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早就不信那些教條了。”她冷笑，“你以為審判庭真在乎真相？他們隻想燒掉所有看不懂的東西。”
雷煌沒再說話。他走向北側通風井入口，腳步沉穩。每一步落下，周身電光微閃，既是防禦準備，也是對潛在威脅的警告。通道口尚未封閉，但內壁的監測符文已經開始亮起紅光。
“三分鐘。”他說，“夠我們穿過去。”
艾德琳踉蹌跟上，一隻手扶住牆麵借力。她的視線有些模糊，但仍死死盯著前方。就在她即將邁入通道時，身後傳來一聲輕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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哢。
像是鎖扣鬆動。
兩人同時回頭。
那具打開的箱體，原本熄滅的符文鏈，有一處重新亮了起來。
一道金線浮現在空中，勾勒出半個符號——與終末協議無關，也不屬於任何已知文明的文字體係。它旋轉半周，然後停滯。
緊接著，箱體底部彈出一塊微型投影板，一道模糊影像浮現：一個人影跪在雪地中，背後插著斷裂的水晶翼，手中握著一把鏽蝕的劍。
影像隻存在兩秒，隨即崩解。
雷煌轉身麵向艾德琳，聲音冷得像冰：“有人比我們更早來過。”
“而且失敗了。”
艾德琳盯著那片殘影消散的位置，忽然開口：“那個背影……穿著靈族守望者的披風。”
雷煌眼神一凝。
凱莉斯的名字沒有說出口，但他們都知道這個名字背後的重量。量子綁定的靈魂不會輕易斷裂，但如果她在某次預知中死去，而他們毫無察覺……
“這不是第一次嘗試摧毀它。”雷煌緩緩抬起左手，電弧再次在掌心凝聚，“也不是第一次有人拿到芯片。”
“區彆在於。”艾德琳扶著牆，一步步退回他身邊，“這次，我們沒被當場抹殺。”
雷煌點頭。他將右手按在通風井控製麵板上，強行接入伏爾康軍用協議，手動解除封鎖。液壓閥嘶鳴著開啟，厚重鐵門緩緩上升。
通道內黑暗深邃，儘頭隱約有紅光閃爍。
“走？”艾德琳問。
“等三秒。”雷煌閉眼，磁場感知最後一次掃過整個腔室，“讓它以為我們已經離開了。”
三秒過去。
他睜開眼，正要邁步——
整座基地猛地一震。
不是來自內部，而是地殼深處。一道強烈的能量波動從下方衝上來，震得牆體金屬板剝落，環形光幕炸成火花。通風井內的紅光驟然轉為猩紅，警報聲尚未響起，但空氣已經變得沉重。
雷煌猛然回頭。
那道金線還在。
而且，正在延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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