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想一次性鏟除掉這個對手,需要耐心的等待最合適的時機。
現在洛比特依靠模仿她得到了甜頭,已經產生了慣性,未來要想辦他,隻需稍微操作就好。
她收拾了一會兒,傍晚天色剛剛變得昏暗起來,佩妮就背著小包跟其他學生一道回了克拉克街。
後腳,納什先生和弗萊德也推著車到了門口。
他們二人將罐子拎下來,進門時神色有些複雜,黛莉一眼就發現了。
“怎麼了?今天又有人說要取消訂奶嗎?”
黛莉好奇地問。
納什先生點頭說道:“是,今天又有兩小家店在說。
監督員認為他們現在使用的的牛奶太稀了。
他們隻好取消,更換一個供應商。”
說的正是那位衛生監督員奧利凡德.莫桑納。
除了衛生之外,他還有權利監督這附近市場上的商品質量。
多羅斯街,克拉克街,都在他的管理範圍。
寫進《公共安全法》裡的乳製品,照理來說確實是著重監督的對象。
“這怎麼可能呢?農場送來的奶一直是這樣,我們也沒有往裡摻水。”
弗萊德有些想不通,但依舊很樂觀:
“不過,沒了這兩家也沒關係,我們還有那麼多的客人,大不了再去彆處推銷。”
弗萊德與納什先生每個月要幫農場賣掉八十鎊的牛奶,一個月才能賺到八英鎊的提成。
如果達不到這個銷量,他們就隻能往雜貨店裡多勻一點賣。
黛莉覺得這事,問題多半是出在監督員莫桑納的身上。
儘管有法律明文規定,但不給牛奶摻水這樣的小事,在整個倫敦又有幾個人遵守?
全都是民不舉官不究,虱子多了不怕癢。
除非是發生了什麼影響很大的公共衛生事件,在特定的事件壓迫下,監督員們才會嚴苛的按照法律抓起典型。
否則,平時這些監督員能有那麼認真,還真就兢兢業業去檢查?
要是整個倫敦的監督員都有這麼敬業,全體居民都按照法律規定的那樣生活,倫敦估計早就第三次工業革命了。
想來,是有人想針對她家,花錢買通了監督員,要給她家的人找不痛快。
但是,她家逢年過節日常的供奉給莫桑納的東西也不少。
這監督員替對方辦事也並不儘心,隻挑剔了那麼兩家小餐廳。
想來,莫桑納恐怕也沒收到多少好處,沒有多到值得他對費大功夫來找她家的麻煩。
多羅斯街上在她家訂牛奶的商戶多達幾十家,沒人有這個臉麵讓莫桑納挨個去挑刺。
可是,誰會做這樣的事情呢?
“你的意思是,這事兒是洛比特乾的?”
納什先生聽懂了黛莉這話的意思。
她點頭:“我們店裡最近的生意很好,兩家店離的又這麼近。
他看著眼紅,想給我們家找不痛快也是正常。
祖母經常給監督員打點,監督員不好直接來找我們店裡的錯處。
也就隻能從你們兩個身上的工作開始尋不痛快了。”
納什先生心裡早有這個猜測,聽黛莉說出來,更加印證了。
他放下手裡的東西,冷哼一聲道:
“我們家既然來這裡做生意,免不了就要與彆人家爭搶。
要是做什麼都怕得罪人,那就不用開店了,老老實實窮著吧。
他從前總看不起你祖母,現在又想給我們找不痛快。
依我看,我們也該找法子對付對付他。”
弗萊德有些遲疑:
“怎麼對付?他這樣的人,當麵油嘴滑舌,光會背地裡做小動作,要是鬨起來了,反而咬我們一口。”
黛莉說道:
“想對付他,就得利用他這些小動作。
我倒是有個辦法,隻不過,我們得慢慢來做。
過兩天就是交衛生費的日子,到時候監督員來了,我們先給他塞點好東西,打點打點。”
“最近那起殺人案鬨的很大,凶手現在是死了,可幕後主謀還在,從上往下查是不行了。
如果警察還想查,剩下的線索,就隻有從下往上。”
納什先生和弗萊德都聽懂了黛莉的意思。
“你的意思是,走私?”
納什先生摩挲著胡須,疑問道:“為什麼認為這些警察一定會繼續查?”
不怪納什先生說,在蘇格蘭場,有許多這樣複雜的斷頭懸案,警察放棄調查,最多拉個警長或者警司出來引咎辭職,新的案子冒出來,也就過去了。
很多時候,涉及到了上層權貴,這些沒背景的警察頂不住上麵的施壓,是能查也不會再查。
但黛莉腦子裡裝著些原著背景設定裡的信息差,有十足的把握。
她現在隻想試探試探,老頭和老爹有沒有這個做事的膽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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