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紹揉著惺忪睡眼,聞言如遭雷擊,一個激靈翻身而起,死死揪住高思繼戰甲前襟:"荒謬!本帥親眼目睹漢軍潰退,北門怎會失守?"聲音因驚怒而微微發顫。
高思繼沉聲稟報:"淳於將軍來報,漢軍詐作陣亡將士混入城中,趁夜奇襲北門。"
"伍奎奸賊竟使這等詭計?"袁紹踉蹌後退跌坐榻上,麵色鐵青:"縱有內應,淳於瓊麾下三千精銳豈是擺設?"
"當時...淳於將軍正在酣睡..."
"廢物誤國!"袁紹須發皆張,強壓怒火喝道:"速整兵馬馳援北門!"
不到半刻,三萬精銳已列陣待發。這些從渤海帶來的百戰之師裝備精良,聽聞喊殺聲便自發集結。袁紹在高思繼護送下疾馳向北門,沿途營帳裡,不知大禍將至的袁軍士卒猶在夢鄉,此起彼伏的鼾聲遮蓋了城頭的廝殺。
北城門外,戰火紛飛,刀光劍影交織成一片血色煉獄。斷肢殘骸如雨點般墜落,殷紅的血漿將黃土染成暗褐。袁軍與漢軍將士皆已殺至癲狂,一方為奪城門不惜以命相搏,一方為守城關甘願肝腦塗地,兩股鐵流在月下激烈相撞,生死須臾。
"淳於瓊納命來!"伍奎聲若雷霆,胯下象龍馬嘶鳴如龍,轉瞬即至徒步鏖戰的淳於瓊身前。那雙翅玲瓏戟破空而下,戟刃寒芒割裂夜色,尖嘯聲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淳於瓊瞳孔驟縮,戟風未至先覺凜冽殺意。他萬沒料到當年庸碌小兒竟有如此修為,驚駭間卻不及細想,隻得鋼牙咬碎,雙臂青筋暴起,長刀迎著月華奮力上挑。
鐵器相擊的爆響震徹戰場,周遭士卒隻覺雙耳嗡鳴,一時天地失聲。淳於瓊虎口迸裂,臂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。那戟上傳來的不僅是萬鈞之力,更有森寒真氣順著經脈直搗臟腑。他噴出一蓬血霧,戰馬悲鳴著踉蹌後退,長刀脫手飛出,竟將數名袁軍頭顱削去半邊。
此刻淳於瓊方知生死懸於一線,轉身欲逃時,恨意如毒蛇噬心——二十年苦練竟擋不住這後生一擊!這滔天妒恨蒙蔽了他的靈台,竟未察覺背後襲來的奪命罡風。
寒芒閃過,玲瓏戟自天靈貫入,將淳於瓊軀體一分為二。那殘軀猶自前衝數步,方才轟然倒地,臟器和著血水潑灑在焦土之上。月光穿過漸漸消散的煙塵,在伍奎染血的戰甲上鍍了層銀邊,係統提示音正在他腦海中回蕩。
戰局吃緊,伍奎暫時壓下召喚的念頭,勒緊韁繩衝入亂軍。月牙戟寒光閃爍,成片袁軍如麥浪般倒下。主將淳於瓊陣亡後,袁軍頓時亂作一團,在漢軍諸將屠刀下,城門處很快堆起血色京觀。
五員虎將率鐵騎來回衝殺,所過之處袁軍紛紛潰散。當伍奎帶著十萬大軍踏過屍山血海進駐北門時,煙塵中突然殺出袁紹主力。銀槍白馬的青年將領尤為醒目——正是神情變幻的高思繼。他望著曾經的手下敗將,此刻卻要重新審視這個智勇雙全的對手。
"殺!"袁紹寶劍出鞘的瞬間,兩股洪流轟然相撞。戰場,英布滴血的畫戟直指雪白戰袍:"高思繼!今日便用你項上人頭祭我戰旗!"白袍小將聞言冷笑,亮銀槍在半空劃出死亡弧線。
鐵騎奔騰,英布催馬揚蹄,掌中八卦開天斧裹挾著千鈞之力直取高思繼首級。瞥見敵方手中那杆銀槍,他心念電轉:“此斧乃玄鐵所鑄,重逾九十斤,豈是這細長兵器能擋?若敢硬接,定教他槍折人亡!”
思及此,英布唇邊浮起猙獰笑意,望向高思繼的目光已如視無物。
“狂妄!”高思繼冷嗤出聲。雖見敵將麵目凶悍,巨斧舞動間風雷乍起,但他豈是等閒之輩?間,梅花亮銀槍綻出凜冽寒芒,恰似銀龍出海,直迎那勢若山崩的斧刃。
【叮...英布凶煞之氣激發,壓製高思繼2點戰力。累計斬殺百二十人,武力+1;坐騎翻雲獅子驄+1;神斧加持+1。基礎武力101,當前威勢達104】
【叮...高思繼槍術精絕,此擊瞬間爆發+4。受凶煞影響2,基礎武力100;玉蘭白龍駒+1;銀槍增益+1。當前鋒芒同至104】
金鐵交鳴炸響夜幕,火星如雨迸濺。雙騎錯鐙瞬間,二人虎口俱震,回眸對視時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三分驚異七分讚歎。
“戰!”
兩道暴喝同時撕裂空氣。戰馬嘶鳴間,斧影槍芒再度糾纏。凝如實質的殺意將方圓十丈化作真空,此刻天地間唯餘這對生死敵手。
中,任縣城外已成煉獄。刀折甲裂之音與瀕死哀嚎交織成曲。亂軍深處,兩道身影已交鋒百合。斧劈似泰山壓頂,槍出如銀蛇吐信,激鬥間竟是旗鼓相當。英布原想以重斧斷兵取勝,怎料那銀槍亦是玄鐵所鑄,斧刃過處僅留白痕,不由暗道:“冀州虎將,名不虛傳!”
遂收斂焦躁,轉以綿密攻勢尋覓破綻。戰局遂入膠著,兩員悍將的兵刃在晨光中劃出重重殘影,一時竟難分軒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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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布與高思繼武藝不相上下,一時難分高下,但袁軍卻節節敗退。麵對十萬漢軍步騎的猛烈攻勢,三萬袁軍一觸即潰。漢軍以絕對優勢兵力碾壓,袁軍士兵往往還未出手,便被四麵包抄的漢軍亂刀砍殺。
不足半個時辰,戰場已遍布袁軍屍骸,鮮血染紅大地。袁軍士氣徹底崩潰,殘兵爭先恐後往城內逃竄,隻恨不能生有雙翅。
"膽敢後退者,斬!"袁紹揮劍連斬十餘逃兵,卻無法止住潰敗之勢。長劍當啷墜地,他麵如死灰喃喃道:"敗了……又敗了……"
文醜浴血殺至馬前,急聲道:"主公!天意難違,速退!冀州百姓還盼著主公歸來啊!"
望著潰不成軍的部眾,袁紹慘笑道:"退?普天之下,何處能容我袁本初?"
謀士田豐率親兵趕至,朗聲進諫:"任縣雖失,魏郡、渤海、陽平、清河四郡尚在掌控!鄴城背靠太行,北據漳水天險,糧草足以支撐年餘。待時局有變,主公必能東山再起!"
文醜見漢軍逼近,急得目眥儘裂:"田軍師所言極是!主公切莫灰心!"
這兩番話如驚雷貫耳,袁紹眼中重燃鬥誌。他拾起佩劍厲喝:"全軍聽令!撤出任縣,退守巨鹿城!"
他終究不甘放棄冀州重鎮,決意南撤巨鹿郡治所再圖後計。袁軍殘部聞言如獲大赦,個個丟盔棄甲狂奔入城,身後漢軍的喊殺聲越來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