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為許衡與郭嘉同至會贏得滿堂喝彩,
誰知——
"此事辦得!連犬嗅了都擺首!!"
身側正搖頭的夏侯恩悄然退後半步,隱沒身形。
"白送的田畝,白給的糧粟,豈有推拒之理?"
"那...不是顯得您風骨錚錚嗎?"
"風骨能當粟米食嗎?!"
許衡瞪圓雙目,"你這莽夫當真!"
"嘿嘿,現下如何是好?"典韋訕笑搓手,不敢再爭。
"速去討回來!直尋陳群言道"今朝外人多,現與君賠罪,將地契糧粟儘數歸還",可明白?"
"得令!"
典韋方轉身,郭嘉疾步而入稟報喜訊:立軍令狀籌措的三萬石糧秣已悉數入庫。
許衡聞言撫掌大笑:"妙極!此數足矣。"
郭嘉卻再度惑然:"明公何以篤定來歲每戶可征萬錢,更以十萬萬錢償還主公?此等軍令狀非比尋常。"
"早言此事難與君解說。"許衡笑而不答。他心知若道破天機——來年開春後罕見酷暑將至,史載此災令關東長安顆粒無收,唯許縣等黃河畔州郡幸免。屆時長安糧價飆至一斛五十萬錢,這三萬石钜資,足兌珍寶如山。
【
囤糧之舉堪稱良策——來年朝廷賑災需大量糧草,眼下積糧便是攥住了立足之本。
自然,郭嘉未必會信這番說辭。春耕未至,誰能斷言秋收必逢大旱?這般預言實在駭人聽聞。
"且按我說的做。"許衡指尖輕叩案幾,"這三萬石新糧,加上原有的一萬六千石,日後自見分曉。"
"善。"
郭嘉雖存疑慮,卻未多言。他深知無人會拿身家性命兒戲,何況軍令狀如山。
是年許縣新登民籍三萬人,外縣來者占六千餘。周邊郡縣皆不臣服,拒不納糧。唯陳氏暗中贈良田百畝、糧草一囤,明言暫不入仕,隻作壁上觀。
春耕時,許衡推行軍民屯田。新墾之地儘數播種,同時招兵鍛器,廣積礦藏。
轉眼盛夏將至,異象突顯。烈日炙烤大地,莊稼成片枯死,唯潁水沿岸良田尚存生機。關中沃野儘成焦土,饑民如潮自長安湧出,沿黃河古道向東流浪。
"先祖依黃河而立國,今百姓亦循此道求生。"許衡當即召集郭嘉、典韋,"沿線設收容所,賑濟災民。"
郭嘉凝視主公,目光灼灼:"將軍早知今年大旱?否則何以精準囤糧?如今既可賑災,又能西進貿易......"
許衡笑而不答,簷角銅鈴在熱風中叮當作響。
"走!咱們飛黃騰達的時候到啦!!"
第四十七回:大人您實在,比高明百倍【懇請支持】
許衡開倉放糧,派兵卒沿黃河紮營設點,接濟逃荒的流民。
不出三天,四麵八方逃難的百姓就像聞到風聲似的,全都往潁川湧來。
麻煩轉眼就來了。
當關中地區的饑民般湧來時,最先遭殃的不是許縣。
是潁陽。
潁川地界雖小,卻要容納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災民。拖兒帶女的難民成群結隊趕來。
很快就波及到荀家宅院。
荀氏為了百年清譽,不得不開倉賑災,直到族中長老們都肉痛不已。
不隻荀家,陳家、韓家、鐘氏等名門望族,誰又能袖手旁觀。
關鍵是太守正在施行仁政,拿出萬石糧食沿路救濟災民。
他們哪敢不跟?稍不留神就會落得身敗名裂、沽名釣譽的罵名。
......
賑災一個月後,陳家已經耗光一倉存糧。如今陳紀掀開被褥,被窩裡全是災民的哀嚎。
當場嚇得魂不附體。
士族們被迫不斷開倉,消耗米糧保住的僅僅是虛名。
而許衡這樣放糧,掙到的卻是民心。
這年快到秋收時,許衡治下的潁川各地已湧來數萬饑民。
安置又成難題。秋收前需要大量糧食救濟,還得抽調人力修建屋舍。
所以以夏侯恩為首的將士們,都在擔心錢糧是否真夠支撐。
直到夏末時節。
典韋回來了。
率領西征大軍滿載而歸,帶回成箱黃金、綾羅綢緞、奇珍異寶,甚至還有世家珍藏的典籍書冊。
至於五銖錢,足足裝了十二輛馬車。不過許衡現在最看重的已不是這個。
自從董卓鑄小錢後,五銖錢本就貶值嚴重,引發通貨膨脹。
如今民間漸漸回歸以物易物的規矩。
但五銖錢仍有價值。
這十二車錢幣,足夠給每戶百姓發放上萬枚。
至於立下的軍令狀,手頭剩餘的財貨綽綽有餘,實在不行還能向孫家與糜家周轉調撥。
單是那輛運載官製金錠的馬車,便足有數千斤之重。這批按朝廷標準鑄造的黃金,讓許衡不僅輕鬆完成軍令,反倒盈餘頗豐。
如今他在許縣鄉間豢養著上千頭肥豬,若儘數宰殺,可得五十餘萬斤肉膳。更可喜的是,數萬流動遷入許縣落戶,官府已著手規劃新村。充沛的勞力使木材開采效率倍增,整個許縣呈現一派欣欣向榮之態。
這日,許衡終於造訪了潁川陳氏。這座傳承百年的士族宅邸,曾孕育無數名士賢達,雖近年因賑濟災民耗空存糧,又流失眾多奴籍佃農,導致家境窘迫——這些流失的勞力,如今都在許衡治下登記入籍。
當許衡酒足飯飽,用銀簽剔著牙踏入正堂時,陳群正在用簡陋的餐食。見案幾上不見葷腥,許衡咂嘴道:"陳氏平日就吃這些?"
陳群握箸的手微微一顫,強壓下心頭怒火。他如何不知,眼前這人先是從東郡調糧三萬石,又用放糧換來的美名大肆收購黃金,此刻竟還來炫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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