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烈風推門進來時，星耀正站在觀察艙的玻璃前。那顆剛成型的星球在窗外泛著藍光，像一層薄霧裹住了整個宇宙的儘頭。他沒回頭，隻是伸出手接過那份報告，紙頁邊緣還帶著數據打印機殘留的餘溫。
“這次信號……”烈風的聲音有點啞，“不是從邊境傳來的，是從更遠的地方——深空。”
星耀低頭掃過幾行數字，指尖微微一顫。“完全不匹配。”他說，聲音壓得很低，“我們沒有見過這種能量波動。”
影蛇坐在分析室角落裡，終端屏幕在他臉上投下一道道冷光。他站起身，繞著桌邊來回踱步，手指不停滑動波形圖譜。“它不是線性傳播。”他指著某段曲線，“更像是量子跳躍，像是……有人在用另一種方式說話。”
伊莎貝拉靠在牆邊，眉頭皺得更深了。“如果真是這樣，那就意味著他們的科技超越了常規認知。”她頓了頓，“這技術，連我都無法解釋。”
星耀走進來，目光掠過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。“鏡淵？”
影蛇搖頭：“不像。他們不會這麼乾。”
星耀沉默片刻，說：“那就隻有一個可能。”
艦橋作戰室的燈照得人睜不開眼。星耀坐在主位，指節敲著桌麵，發出輕微的哢噠聲。烈風攤開手，聳肩，“我們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。”
“先搞清楚他們想乾什麼。”伊莎貝拉開口，語氣冷靜，“動機、能力、目標。”
“我已經讓偵察艦隊出動。”星耀說，“同時，我們要截獲更多信號。”
影蛇點頭：“我建議派特工深入星域，實地查探。”
會議結束時，眾人神色各異。暫緩擴張，優先防禦，成了唯一的共識。
接下來幾天，星耀幾乎沒合過眼。影蛇的技術團隊日夜輪班，破解那些神秘信號；烈風帶隊加固前線基地，一邊檢查武器係統，一邊罵罵咧咧地抱怨補給延遲。
深夜，影蛇突然衝進指揮室，眼睛亮得嚇人。“我找到隱藏頻段了！”他調出數據，“這些信號……它們模仿的是鏡淵的乾擾模式，但又混入了新的編碼。”
“他們在偽裝。”伊莎貝拉立刻反應過來。
“也可能是繼承者。”影蛇補充，“或者，是某個更早存在的組織分支。”
星耀盯著屏幕，眼神沉靜如水。“不管他們是誰，有一點可以確定。”他緩緩說道，“他們不想讓我們發現他們。”
烈風咬牙切齒，“這群家夥，膽子不小。”
為了確認情報，星耀派出一支小隊前往信號源最後一次出現的位置。
出發前，他對隊長說：“偵查為主，不要輕舉妄動。”
小隊成員點頭，登上隱形艦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數日後，偵察艦傳來一段模糊影像。畫麵中，一群外形奇特的戰艦正在執行某種部署任務。艦體表麵覆蓋著類似生物裝甲的材料，能自動修複損傷。
“這不是金屬。”伊莎貝拉仔細觀察後說，“是活性物質。”
“也就是說……它們能在戰場上進化？”烈風瞪大眼。
“理論上可行。”她點頭，“但需要極高的生物科技支撐。”
星耀沒說話，隻是盯著屏幕，眼神逐漸變得鋒利。
與此同時，巡邏艦隊在邊緣星域遭遇伏擊。敵人沒開火，而是釋放了一種能量場，瞬間癱瘓導航係統。雖然最終脫困，但損失慘重。
“戰術太詭異。”軍官彙報，“全是電子乾擾和心理施壓。”
“這不是戰爭。”烈風低聲說，“這是獵殺。”
“他們知道我們在擴張。”星耀緩緩開口，“也知道我們會警惕鏡淵。所以，他們選擇了最隱蔽的方式。”
“但我們已經識破。”伊莎貝拉接上話，“問題是，怎麼應對。”
星耀召集將領，在戰術室展開新一輪討論。
“他們的目的很明確。”他指著星圖上的衝突點，“拖住我們，削弱我們，甚至製造混亂。”
“但我們不會亂。”烈風握緊拳頭。
“但他們確實拖住了我們。”影蛇提醒，“如果我們找不到突破口，他們會一步步達成目標。”
星耀沉默許久，然後下令：“啟動‘天眼’計劃。”
眾人愣住。
“全麵調動間諜網絡，滲透敵方控製區，找出他們的指揮中樞。”他眼中寒光閃爍，“我要知道他們是誰，從哪裡來，到底想要什麼。”
“同時。”他站起身，聲音冷得像刀，“準備反擊。”
夜幕降臨，曙光號靜靜漂浮在軌道之上。
星耀獨自站在艦橋甲板上，凝視遠方。他的手指摩挲著腰間的配飾，那是家鄉最後的遺物。
“你們以為藏得很好。”他低聲自語，“但這一次，我會找到你們。”
遠處星辰依舊璀璨，一顆原本黯淡的星體，開始緩緩亮起幽藍色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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