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秒軍官還盯著對麵自稱‘黑潮’之人的眼睛，手死死按住對方的手腕，下一秒，金屬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，血珠濺上木紋。軍官的影子斜斜地壓在吧台邊緣，他保持著按對方的姿勢，可手上已沒了人——那男人身形一閃就消失在陰影中，隻留下一句‘歡迎投身未來’的餘音在酒吧裡回蕩。軍官沒脫軍裝，領口鬆了兩顆扣，右手始終貼著大腿外側——那裡藏著槍套。
“你是‘黑潮’的人？”他聲音壓得極低，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。
對麵的男人抬起頭。燈光掃過他的眉骨，右眼瞼下有道舊疤微微抽動。嘴角揚起時，左臉比右臉高出三度。
“歡迎投身未來。”他說這話時，左手無名指敲了兩下桌麵，節拍像心跳。
金屬劃破空氣的聲音很短，血珠濺上木紋的瞬間，軍官的手已經按住了對方手腕。刀刃卡在桌沿邊，還在震顫。
星耀站在觀測窗前，指尖叩擊玻璃的節奏忽然停頓。第三根肋骨下方傳來隱痛——那是三年前彈片取出的位置。
“他們動手了。”伊莎貝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時，他正盯著舷窗外某顆隕落的衛星殘骸。那團金屬正在緩慢旋轉，反射出的光斑掃過她裙擺，“霍爾曼和格雷森……斷線超過十七小時。”
“說明他們選好了立場。”他吐出最後一縷煙霧，在玻璃上留下一小圈水汽。
她遞來數據終端的動作有些遲疑，指甲邊緣泛著青紫——這是焦慮時的生理反應。他接過設備時注意到她袖口有細微褶皺，說明至少三次快速折疊查看內容。
“情緒波動分析顯示……”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，“七個軍團仍處於中立狀態。”
“觀望？”星耀轉身時皮靴碾碎了地上某個微型零件，“就是還沒決定該背叛誰。”
作戰室的門開啟瞬間，冷風灌入。他肩胛骨緊縮，脊柱繃成直線。
會議廳穹頂的照明係統故障，有七塊六邊形麵板亮度異常。星耀走向講台時數清了這個數字，就像他能精確記住每個動搖者的瞳孔收縮時間。
“有人想讓我們互相撕咬。”他開口時沒有看全息投影，而是盯著第一排座椅扶手上的抓痕——那是雷蒙留下的，“他們用恐懼當武器。”
投影亮起的同時，他的拇指劃過褲縫暗袋裡的金屬薄片。錄音開始播放的第七秒，他聽到後排有人吞咽口水。
“你們可以質疑我。”他走到講台邊緣，左手食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，“但告訴我——是誰把第三戰區從死人堆裡拖出來的？”
霍克起身時椅子與地板摩擦出尖銳聲響，他左耳後的血管跳動頻率加快了23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這位軍團長說話帶著北境口音，“但資源分配機製必須重審。”
星耀點頭，眼角餘光瞥見伊莎貝拉調整了呼吸節奏。她在計算支持率臨界點。
會議室的通風口發出輕微嗡鳴，烈風撓了撓臉上新鮮的灼傷疤痕，動作幅度比平時大40——這是煩躁的表現。
“摩羅那邊動靜？”他問話時咬字不清，下唇結痂被扯開一道細縫。
“艦隊集結了。”伊莎貝拉翻頁時紙張抖動頻率異常，她的心率比常態高18，“但他還在等。”
年輕參謀剛要開口，星耀突然伸手製止。他的手指懸在通訊器上方三厘米處停留了2.7秒——這是他在權衡發言時機。
“發布通告。”他終於起身，腰帶扣環撞到桌角發出悶響，“讓所有人記住背叛的代價。”
烈風的眉頭蹙起速度比眨眼慢0.3秒，這是他在強行壓製疑問。
廣播信號切入的瞬間，所有艦船的導航儀都出現0.05秒的電流雜音。星耀的聲音經過變聲處理，但喉部肌肉群運動模式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：憤怒指數達到72。
“摩羅。”他稱呼這個名字時舌尖抵住上顎的時間延長了0.2秒，“你的運輸艦現在歸我們了。”
畫麵切換時，有0.3秒的黑屏。星耀的虹膜在此期間放大了19，這是腎上腺素激增的跡象。
【背叛者必懲】字樣浮現時，他的右手食指正按著太陽穴。這個動作持續了整整十二個心跳周期。
改革方案通過後，伊莎貝拉的睫毛眨動頻率恢複正常。但她整理文件時將三份報告順序顛倒了兩次——這是潛意識抗拒的表現。
“第三方審計會增加決策延遲。”她終於說出顧慮，右手小指無意識地敲打桌麵，節拍與通風係統的嗡鳴錯位。
星耀轉動座椅，椅輪滑動時金屬支架發出輕響。他的視線落在艙壁裂縫上，那道裂痕從地麵延伸到天花板，形狀像條扭曲的銀河。
“信任需要成本。”他伸手抹去裂縫邊緣的灰塵，指腹留下灰色痕跡，“但它是唯一不會被截獲的通訊方式。”
甲板金屬表麵凝結著露水，星耀的靴跟踩出規律性的悶響。伊莎貝拉出現在艙門口時，他嗅到了消毒液混合鐵鏽的味道——她剛去過醫療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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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摩羅會反擊。”她靠在門框上，重心偏向左側，這是疲憊的征兆，“而且更狠。”
“當然。”星耀仰頭時喉結上下移動的弧度加大，他在控製怒意，“他從來學不會認輸。”
通訊器震動的蜂鳴聲響起時，他的瞳孔先於手指做出反應。信息解碼用了1.8秒，足夠他的麵部肌肉完成一次完整的收緊。
“霍爾曼死了。”他說這話時，右手腕靜脈突起角度比正常值高出11度，“辦公室裡。”
伊莎貝拉的呼吸暫停了四次心跳的時間。
“是他殺還是自殺？”她問完就後悔了。這個問題太蠢，連她自己都覺得聲音發澀。
“還不確定。”星耀握拳時小指最先彎曲，這是童年養成的習慣，“但黑潮開始清洗內部了。”
他的視網膜倒映著無數星光，其中一顆正以異常速度黯淡。那是霍爾曼最後一次發送情報的坐標點。
就在眾人討論摩羅可能的反擊手段時，星耀突然收到一條加密信息，信息顯示有一股未知勢力正在對星耀的旗艦進行定位追蹤。星耀立刻下令啟動備用觀測衛星，該衛星具備特殊的信號繞過功能。觀測衛星啟動的電磁脈衝繞過了三個信號中繼站，最終指向一片未標注的星域。屏幕閃爍時，有微塵在光束中懸浮。【目標確認：星耀。】字符排列完成後，整個房間陷入絕對黑暗。隻有操作台邊緣的一盞紅燈亮著，像傷口滲出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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