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袁術皺眉,許衡解釋道:"有些事不宜挑明。宗親駁斥袁紹卻不駁將軍,這就是一種表態。將軍細想?"
袁術略加思索便豁然開朗。聯盟中除了許表,還有許焉、許虞等元老,許表父子難以獨斷專行,但至少能引導大方向。這種區彆對待的態度,對各地郡守而言就是無聲的支持。
袁術回到座位,突然一拳砸在案幾上:"此事若成,我必厚報景升兄!"
許衡起身行了一禮:"懇請後將軍以社稷為重,恪儘職守,莫要辜負嚴公的殷切期望。"
"理當如此!袁某在此對天明誓,此生定當效忠陛下,報效漢室,為朝廷鞠躬儘瘁,絕不辜負朝廷對我袁氏的栽培之恩。"
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,若是出自其他太守之口,許衡或許還會信上三分。
但出自袁術之口,卻顯得荒唐可笑。
此人日後所作所為,哪一件配得上今日的誓言?
不過眼下這件事情總算辦妥了。
借著此事,袁術與荊州方麵暫時結成了同盟。
既然雙方同舟共濟,借道這等小事自然不在話下。
......
在魯陽又盤桓數日,許衡便帶著魏延、張任返回軍中。
這幾日的耳聞目睹,讓許衡對袁術有了更深的了解。
袁術確實是能征善戰之輩,否則單靠祖上福蔭,也不可能輕易坐上後將軍之位。
但現在的他卻對戰事興致缺缺。
司隸前線的軍務他幾乎不聞不問,孫堅的糧草供給全由閻象一手操辦。
更令人費解的是,這位胸懷大誌的將軍竟如此耽於享樂。
許衡得知,袁術雖在魯陽督軍,卻對宛縣的建設毫不鬆懈。
宛縣作為南陽郡治,正是袁術將來的根基所在。
前線激戰正酣,宛城卻在大興土木修建將軍府邸,更諷刺的是,在籌措軍糧的同時,袁術居然還在暗中搜羅,豪強......
即便在魯陽前線,袁術也是日日笙歌,夜夜設宴。更可笑的是他不斷向雒陽遞送表章,舉薦這個當官,保舉那個任職。雖然董卓根本不予理會,他卻樂此不疲,仿佛奏章一遞,那些人就真能走馬上任。
而陽人前線的浴血奮戰,全由孫堅獨力承擔。
目睹袁術這番做派,許衡不禁產生錯覺——仿佛前不久在雒陽遇害的袁隗並非袁術的族叔......
倒像是孫堅被滅了滿門。
許衡終於明白,若自己是關東諸侯,也定會選擇擁戴袁紹而非袁術。
袁術本可趁勢崛起,可惜心思不正。
與袁紹爭鋒時,他更愛玩弄權術而非憑武力製勝。
許衡推測,袁紹的武略或許略勝一籌。
歸根結底,袁術骨子裡仍是士族官僚,難成真正的亂世梟雄。
他看似勢大,實則對部屬缺乏約束力。
如今他占據南陽,扶持孫堅取代孔伷執掌豫州,又依許衡之計推舉陳王許寵為儲,企圖號令南方豪強。
但許衡認為,這般布局隱患重重。
袁術雖有才乾,卻無容人之量,終難長久統禦四方。
……
許衡安然返回新野大營,隨即引兵與穰城益州軍會師。
得知他竟說服袁術借道,荊益將士無不駭然。
當初眾人皆視此舉為癡人說夢,益州諸將尤甚。
賈龍聞訊慨歎:“許郎智可安邦,勇能懾敵。”
……
許衡即刻修書許表,詳陳魯陽談判始末,囑其速速配合行動,務必搶占先機。
他確信許表自會領會。
荊益聯軍遂經穰縣、安眾、涅陽、宛縣直撲梁縣。
大軍開拔之際,一連串驚變如野火蔓延,再度震動漢室疆域。
……
渤海郡浮陽縣衙內——
袁紹攥著密報指節發白,劍眉深鎖,眼底怒火隱現。
這位高大英武的美須公,此刻麵上已猙出幾分戾氣。
一子落錯,滿盤皆輸?
袁紹猛然將縑帛摔在案幾上,沉聲向外喝道:“速召荀掾史來見!”
這位被喚作“荀掾史”的,正是潁川荀氏翹楚荀諶。潁川荀氏與汝南袁氏同在豫州,兩家來往密切,利益盤根錯節。自荀淑“潁川四長”之名顯赫於世,其八子並稱“八龍”,後輩子弟更是英才輩出。
荀諶乃八龍之一荀緄之子,現為袁紹心腹謀臣。
不過片刻,荀諶匆匆而至,行禮後便被袁紹喚至身旁。
“友若!”袁紹指著案上縑帛痛心道,“此番擁立許虞之事,竟被宗親與公路袁術)算計了!”
荀諶聞言神色驟變,忙接過縑帛細看。
帛書上三條消息觸目驚心:
其一,袁紹密謀立許虞為帝之事已傳遍天下,線索直指南陽;
其二,荊益聯軍高舉“護君”大旗,痛斥袁紹無端廢立——天子登基未失德政,更無實證表明劉協非靈帝血脈。此事許衡早將賈龍、許瑁綁上戰車,益州軍孤懸在外,糧草全賴荊州供給,二人不得不從;
其三更令袁紹暴怒——袁術不僅公然反對另立新君,更向天下諸侯發檄,一麵標榜忠君,一麵暗指袁紹謀逆,最後竟提議立陳王許寵為儲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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