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個直徑超過一米的巨大水泥管道,像一個猙獰的傷口,橫亙在河岸的斜坡上。此刻,一股漆黑粘稠的、散發著高溫蒸汽的液體,正從管道口源源不斷地噴湧而出,像一條蘇醒的黑色毒龍,咆哮著、翻滾著,一頭紮進清風河早已孱弱的身體裡。
“嘩——”
那聲音,不是清澈的流水聲,而是工業廢料混合著化學藥劑的、令人牙酸的嘶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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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淵的心臟,像是被一隻巨手狠狠攥住。
他立刻發動了【天眼巡查係統】。
眼前的景象,比地獄更甚。
隻見那管道口噴出的,根本不是液體,而是一股股濃鬱到極致的、沸騰翻滾的黑色濁氣!那濁氣中,夾雜著無數扭曲的、哀嚎的能量絲線,充滿了暴虐、貪婪與死亡的氣息。這股濁氣巨龍,以摧枯拉朽之勢,狠狠衝入河水中,將河裡本就稀薄的正氣瞬間吞噬、同化。
整條清風河的“氣”,在這股力量麵前,連一絲反抗都做不到,隻能被動地被汙染、被侵蝕、被殺死。
林淵強忍著滔天的怒火,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手機。他沒有開閃光燈,而是將手機的夜景模式調到最強,用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,將這恐怖的一幕,連同遠處化工廠那標誌性的燈塔,一同錄入了鏡頭。
視頻裡,漆黑的毒龍,與遠處的燈火輝煌,構成了一副荒誕而罪惡的畫麵。
取證,錄像,一氣嗬成。
就在他準備撤離時,遠處兩道刺眼的汽車大燈由遠及近,緩緩掃了過來。
林淵的心猛地一跳,瞬間俯身,整個人都藏進了冰冷腥臭的蘆葦蕩裡,連呼吸都停滯了。
那是一輛噴塗著“環境監察”字樣的皮卡車,正以一種悠閒的姿態,在河邊的小路上緩慢行駛。車窗搖下,一點猩紅的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暗。車裡的人似乎在聊天,隱約能聽到幾句笑罵聲。
他們沒有下車,沒有檢查,甚至沒有朝排汙口這邊多看一眼。那輛車,就像一個儘忠職守的保安,隻是在例行巡視自己的地盤,確保沒有任何“閒雜人等”來打擾工廠的好事。
皮卡車緩緩駛過,消失在夜幕的儘頭。
林淵從蘆葦蕩裡站起身,身上沾滿了汙泥和草葉。他看著那輛車遠去的方向,眼神裡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了。
監守自盜,狼狽為奸。
這張網,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密。
他帶著采集好的所有樣本,悄無聲息地返回。在那個廢棄的牛棚裡,他脫下被汙染的全部裝備,用塑料袋層層包裹,找了個深坑,連同那些照片的底片一起,儘數焚毀,再深埋入土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開著車,回到了家。
後備箱裡,那個醫用冷藏箱靜靜地躺著。裡麵裝的不是冰塊,而是一顆顆足以引爆青陽縣官場的重磅炸彈。
林淵坐在駕駛座上,沒有立刻下車。他看著手中的手機,裡麵保存著那段致命的視頻。
縣裡,市裡,都不可信。
這份證據,一旦在本地曝光,隻會被無數隻手按下去,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,而他自己,也會瞬間成為眾矢之的。
他必須越過這潭渾水,越過江城,將這把最鋒利的劍,直接遞到更高、更遠、也更無法被乾預的人手中。
他的目光,仿佛穿透了夜空,望向了遙遠的省城方向。
ps:手握這份足以掀翻青陽縣的鐵證,林淵該如何遞交,才能確保一擊斃命,而不會被中途攔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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