淚水就這麼從我的臉頰滑過,我能感受到體內信息素在咆哮,但我還是像卡殼的機器人一樣,待在原地,不肯移動分毫。
原本精神緊張的胡豔兒見我半天也沒有動作,忍不住偷偷睜開剛剛因為膽怯而緊閉的雙眼,大眼睛一眨、一眨的看著我。
我也看著她,我們兩個人好像在什麼人給我們信號一樣,彼此凝望著,眼睛裡滿是對對方當前狀況的探究。
陶賀川見我和胡豔兒都沒了進一步動作,她整個人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,再是搞不懂的邊撓頭,邊湊在我倆身邊,近距離的看看我,再看看胡豔兒,試圖消化眼前這很難形容的一幕。
突然,陶賀川靈光乍現,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胸脯,輕輕咳了咳之後,喊出了她認為正確的“通關密碼”,“cut!!”
原本憋著一口氣又驚恐異常的胡豔兒比我搶先一步大大的喘了口氣,整個人身上的不安就這麼被輕鬆的卸了去。
她大力的拍了拍我的右肩,“天呐!黎韶茹,剛才你嚇死我了!我真的以為你要把我怎麼樣了呢!”
“嚇壞了,我跟你講,你的信息素真的……”
我突然側過身,朝著胡豔兒和陶賀川所在位置的另外一側,難以控製的吐出大口、大口的鮮血。
有什麼東西在反噬我的身體,它們在我的四肢百骸蔓延開來,痛到我的骨縫都如同被鋼針挨個滑刺而過。
我強撐著難受朝著她倆笑,“我沒事,剛才也不知道上來什麼勁了,就非得想……”
陶賀川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分化和apha易感期的知識,我們都學過,不怨你。”
“對嘛”,胡豔兒這時候倒也跟沒事人似的,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apha和oega的知識,我們都知道,隻不過……
隻不過,真碰到,我們都被嚇到了。
“那現在怎麼辦?胡豔兒,你感覺好一點嗎?”我稍微壓了壓體內難受的信息素,關心的問胡豔兒。
她表情有些疑惑,正在努力形容她對於這突如其來分化的感覺,“剛上山來的時候,我覺得那就應該是準備分化,要不怎麼會困倦到一直讓你背著。再加上剛才真的有被狠狠嚇到,說實在的,黎韶茹,你很有演超級大壞蛋的前途,真的,剛才嚇的我小心肝都在打顫。”
我點頭謝過了胡豔兒的“溢美之詞”,“過獎,過獎。”ega分化可是比apha和beta的分化要嚴重得多。
胡豔兒站起身來,左右扭了扭腰,“很奇怪,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兩個人形容,剛才分化的那些難受好像沒有了,而且我感覺我精神好像恢複了。這太奇怪了,就連黎韶茹現在散逸出的信息素,我都覺得……好像對我沒什麼影響和壓製。”
“那好吧”,陶賀川也有些搞不太懂的點點頭。
“那你怎麼樣?”胡豔兒急忙問她,“你是不是也分化了,剛才?我隱約感覺到你好像也很難受,剛剛。”
“對,我是不是也分化了?我剛剛……對,我剛剛有些難受,但是我好像沒有聞到你倆的信息素,我是不是……”
陶賀川撓了撓下巴,“我是不是吃壞肚子了,剛才一驚嚇,肚子不鬨事了,好了?”
我還是有些虛弱地朝著陶賀川搖了搖手指,“你分化成了beta,我剛才感知到了。”
“哎?真的嗎?”陶賀川有些驚喜,“我居然真的分化成了beta?”
“嗯”,我有些站不住,示意陶賀川扶我坐下,我要在野餐墊上緩緩神,再去管怎麼下山的事。
——
“快!再快一點!”
我突然聽到山下有聲音傳來,還是熟悉的人,正在焦急的跟什麼人說著話,是我們的班主任?
隨後,我們仨就眼睜睜地目睹著一大堆人朝我們走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