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案自然是否定的。
故此秦牧推斷，此次袁紹南下極可能改變策略，分兵兩路：
主力與曹操決戰，偏師則從青徐南下，試圖奪取淮南，將劉備勢力壓製在長江以南。
若要與袁紹一戰，所需準備自然比單純討伐呂布要周全得多。
"軍師所言極是。"
劉備鄭重頷首，深表讚同。
"依在下之見，袁紹約莫三月後便會揮師南下。"
"屆時曹操必傾全力與袁紹決戰，無暇分兵救援呂布。"
"此正是主公揮師北上，奪取淮南的良機。"
秦牧走到輿圖前，手指重重一點：
"屆時主公當親率大軍渡江，先取合肥，再水陸並進沿肥水北上。"
"先破成德斬殺孫權，再合圍壽春剿滅呂布。"
"如此，淮南可定！"
劉備聞言振奮，麵上露出欽佩之色。
秦牧不僅算準出兵時機，更將進軍路線謀劃得滴水不漏，這般運籌帷幄令人歎服。
"軍師謀劃自是周全。"
"然統尚有疑慮。"
龐統忽然出列，手指成德城方位。
"此城扼守合肥與壽春要道，乃兵家必爭之地。"
"聽聞呂布久攻合肥未果後，便征調民夫加固此城防務。"
"表麵以孫權鎮守，實為招攬江東餘黨，真正統兵的乃是其麾下猛將高順。"
"此人用兵剛柔並濟，麾下淮南軍與江東軍合計近萬。"
"如此堅城，我軍若強攻恐難速克！"
龐統稍作停頓，繼續道：
"若久攻不下，大軍必受挫於城下。"
"屆時呂布親率主力南下，與高順形成內外夾擊之勢。"
"恐將陷我軍於險境。"
帳中諸將聞言紛紛點頭，目光不約而同聚焦在成德城標記處。
“主公，龐士元的擔憂頗有道理。”
“末將深知高順，此人練兵極強，在軍中威望甚高。”
“呂布派他駐守成德，恐怕是想以城池為誘餌，拖住我軍。”
“待我軍士氣低迷時，再從壽春出兵南下，與高順內外夾擊，一舉擊潰我軍！”
作為昔日呂布部將，張遼對高順的能力了如指掌。
這番話令劉備眉頭微蹙，眼中多了一絲猶豫。
“若久攻成德不下，便無法圍困壽春。”
“壽春未圍，則難以速取淮南。”
“倘若拖延日久，讓袁紹攻取徐州，南下攪局，戰局於我方將極為不利。”
諸葛亮眉宇間也浮起一絲凝重，言語中透出擔憂。
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成德城上。
這座原本不起眼的淮南小城，如今竟成了決定能否攻取淮南、誅滅呂布的關鍵所在。
“高順確是個將才。”
“若呂布僅以他統領淮南守軍固守成德，確實不易攻破。”
“可惜他貪圖江東降兵那點微末之利，自作聰明，利用孫權招攬江東殘部守城。”
“這反倒給了我們智取成德的機會。”
秦牧意有所指的一番話打破了沉默。
眾人精神一振，目光齊刷刷從地圖移向秦牧。
“軍師此言何意？莫非已有速破成德的妙計？”
劉備眼中泛起光彩，興奮地看向秦牧。
秦牧湊近上前，低聲向劉備耳語獻計。
劉備麵露訝色，驚問道：
“半月之前？那時孫權剛投靠呂布，軍師就已為今日謀劃？”
秦牧淡然一笑：
“謀士之道，需算無遺策。”
“不過是隨手布下一子，未料當真派上用場。”
劉備擺擺手，感慨道："子璟，不必過謙。"
"你的手段我再清楚不過，哪有什麼無心插柳？"
"定是料準呂布會指使孫權駐守成德，替他看家護院，這才預先布下這著暗棋！"
見主公如此說，秦牧也不再推辭，隻是含笑默認。
諸葛亮與龐統相視一眼，皆露困惑之色。饒是二人智謀超群，也猜不透秦牧獻上什麼破敵良策，更聽不懂那些雲山霧罩的暗棋之說。
劉備撫掌而笑："既然軍師早有安排，我便放心了。"
"且讓孫權在成德招兵買馬，待袁紹揮師南下，我軍便渡江直取成德。"
"此番定要那廝血債血償！"
軍令很快傳遍各州。建業城內兵馬調動，糧草輜重源源不斷。荊州與江東諸郡暗中整軍經武，劍指淮南。
鄴城大將軍府中，那位不怒自威的中年霸主正閉目養神。
"公孫瓚既滅，幽州已定，河北四州儘在掌握。"
"曹操挾持天子禍亂朝綱，實乃！"
"本將要舉四州之兵南下討逆，重整漢室山河！"
"諸位有何良策，儘管道來！"
堂下眾謀士群情激昂。許攸、郭圖等汝潁人士更是熱血沸騰——苦等多年，終於等到主公率他們打回老家的這天！
郭圖搶先道："屬下建議主公集結四州精銳，從黎陽渡河南下，直搗許昌！"
攻克許都，天子儘歸主公，中原各州便可不戰而下！
郭圖當先激昂諫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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