像個懦夫一樣,在這種無關緊要的環節,用這種幼稚的、消極的方式,來表達你那點可憐的、無力的抗議。”
“外強中乾的東西。”
a0的聲音頓了頓,然後用一種極其羞辱性的、仿佛將k437徹底剝光審視的語氣,緩緩說道:
“說到底,我也可以把你比作是一個……無能的丈夫。在外麵受了氣,不敢反抗真正的強者,隻會回到家裡,對更弱小的妻子指這些俘虜和這個任務)出手,發泄你那點微不足道的、扭曲的怨氣。”
“真是……可悲又可笑。”
最後,她的聲音變得如同絕對零度的預言:
“看來,對你的二次重啟,得提上日程了,我親愛的小刺頭。”
聲音戛然而止。
k437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雷霆劈中,整個人僵在原地,連那消極的偽裝都無法維持。
無能……丈夫?
外強中乾?
小刺頭?
二次……重啟?
這些詞彙,像是一把把燒紅的匕首,捅穿了他所有的防禦,將他內心深處最不願麵對的軟弱、無力與虛偽,血淋淋地剖開,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!
是啊,他恨集團,同情這個世界,可他做了什麼?他什麼都改變不了!他隻能在這裡,用這種可笑的、拖延的方式,來尋求一點微不足道的、自我安慰式的“反抗”!這何嘗不是一種對更弱者這些俘虜)的變相折磨和精神上的“施暴”?
a0的比喻,惡毒,卻精準得令人絕望。
一股混雜著極致羞辱、自我憎惡和深入骨髓恐懼的洪流,瞬間衝垮了他勉強維持的理智。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寸寸碎裂,那被冰封的怒濤尚未掀起,就被這更殘酷的真相和威脅,徹底碾成了冰冷的塵埃。
他站在那裡,一動不動,仿佛變成了一尊真正沒有靈魂的金屬雕塑。隻有麵甲之下,那劇烈顫抖的瞳孔和瞬間被冷汗浸濕的仿生皮膚,昭示著其內部正在發生的、無聲的、徹底的崩壞。
第五十九章,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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