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剛跳上石台,就聽見湖對岸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。林若曦抄起旁邊塊石頭,看見十幾個穿著黑色製服的人從暗處走出來,領頭的正是畫麵裡那個被火燎了頭發的首領,隻是此刻他的左臉多了塊猙獰的疤痕。
“沈墨,好久不見。”首領拍著手,聲音裡帶著令人作嘔的油膩,“你爸當年沒完成的事,該由你接著做了。”
“做你的春秋大夢!”沈墨的共生體手臂突然暴漲,青紫色的指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,“我爸炸了你們半間實驗室,我今天就把你們全炸進湖裡喂魚!”
“彆衝動。”林若曦拽住他的胳膊,指著那些黑衣人手裡的槍,“他們手裡有抑製器,會傷到你的共生體。”
她沒說錯。首領突然打了個響指,黑衣人齊刷刷舉起槍,槍口對準沈墨的後背。林若曦看見那些槍的槍管上刻著和監督委員會徽章一樣的圖案,知道那是專門乾擾共生體的武器。
“沈文山當年就是被這玩意兒打中了腿。”首領得意地笑著,從懷裡掏出個玻璃罐,裡麵泡著塊青紫色的肉,“這是從他後背上剜下來的共生體組織,可惜啊,沒等研究出什麼,他就咬舌自儘了。”
“你胡說!”沈墨的共生體手臂突然失控地暴漲,差點打到林若曦,“我爸明明是……”
“明明是被我們折磨了三個月,最後受不了才自殺的?”首領故意拖長了聲音,把玻璃罐往地上一摔,“他到死都護著你這個胚胎,卻不知道你最後還是得乖乖跟我們走。”
玻璃罐碎裂的瞬間,林若曦突然看見碎片裡映出個熟悉的身影——是那團從背包裡滾出來的小共生體!它不知什麼時候跟到了石台上,此刻正用根須偷偷扒拉著那個金屬盒子的鎖眼。
“快開鎖!”林若曦突然大喊一聲,同時撿起塊石頭朝首領扔過去。沈墨立刻會意,共生體手臂化作盾牌擋住子彈,另一隻手抓起地上的碎石往黑衣人臉上撒。
混亂中,小共生體突然發出“哢噠”聲。金屬盒子的鎖開了,裡麵露出塊巴掌大的芯片,芯片上閃爍著和時間錨一樣的藍光。
“就是它!”沈墨剛想去拿,首領突然撲過來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。兩人拉扯間,芯片掉進了湖裡,濺起圈小小的漣漪。
“抓住他們!”首領怒吼著,指揮黑衣人圍上來。林若曦突然想起母親日記裡的話,說時間錨的能量能和共生體產生共鳴,她猛地拽住沈墨的手,把他往湖中心拉。
“你乾啥?!”沈墨被她拽得踉蹌了下,腳剛踩到湖水,就看見青紫色的光芒從湖底湧上來,順著他的腳踝往上爬,“這水……”
“是時間錨的能量!”林若曦的聲音帶著驚喜,她感覺自己後背上的小肉瘤也開始發燙,“你爸說的反製程序,根本不是芯片,是這個湖!”
湖底突然亮起無數道藍光,在水麵上織成張巨大的網。那些黑衣人一碰到藍光就發出慘叫,手裡的槍紛紛融化,變成一灘灘鐵水。首領驚恐地後退,卻被張藍光組成的網罩住,整個人在網裡發出淒厲的尖叫,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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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……共生體的淨化程序。”沈墨看著藍光裡漸漸消失的首領,聲音裡帶著釋然,“我爸把反製程序寫進了時間錨的能量核心,隻要有適配者激活,就能淨化所有被汙染的共生體。”
林若曦突然指向湖底。那枚掉進水裡的芯片正懸浮在藍光中,上麵的數據流像瀑布似的流淌,最終彙聚成沈文山的虛影。他穿著乾淨的白大褂,笑著朝他們揮手,然後慢慢化作點點星光,融入了湖底的藍光裡。
“爸。”沈墨輕聲說,眼角又濕潤了。
後背的肉瘤突然輕輕顫動了下,林若曦回頭時,看見沈墨後背的鱗片正在慢慢消退,露出光滑的皮膚,隻有心口處留下個小小的蓮花印記。而自己後背上的小肉瘤也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同樣的蓮花印記。
“結束了。”林若曦靠在沈墨的肩膀上,聽著湖水輕輕拍打石台的聲音,“監督委員會沒了,失控的共生體也被淨化了。”
沈墨突然笑出聲,從兜裡掏出個皺巴巴的糖紙,裡麵包著半塊薄荷糖——正是石台上那半塊。“我爸以前總說,等任務完成了,就帶我去吃全城最好的薄荷糖。”他把糖塞進林若曦嘴裡,“現在,算完成了吧。”
薄荷的清涼在舌尖散開,林若曦看著湖底漸漸平息的藍光,突然想起母親日記最後那句話:“所謂進化,不過是有人敢為後人鋪路。”
她抬頭看向沈墨,他正對著湖麵笑,月光灑在他臉上,心口的蓮花印記在夜色裡泛著淡淡的光。遠處傳來城市的喧囂,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熱鬨,像是在慶祝一個新的開始。
“喂,”林若曦戳了戳他的胳膊,“以後打算咋辦?”
“先去吃薄荷糖。”沈墨抓住她的手,掌心的溫度很暖,“然後……找個地方,好好研究下怎麼跟共生體和平共處。你呢?”
“跟你一起。”林若曦咬著糖,含糊不清地說,“我媽日記裡還有好多關於共生體的記載,說不定能寫出本說明書。”
沈墨突然低頭,在她額頭輕輕碰了下,像羽毛拂過。“成交。”他說。
湖麵上的藍光漸漸散去,露出滿天繁星。林若曦看著沈墨心口的蓮花印記,突然覺得,那些所謂的任務、陰謀、進化,到最後都抵不過此刻的安寧。就像沈文山用生命鋪就的路,最終通向的,不過是兩個年輕人牽手看星星的夜晚。
或許,這才是最該被記住的畫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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