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收劍!"
黃月英突然閃身上前,纖手拍開劍鋒。
少女眸中火光迸射:
"黃氏世代紮根襄陽,此處是我們的故土根基。"
"劉景升自己守不住城池,憑什麼強令我們背井離鄉?"
"我倒要看看,你敢不敢血洗黃氏滿門!"
黃承彥訝然注視女兒,未料這平日嫻靜的丫頭竟有如此烈性。
劉武竟不敢動手?
他不知黃月英並非衝動,而是看穿劉虎不過是虛張聲勢,絕無膽量對他們下手。
黃氏一族遍布荊州,黃承彥僅是襄陽黃氏家主,而長沙黃忠、江夏黃祖皆屬黃氏子弟。劉表若縱容侄子殺害黃承彥,黃祖等族人豈會坐視?
劉虎被黃月英的膽識震住,不由後退半步。
她的話直指他的軟肋——劉表確實令他強行遷黃氏南下,卻也嚴令不得傷害黃承彥。
眼珠一轉,劉虎再度舉劍,卻指向了黃月英。
黃承彥臉色驟變:“劉虎,你想做什麼?”
劉虎冷笑:“黃果然聰慧,不愧荊州第一才女。景升伯父的確吩咐不可傷黃公,卻未提令愛!”
他劍鋒直指黃月英眉心,厲聲道:“黃公若識相,便乖乖南下;否則,我這一劍便要她的命!”
黃承彥心中一沉,從容儘失。他可以不懼生死,卻不能不顧女兒安危。
沉默片刻,他咬牙歎道:“劉表枉稱名士宗親,竟縱容你脅迫弱質女流!罷了,老夫隨你們去江陵便是。”
黃月英身軀微顫,眸中悲憤難抑,終化作一聲歎息。
她清楚,父親是為了保全性命,才不得不屈服於劉表的脅迫。
一旁的龐德公目睹劉虎的狠辣手段,明白自己同樣逃不過遷往江陵的命運,隻得發出一聲苦笑。
“懂得審時度勢,不愧是黃公。”
劉虎冷冷一笑,將劍收回鞘中,厲聲下令:
“來人!立刻替黃公收拾行裝,今日就啟程前往江陵!”
……
襄陽城北,水軍營寨。
兩萬將士與十萬斛糧秣已儘數渡江。
隻待劉備號令,大軍便可向襄陽城進發。
中軍大帳內。
劉備召集諸將,商議圍城紮營之策。
“軍師妙計,險些讓劉表老賊喪命!”
“如今我軍兵臨城下,恐怕隻需輕輕一推,襄陽城便不攻自破!”
張飛信心十足,順帶還捧了秦牧幾句。
眾將轟然大笑,士氣高漲。
魏延拱手請戰:
“糧草已備,請主公允準,我等誓破襄陽!”
文聘亦附和道:
“魏將軍所言極是,務必速戰速決,趕在孫策插手前拿下荊州!”
劉備豪情激蕩,朗聲道:
“既如此,諸位務必全力以赴,以雷霆之勢攻下襄陽!”
話音未落。
秦牧卻輕笑一聲,淡淡道:
“主公且慢,依我之見,或許無需動刀兵,襄陽城便唾手可得。”
此言一出,滿帳愕然。
劉備與諸將麵麵相覷,皆不知秦牧此話有何深意。
不費一兵一卒?
劉表雖敗,但城中尚有萬餘守軍,加之襄陽城防堅固,若死守不出,豈能輕易攻破?
【
張飛粗聲喝道:“少死幾千人就算走運了,還想一兵不折白撿襄陽城?軍師莫非把俺老張的玩笑話當真了?劉表那老匹夫再窩囊,咱們總得真刀乾一場吧?”
胡車兒風風火火闖進營帳,單膝跪地抱拳:“主公!斥候急報——劉表連夜帶著殘兵從南門溜了!”滿帳嘩然。劉備手中竹簡“啪嗒”落地,眾人灼灼目光全釘在秦牧身上。
“昨夜劉表在城頭插滿假旗,帶著不足萬人偷跑。”胡車兒展開羊皮地圖,“這老狗逃前還散播謠言,說主公會屠儘襄陽豪族,逼得幾十家大戶拖著家當跟他往江陵逃。”
劉備突然攥住秦牧手腕:“子璟早算準劉表會棄城?”帳外秋風卷著枯葉拍打軍旗,獵獵作響。
秦牧拂袖指向沙盤:“蔡瑁頭顱還掛在轅門外,王威的血沒滲進土裡。眼下襄陽守軍不足萬人,百姓惶惶如驚弓之鳥。”他指尖劃過漢水,“劉表若敢死守,除非他活膩了。”
秦牧猜測蒯越定會建議棄城而走,逃往江陵集結江夏與荊南四郡兵馬,再北上與主公交戰!
秦牧唇邊帶笑,寥寥數語便揭穿了劉表的算計。
劉備恍然大悟,讚道:
"先生慧眼如炬,將劉表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。"
"他逃走也好,我軍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襄陽!"
眾將領聽說能不戰而得荊州重鎮,頓時群情激昂。
張飛卻摸著腦袋疑惑道:
"軍師,劉表這老賊逃就逃了,為何還要帶上襄陽豪族?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?"
這番話提醒了劉備,他再次望向秦牧。
"襄陽乃荊州第一雄城,半數世家都聚居於此。
若城池易主,這些人多半會背棄劉表,投效主公。
以這些名門望族的影響力,若真倒戈相向,對劉表的名望和荊州民心將造成何等打擊!
劉表豈敢將他們留給主公?"
秦牧語帶譏諷,道破了劉表的窘境。
劉備這才明白劉表的用意,原來他寧可和襄陽豪族翻臉,也不願讓這些人支持自己。
"劉表這老賊想得倒美!
大哥,咱們還等什麼,趕緊發兵追擊!"
張飛急得直跺腳。
劉備卻歎息道:
"南遷眾人裡,未必都像蔡氏蒯氏那樣死忠劉表。
其中定有不少人是被迫同行。
若我軍貿然追擊,刀劍無眼,不知要枉死多少無辜。
他要走,就由他去吧。"
張飛啞口無言,隻能憋悶地跺了跺腳。
劉備心係仁義,不願因討伐劉表而連累襄陽百姓遭戰火屠戮。麵對如此局麵,秦牧斬釘截鐵道:"主公仁德之心可貴,然襄陽民心所係,豈能坐視不理?縱不能取劉表性命,也絕不容其裹挾襄陽豪族南逃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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