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 殺死過去的自己_霸道總裁把假死的我骨灰吃了?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68章 殺死過去的自己(1 / 2)

冰冷的、帶著鐵鏽腥氣的空氣沉重地壓在林若曦的胸口,每一次吸氣都像在吞咽凝結的金屬碎片。飛船殘骸的深處,時間仿佛被遺忘的塵埃層層覆蓋,隻剩下瀕死機械斷續的呻吟,如同巨獸垂死的喘息,在扭曲變形的金屬廊道裡空洞地回響。應急燈的光線病態地閃爍著,將她和沈墨的影子時而拉長,時而扭曲成怪誕的形狀,投在布滿陳舊撞擊凹痕和可疑深色汙跡的艙壁上。

就在她麵前,那麵布滿劃痕的灰色合金艙壁,兩個巨大的、仿佛由內而外滲出的猩紅字跡——“替身”——正詭異地洇開,粘稠的暗紅液體順著筆畫的末端緩緩滑落,滴在下方一處早已凝固的深褐色汙漬上,發出微不可聞卻又令人頭皮發麻的“嗒”聲。那液體濃稠得不像血液,更像是某種活物分泌的漿汁。

林若曦的視線死死釘在那兩個字上,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一路向上爬升,凍結了她的思考。替身?誰的替身?她自己的?這個念頭剛冒出來,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就攫住了她的胃。

“嗡——!”

毫無征兆,整個殘骸猛地一震!這不是機械故障那種沉悶的撞擊或斷裂聲,更像是某種龐大、饑渴、活生生的東西,在這截鋼鐵屍骸的腹腔深處,猛地收縮了一下它的胃囊。劇烈的震動讓林若曦雙腳離地,整個人被狠狠摜在冰冷的艙壁上,肩胛骨傳來一陣劇痛。頭頂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,一塊扭曲的管道護板轟然砸落,激起一片嗆人的塵埃。

“抓緊!”沈墨的吼聲撕破了刺耳的金屬哀鳴。他的身體反應快過聲音,在震動襲來的瞬間,一隻戴著戰術手套的大手已經死死攥住了林若曦的手臂,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。他另一隻手緊握著配槍,槍口在混亂中本能地抬起,指向震動傳來的方向——走廊儘頭的幽暗。

塵埃在閃爍的燈光下翻滾,如同渾濁的霧氣。就在那片塵埃彌漫的儘頭,三個輪廓清晰地顯現出來。

同樣的深灰色潛水服,覆蓋全身,勾勒出模糊的人形輪廓。它們無聲無息地立在走廊的儘頭,如同三座從陰影裡直接生長出來的墓碑。沒有呼吸聲,沒有腳步聲,隻有一種純粹的、凝固的注視感,穿透塵埃,牢牢鎖定了林若曦和沈墨。

中間那個影子,動作僵硬地抬起了手臂。它手中握著一把與沈墨型號完全一致的製式手槍,黑洞洞的槍口在閃爍的燈光下泛著死亡的冷光。動作緩慢得如同生鏽的機械。它開始轉身,厚重的頭盔伴隨著令人牙酸的“嘎吱”聲,一點一點地轉向他們。

頭盔麵罩下,光線勾勒出一張臉。

林若曦的血液瞬間凝固了。

那是她的臉。毫無二致。熟悉的眉眼,熟悉的輪廓,甚至連她左眼角下方那顆極小的淡褐色小痣,都分毫不差。隻是這張臉毫無血色,如同被漂白過的大理石,皮膚下透出一種死寂的青灰。更詭異的是,那本該是她自己的嘴唇,此刻卻微微咧開,一道粘稠、閃爍著暗沉光澤的黑色液體,正順著那慘白的嘴角蜿蜒流下,在下巴處彙聚,滴落在潛水服的前襟上,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。

“砰!”

槍聲在密閉的廊道裡炸開,聲音被壓縮得如同驚雷,震得林若曦耳膜嗡嗡作響,幾乎失聰。一股無法形容的灼熱感猛地撕裂了她的左肩,仿佛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了一下。巨大的衝擊力讓她身體猛地向後一仰,如果不是沈墨死死拽著,她幾乎要摔倒。

真實的、溫熱的液體瞬間浸透了潛水服內層,黏膩地貼在皮膚上。血腥味混著潛水服材料特有的橡膠和汗味,直衝鼻腔。林若曦悶哼一聲,右手本能地死死按住肩膀,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那不斷湧出的溫熱,以及傷口邊緣皮肉翻卷的觸感。

劇痛讓她眼前發黑,但她強迫自己抬起頭,再次看向走廊儘頭。

那個舉槍的影子,那個頂著她的臉、嘴角淌著黑血的“她”,此刻也正緩緩抬起另一隻手,捂住了自己左肩的位置。動作與林若曦如出一轍,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步感。透過麵罩,林若曦清晰地看到,“影子”的嘴角咧得更開了,形成一個冰冷、毫無溫度、充滿了嘲弄意味的笑容。那笑容無聲地宣告著某種可怕的聯結。

“傷口同步!”沈墨的聲音嘶啞而緊繃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,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驚悸。他猛地將林若曦向後拽去,力量大得幾乎要將她拖離地麵。他寬厚的背脊擋在她身前,如同試圖隔絕那詭異視線的屏障。“彆被它們傷到!它們受傷,你也會受傷!”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,死死鎖定著那三個沉默的“影子”,手指緊扣著扳機,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,身體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。

就在這時,側麵一扇嚴重變形、標著“應急儲藏”字樣的艙門猛地被撞開,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。顧南城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,臉色煞白,額頭上全是冷汗。他手中的槍口顫抖得厲害,幾乎無法穩定地指向任何目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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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…有出路!後麵!”他語無倫次,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扭曲變調,眼神慌亂地掃過林若曦肩膀上洇開的大片血跡,又飛快地瞥向走廊儘頭那三個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影子,喉嚨劇烈地滾動了一下,“但……裡麵……媽的!”

他猛地指向身後被他撞開的應急門內。

儲藏室狹小而逼仄,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重的、混合著機油、塵埃和某種難以形容的甜腥腐敗的氣味。冰冷的鐵架上堆滿了覆滿厚厚灰塵的備用零件和密封箱。在唯一一小塊相對乾淨的地麵上,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那裡。

一個穿著臟兮兮的、褪色粉色連體衣的嬰兒。

它看起來隻有幾個月大,細疏柔軟的胎發貼在小小的額頭上。它正旁若無人地、極其專注地啃著自己一隻肉乎乎的小手,發出細微的“吧唧”聲。這畫麵本該帶著一絲荒誕的溫馨,如果忽略掉那雙眼睛的話。

那雙眼睛抬了起來,看向門口。

林若曦如同被一道無形的冰錐貫穿,全身的血液瞬間衝上頭頂,又在下一秒凍結。那雙眼睛——又大又圓,瞳仁是純淨的黑色,眼白卻帶著一種非人的冷光——和她自己的眼睛,一模一樣!一種源自基因最深處的、無法錯認的相似感,帶著令人窒息的恐怖,攫住了她。

更讓她幾乎停止呼吸的是嬰兒抬起的手臂。在那小小的、蓮藕般的手腕內側,皮膚上清晰地烙印著一個硬幣大小的、極其複雜的紅色印記。它像是有生命的活物,隨著嬰兒細微的呼吸,極其微弱地搏動著,散發出暗紅色的微光。

林若曦的左手不受控製地抬起,顫抖著,隔著厚厚的潛水服,按向自己左側鎖骨下方。隔著冰冷的布料,她能清晰地感覺到,自己皮膚下的某個點,也在以完全相同的頻率和強度,搏動著,回應著。

那嬰兒啃手指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。它似乎對闖入者失去了興趣,小小的腦袋轉向了顧南城的方向。它咧開沒有牙齒的嘴,露出粉嫩的牙床,喉嚨裡發出一種介於咕噥和威脅之間的、低沉而含混的“嗚嗚”聲。

“嬰兒期的你,”顧南城的聲音乾澀得像是砂紙摩擦,他艱難地吞咽著,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,握著槍的手抖得更厲害了,槍口無意識地在嬰兒和門口之間搖擺,“它剛才……想咬我。像隻野獸……”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純粹的恐懼和難以置信,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荒謬也最恐怖的景象。

嬰兒的頭猛地轉向林若曦。

那雙純黑、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睛,直勾勾地鎖定了她。緊接著,嬰兒的嘴角開始不受控製地咧開,一直咧到耳根般誇張的角度,粘稠、如同石油般漆黑發亮的液體,從它小小的嘴角湧了出來,拉成細長的絲線,滴落在布滿灰塵的地板上。

“滋——”

令人心悸的聲音響起。那滴落的黑色液體接觸到金屬地板,瞬間騰起一縷極淡的白煙,堅硬的合金表麵如同被強酸腐蝕,眨眼間就出現了一個微小的、邊緣焦黑的凹坑。

就在黑液滴落的同時,一股鑽心的劇痛毫無征兆地從林若曦的右膝蓋傳來!那感覺就像有人用燒紅的鐵鉤狠狠撕開了她皮肉下的舊傷疤。她痛得眼前一黑,悶哼一聲,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彎折,右腿瞬間失去支撐,單膝重重地跪在了冰冷堅硬的地板上,發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。冷汗瞬間浸透了她的額發。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,潛水服膝蓋部位完好無損,但那份撕裂感卻如此真實、如此劇烈!

“沈墨!”林若曦疼得幾乎無法呼吸,聲音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,帶著撕裂般的痛楚,“你的影子呢?那三個…解決了嗎?”她掙紮著想抬頭看他。

沈墨的臉色在她問出這句話的瞬間,變得比死人還要難看。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冰冷的絕望,清晰地浮現在他那張棱角分明、此刻卻緊繃如岩石的臉上。就在剛才那陣震動和影子出現的混亂中,他拚儘全力,利用對飛船內部結構的熟悉,引開了那個穿著三年前舊式警服、眼神空洞卻透著殺意的“自己”。那影子如同附骨之蛆,帶著一種同歸於儘的瘋狂,一直將他逼到了另一條死胡同。

“在處理。”沈墨的聲音低沉沙啞,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胸腔裡艱難地擠壓出來,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平靜。他的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自己腰間的戰術腰帶,那裡掛著他慣用的備用彈匣和工具。這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,帶著尋求武器支撐的本能。

然而,指尖觸碰到的,卻並非冰冷堅硬的金屬或塑料。

是一種冰涼、滑膩、帶著令人作嘔的粘稠感的液體。

沈墨的動作猛地僵住,如同被瞬間凍結。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,比這飛船最深處的冰冷還要刺骨。他緩緩地、極其緩慢地低下頭,目光艱難地移向自己的腰側。

戰術腰帶內側,緊貼著他潛水服的位置,原本厚實的帆布和尼龍材料,此刻竟憑空裂開了一道口子。裂口邊緣不規則,像是被無形的利爪撕開。透過裂口,可以看到裡麵潛水服的布料也已被浸透。那粘稠液體的源頭,就在腰帶內側,緊貼著他身體左側後腰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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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傷口。

一個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傷口形狀——邊緣撕裂,深而致命。

位置與他父親當年從市局頂樓墜下時,法醫報告上描述的致命傷位置,分毫不差!那個位置,那個形狀,無數次出現在他噩夢中,出現在卷宗冰冷的照片裡!

“呃……”一聲壓抑到極致的、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嗚咽從沈墨緊咬的牙關中溢出。他高大的身軀晃了晃,左手死死按住了自己的後腰位置,仿佛要按住那根本不存在的傷口,也仿佛要按住那洶湧而出的、來自三年前那個雨夜的冰冷絕望。額角的血管突突狂跳,一滴冷汗混雜著某種更深的、墨汁般的黑色液體,順著他緊繃的太陽穴緩緩滑落。

“沈墨!”林若曦的驚呼帶著痛楚和驚恐。

“砰!砰!砰!”

回應她的,是走廊另一端驟然爆發的、密集而急促的槍聲!子彈撞擊金屬的聲音如同冰雹,在狹長的通道裡瘋狂地回蕩、疊加,震耳欲聾。那聲音的來源,正是沈墨剛剛引開“三年前自己”的方向!子彈上膛的金屬脆響清晰地穿透槍聲傳來,帶著一種冷酷的、終結一切的意味。

儲藏室裡的空氣凝固了。

蘇蔓一直蜷縮在儲藏室最深處一個堆滿廢棄儀器的角落,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她的臉色同樣蒼白,但眼神卻帶著一種科研人員特有的、在極端恐懼下反而被激發的專注。就在沈墨發出壓抑痛哼、槍聲在走廊爆發的瞬間,她的目光被角落鐵架底層一個不起眼的、被厚厚油汙覆蓋的金屬盒子吸引。那盒子半掩在一堆鏽蝕的管線後麵,露出的一個角上,似乎刻著一個模糊的徽記。

她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,不顧油汙的肮臟,雙手用力扳開那些礙事的冰冷管線。金屬盒子卡得很死,她用儘力氣才將其從角落裡拖拽出來。盒子沒有上鎖,隻是被某種粘稠的黑色物質封住了邊緣。蘇蔓用指甲拚命摳刮著,終於,“哢噠”一聲輕響,盒蓋被她撬開。

裡麵躺著一本皮質封麵已經嚴重磨損、邊緣卷曲的筆記本。深褐色的封麵上,用褪色的墨水寫著一個名字:林淵。

林若曦父親的名字!

蘇蔓的心臟狂跳起來,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。她顫抖著手,飛快地翻開筆記本。裡麵的紙張泛黃發脆,布滿了深色的黴點和可疑的深褐色汙漬。字跡是林淵特有的、帶著學者嚴謹又隱含激情的筆鋒,但許多地方顯得極其潦草,仿佛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倉促寫就。

“……‘回聲’……非自然現象……其本質是史前文明遺留的時間武器失控後……空間撕裂產生的‘可能性’碎片……”

“……碎片具有自主趨同性……會尋找‘錨點’……錨點通常是具有強烈因果聯係的生命個體……”

“……影子……是被時間武器撕碎的可能性……是無數個‘可能’的你在時間亂流中的殘渣……它們渴望完整……渴望取代……傷口同步……意識侵蝕……是它們試圖與錨點融合、覆蓋、重寫現實軌跡的表現……”

蘇蔓的呼吸越來越急促,她一目十行地掃過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文字,聲音因為震驚和激動而拔高,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異常尖銳:“林淵的筆記!找到了!‘回聲’!它不是鬼魂,它是史前文明的造物!影子……影子是被時間武器撕碎的可能性!是……是我們自己分裂出去的‘可能’!”

“可能性?”顧南城的聲音嘶啞地重複著這個抽象得近乎荒誕的詞,帶著濃濃的恐懼和不解。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儲藏室門口的方向,槍口下意識地抬起,指向那裡,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,“你管那玩意兒叫‘可能性’?”

儲藏室門口,不知何時,靜靜地佇立著一個人影。

黑色的長風衣下擺垂落,沾滿了灰塵和乾涸的暗色汙跡。身形挺拔,帶著顧南城三年前特有的、尚未被現實完全磨去棱角的銳利輪廓。隻是那張臉,籠罩在應急燈投下的陰影裡,模糊不清,隻有一雙眼睛,空洞、冰冷,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,沒有任何屬於活人的情緒。他的右手隨意地垂在身側,手腕上,一根細細的、在微弱光線下反射著黯淡銀光的手鏈清晰可見——正是顧南城半年前在堰流湖調查一起離奇失蹤案時,莫名其妙遺失的那條銀手鏈。

“他在找什麼?”顧南城的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,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。他看著門口那個“三年前的自己”,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滲透骨髓。那影子身上散發出的,是一種純粹的、冰冷的“死”氣,卻又帶著某種執拗的、尋找獵物的專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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