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衡頷首補充:"但鄉勇務必數量充足、素質精良,所有能搜集到的兵械農具儘數帶走,包括葛陂降卒,一個不留。"
"對了,汝南的糧草也分我些......"
許褚:"......"
果然還是這般作風。
貪得無厭,與葛陂賊寇有何分彆!!!
......
陳留城外。
曹操大軍已集結完畢,擇地駐守,隨時可向譙郡、汝南進發。
最新軍報顯示,許衡確已率部離開陳留,急行軍穿越譙郡途中,順道剿滅一處山寨。
繳獲百金、糧草數十石,戰馬十餘匹。
山寨頭目隨後解散部眾,自尋軍隊投效去了。
"主公,逸風此刻應已與賊兵交戰。前線斥候還需半日返營,是否繼續等候?"
荀彧無奈搖頭。起初見許衡擅自調兵,還疑有反叛之意,如今方知其意圖——
曹仁等人拒撥兵源,他便直接外出奪兵。
此行穿越譙郡直撲汝南,須知彼處盤踞著上萬叛軍。
"豈止交戰?十三日過去,若要在冬至前返營,恐怕他已損兵折將,正苦思對策。"
"哼!"
曹操冷哼一聲,喜怒難辨。原本正欣喜得此奇才猛將,轉眼就鬨出擅離駐地之事。
這廝打仗是把好手,闖禍的本事更是無人能及……
"此番絕不能再讓他蒙混過關了,這廝損兵折將,反倒把地界攪得一團糟。"
曹仁端坐在曹操右側首位。
身形魁梧的曹仁正襟危坐,雙手按在案幾上,麵色格外嚴肅。
"逸風雖是我麾下將領,但此事我也保不了他。"
"汝南地處揚州與徐州交界,本該是袁術與陶謙分內之事,逸風此番越界行事……實屬僭越。"
此言一出,軍帳內頓時鴉雀無聲。
身為軍師祭酒的戲誌才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。
各地本是諸侯擴充勢力的良機——既能收攬民心,又可擴充兵員,相比之下繳獲的錢糧反倒次要。
許衡此番不論勝負,都已惹下大禍。
袁術必然興師問罪,陶謙怕也會趁機聯合,南北夾擊兗州之勢將成。
"主公,寧用庸將也不用亂軍之人。"
"軍紀乃立身之本,他今日敢違抗軍令擅自出兵,來日就敢陣前倒戈。"
"子和將軍慎言。"荀彧急忙出聲製止。
許衡本無二心,這般誅心之論若傳開去,恐要憑空惹出禍端。
眾將七嘴八舌各懷心思。
他們與許衡並無私怨,隻是眾人皆謹守軍規,唯獨他屢屢特立獨行卻總能全身而退——
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咽!
"罷了。"曹操沉吟良久,始終麵色陰沉。
聽著這些議論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,終究隻能先這般安撫眾人。
不得不如此。
唯有責罰逸風以正軍威,既能約束其行止,也算……變相保全。
這年輕人確有大將之資。
假以時日,必成大器。
曹操沉思片刻,緩緩說道:"待軍情傳回,定當嚴懲不貸。"
他的目光掃過帳內諸將,案幾下的手掌不自覺地攥緊。此刻他暗自期盼許衡能建功立業,好堵住宗親將領們的悠悠之口。
"主公英明!"
"早該軍法處置了!"
曹純拍著曹仁的肩膀笑道:"子孝兄也不必心疼,就當折損一員大將罷了。留著這等將領遲早要出大亂子。"
話音未落,帳外響起戰馬嘶鳴。來的並非曹操親兵,而是許衡麾下的斥候——那身銀甲藍翎的裝束實在紮眼。全軍營中,就數許衡的部眾最愛擺排場,明明庫中積存著精良鐵甲,卻終日哭窮喊缺。
"稟主公!許將軍命屬下急報!"
曹操端坐主位,麵色凝重:"戰況如何?"
"將軍率部抵達汝南,見賊首葛陂圍困鄉裡,遂按兵三日。待賊兵士氣渙散時突襲剿滅,陣斬葛陂於曠野。"
"此役俘獲降卒三千,收編許氏鄉勇五千;繳獲兵甲六千套、戰馬一千四百匹、糧草三千石、黃金六千斤、布匹千尺,另有珍玩若乾。"
"將軍特意囑托稟明主公:如今譙郡、汝南賊患已平,正可據此要地鉗製壽春,切斷揚徐二州聯絡,使其不敢輕舉妄動。"
帳中頓時鴉雀無聲。方才還喧鬨如市的場景仿佛從未存在,隻餘荀彧與戲誌才伏案書寫的沙沙聲。
曹仁與曹純怔在原地。
帳內鴉雀無聲。
八千人馬。
五千鄉勇,三千降卒。
精甲利刃,糧秣盈倉。
"原是去掘金礦了......"曹仁撚著胡須喃喃道。他忽然想起自己時,那些窮得叮當響的山賊連褲衩都打著補丁。
曹操忽然發出低沉的笑聲。
眾人目光齊刷刷轉去。
"早在我預料之中。"曹操撫掌輕笑,眼角堆起細紋。
曹純失手打翻了茶盞:"竟是兄長布局?"
戲誌才與荀彧交換了個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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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主公何時學會這般往臉上貼金了?
許衡踏入衙署時,隻見荀彧以袖掩麵,肩頭不住聳動。
"文若染了風寒?"典韋小聲問道。
屏風後傳來曹操的輕咳:
"仲康的虎衛營......"
話音未落,許衡腰間玉佩"啪嗒"墜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